芳姐差點被嚇暈過去。

“你，你你你……”

“阿姨，你的東西掉了。”

聲音變得更沙啞了。

而芳姨總算知道為什麼聲音沙啞了——脖子上有一個碩大的傷口！像是鐮刀給來回割斷，只連著一點皮，慘不忍睹。

而上哪是水，分明就是！

鮮流了滴滴答答的流，腳下形了坑。

這個出量本活不了。

芳姨臉慘白，不顧三七二十一，將所有的黃符都丟過去，期盼著有一張可以用。

只可惜，顯然是被騙了。

那些高價買來的黃符，每一張有用。

小姑娘發出了咯咯笑聲，彎腰一張張撿起來。

“你知道嗎？我可疼了，好疼好疼。”

“你把我賣給那個老男人，他有病，腦XX病，一犯病就打我，我怎麼求他都沒用。”

“我也求你了，我求著你把我送回去，我愿意給你好多錢，我跪下來求你了，可是你也不聽。”

“我做錯了什麼呢？我只是來寫生，來玩的，為什麼要這樣害我？”

“為什麼！”

最后那一聲質問尖銳的像是刮破耳。

芳姐嚇得跪在地上，不斷磕頭，“我錯了，我錯了啊，別殺我，我也是生活沒辦法啊，以后我給你過年燒香燒錢，你饒了我吧……”

可惜。

沒有回頭路。

小姑娘癡癡地笑了，著自己的脖子，輕輕的說：“我不要錢，我在下面好冷啊，好孤單，我還有好多小姐妹呢，們都在等你啊。”

隨著聲音越來越縹緲，原本空空的小士多了很多‘人’。

都是人。

一個個整整齊齊的坐在位置上，都是長頭發披著，穿著不同的服。

芳姨巍巍的轉頭看過去，差點嚇背過氣。

那些人……

都是這些年賣過的人。

那些被賣的人很有好的下場，很多都是慘死的。

們一個個坐在那里，抬起頭，無聲的看著芳姨。

“啊！”

芳姨慘一聲，不斷的拍打車門。

“停車！快停車！我要下去！停車啊！”

原本閉的車門忽然開了。

芳姨一個不防，直接栽了下去。

而車子的車速很快。

掉下去直接被碾。

車上的人只覺車子晃了兩下。

司機徹底慌了，從后視鏡里他只看見芳姨如同見鬼一樣大喊大，還對那些空的座位出驚恐的神，隨后就不斷拍打車門，喊著停車。

更詭異的是，他明明沒開車門，車門卻自開了，人掉下去，被碾了。

他的心態崩了，握著方向盤的手像是被狠狠一抓，痛的他一扭，整個車子天旋地轉，狠狠撞上。

“嘭。”

車窗碎了一地，車子車翻。

雨還在下著。

雨水混雜鮮，慢慢流出。

在廢墟中，有人慢慢鉆了出來。

楚綿綿從碎掉的窗戶爬出來的，上毫發無傷，連痕都沒有。

爬出來后，回頭看了一眼，輕輕的點點頭：“好，我知道了，我會幫你的。”

一陣風吹起了的發，像是有人輕輕的抱了一下，又消失了。

地上卻留下一把傘，一把紅傘。

楚綿綿出淺淺的微笑，撿起傘：“謝謝。”頓了頓，加了一句：“謝謝小娟。”

撐著傘，深一步淺一步的往前走。

后是破破爛爛的大車。

走的很慢。

雖然沒有傷，但發燒了，燒的很厲害，頭重腳輕，每一步都是意志力強撐著。

走了沒幾米，就聽到前面傳來聲音。

像是車子行駛的聲音，在山間格外明顯。

停下來看去。

車燈照在上，剎車聲響起。

好幾輛黑轎車停下。

車門打開，有人下車。

楚綿綿似有所，慢慢抬頭，穿過雨霧，看見一個悉的人。

一張一合，吐出轉了幾圈的字眼：“大叔……”

來的人赫然是鑿開了巨石的易鋮奕。

這一刻，如同定格。

易鋮奕也看見了。

下一刻，他長一邁，朝著跑去，用力的抱住。

手中的紅傘掉在地上，而也陷一個溫暖結實的懷抱。

原本冷得發抖的被暖流包裹，嗆上眼睛，視線模糊。

眨了眨眼，沙啞的說：“你怎麼來了？”

他深吸一口氣，“來找你。”

眼淚啪嗒的往下掉。

“你怎麼才來呀。”

“對不起，來晚了。”

出笑容，一直繃的心弦松開了，苦苦支撐的支撐不住了。

眼睛一黑，暈了過去。

“楚綿！”

他接住倒下的，神張，后知后覺的發現懷中的人兒燙的厲害。

發燒了！

“該死！”

他一把將抱起，準備回到車上，卻見手下出見鬼的神，看著后面。

“老板，你，你看！”

易鋮奕回頭看了一眼，錯愕。

那是一輛完全撞毀了的小士，車頭嚴重變形，地上還有一攤目驚心的跡。

這樣嚴重的車禍，按照常理本不可能還有幸存者。

可剛剛楚小姐明明就站在車前，手里還撐著一把紅傘。

這畫面……太詭異！

易鋮奕的眼神一沉，“先回去！”

……

楚綿綿燒的太嚴重，一直沒醒來。

好在除了支，沒有大礙。

甚至連一點傷痕都沒有。

“那起車禍死亡五人，事故原因是司機癲癇發作，加雨天路，導致車禍，車上乘客除了楚小姐之外，無一人幸存。另外，事故車輛沒有年檢，車門落，導致售票員意外跌下，慘遭碾……”

豈止是碾，簡直了一攤泥。

連撿都撿不完整。

死的很慘。

但這樣慘烈的事故下，楚小姐竟然連一點傷都沒有，堪稱奇跡！

易鋮奕聽后，眼神沉了沉，道：“查清楚涉及的人員。一個別放過。”

“是！”

昏迷中的人慢慢睜開眼睛。

模糊的視線逐漸清晰。

楚綿綿渾渾噩噩的大腦終于清醒了。

“醒了？哪里不舒服？”

慢慢側過頭，對上那雙清幽的眼眸，扯了扯角，啞聲道：“易總，還能見到您，真好。”

易鋮奕一頓，“歡迎回來。”

鼻子酸酸的，“嗯，我回來了。”

后續醫生檢查了一遍，沒有大礙，好好養一養就沒事了。

而也立刻被警察前來調查事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