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顧妄川沉沉的應了一聲。

唐笑笑的聲音不抖起來，“這是，離了？”

“是。”顧妄川眼底閃過一抹晦暗不明的神，沉悶，煩躁……

“妄川，太好了，我們終于能——”唐笑笑說著，突然想起清晨那通電話。

被掛斷電話后，等了很久，也沒等到顧妄川打來電話跟解釋。

他們都要離婚了，還睡在一起，這算什麼？

顧妄川在文件最后一頁簽上名字，才詢問一直不說話的唐笑笑，“怎麼了？”

唐笑笑回過神來，心里恨得咬牙切齒，卻依舊裝出輕松的語氣說道：“沒什麼，妄川，翡翠國際那邊開了一家新的餐廳，我想去試試，你中午的時候陪我去吧？”

“行，我中午讓司機去接你。”顧妄川一口答應。

“你不能親自來接我嗎？”唐笑笑跟他撒。

“等會兒我有個會議，可能要開到差不多十二點，乖，司機會在十一點三十的時候過去接你。”顧妄川說道。

唐笑笑只好妥協：“好呢，那我去訂桌，妄川，這是你恢復單后，我們第一次約會，我很高興，三年前我們錯過了，三年后，我們不要再錯過了，你答應我，可以嗎？”

顧妄川聽著的深表白，神冷漠依舊，看了眼被隨意放在辦公桌上的離婚證，他腦袋里想到的都是蘇渺那張蒼白的小臉。

拿到離婚證的時候，到底是什麼表？

有出一點點的不舍嗎？

顧妄川想不起來了。

唐笑笑沒得到回應，心中忐忑，輕聲喚了一聲：“妄川？”

“好。”顧妄川回答道。

唐笑笑一顆心這會兒才放松下來，說道：“那我們中午見。”

“好。”顧妄川結束通話，把離婚證拿起來，看了又看，挲了又挲。

他突然想起之前與蘇渺去登記結婚，把結婚證領到手以后，也是反復看著，手仔仔細細的挲著結婚證的外皮。

同時，臉上掛著幸福的笑容。

顧妄川那時候只以為是覺得能逃離蘇家，所以才會這般開心。

現在想來，在與他結婚這件事上，應該是高興的。

既然這麼高興，怎麼又堅持的要離開？

顧妄川眼眸沉了些許，直到敲門聲響起，他把離婚證放在屜里，“進。”

袁琛走了進來。

“顧總，公司的高層已經在會議室等著了。”

“嗯。”顧妄川站起，又詢叮囑袁琛：“十一點半的時候，讓司機去接一下唐小姐。”

“好的，顧總。”袁琛應道，拿起手機，給司機發消息，又問道：“那要給唐小姐準備禮嗎？”

顧妄川了眉心，“讓Tina等會兒去挑選一副耳環。”

“好的，明白，我現在去通知Tina。”袁琛離開。

等人離開后，顧妄川把手機調靜音，往會議室走去。

會議室。

氣氛低沉。

顧氏的所有高層都低了頭，他們提的項目方案，全被顧妄川給打了回來。

這個總裁平時對他們的工作要求就嚴格，但是今天，黑著一張臉像閻羅王一樣。

每個部門的文件都被打了回來。

他們有種覺，今天的會議是地獄級別的難度。

會議在十二點前結束，顧妄川離開后，一名高管湊到袁琛邊，“袁特助，顧總今天怎麼了？”

袁琛搖頭，表示不清楚。

顧妄川似乎回到公司后，就一直是這種低氣狀態。

“這也太難了，我們部門的人熬了幾個大夜加班出來的項目書，被顧總打回去，難啊。”

“沒辦法，按照顧總的要求改吧。”袁琛說道，作為助理，他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。

——

蘇渺等陸承蕭的演講結束后一同離開。

上車后，陸承蕭提詢問蘇渺：“想去哪里吃飯，我請客。”

“陸學長，怎麼好意思讓你破費。”蘇渺不太好意思，自從跟顧妄川結婚后，便主跟所有男保持距離。

作為顧太太，外界時時刻刻都在關注著的一舉一，自那以后就沒跟年輕的男單獨吃過飯。

這是結婚后的第一次跟男單獨吃飯，不過此時跟顧妄川已經沒了關系。

“是我請你的，要是不好意思，下次你可以請回來，我很期待。”陸承蕭朝著眨了眨眼。

蘇渺笑了，接他的話：“好，下次我來請。”

陸承蕭發車子，又問道：“不過我剛回來國，這邊有什麼好的餐廳也不太清楚，要不然你來決定？”

“好。”蘇渺想了想，道：“翡翠國際有一家新開的餐廳，評價不錯，要不我們去那邊？”

“好，那我直接導航到翡翠國際就好了是吧？”陸承蕭剛回來，去每個地方基本上都要依賴導航。

“沒錯。”蘇渺點頭。

陸承蕭離開學校，開車到了翡翠國際。

蘇渺在車上已經定了位置。

到達餐廳后，服務生把二人迎到訂好的位置上，送上檸檬水以后，才遞過菜單：“二位請點餐吧。”

蘇渺看著菜單，認真研究菜。

陸承蕭則是合上菜單，問道：“有什麼推薦？”

“我們餐廳的套餐不錯的，今天是甜日，點套餐的話還能打折，二位要不要試試？”服務生推薦道。

蘇渺有些尷尬道：“我們不是——”

服務生也尷尬了：“抱歉，那要不二位試試A餐或者B餐？”

蘇渺還沒決定，陸承蕭對服務生說道：“要一份套餐。”

“陸學長？”蘇渺詫異得看向他。

陸承蕭解釋道：“我看套餐里面的牛排不錯，再說單點也麻煩，更何況朋友也能一起吃套餐的不是嗎？”

一旁的服務生點頭說道：“是的，我們這邊很多朋友過來也會吃套餐，里面的菜比較多，相對于單點來說比較實惠。”

“那就來一份吧。”蘇渺被說服。

“好，二位請稍等。”服務生拿走餐牌，準備去下單的時候，又聽見陸承蕭說道：“再多來一份紅絨蛋糕。”

“好的。”服務生記下離開。

陸承蕭對上蘇渺的目解釋道：“我記得你喜歡吃甜品。”

蘇渺笑了笑。

喜歡吃甜品，尤其是心不好的時候。

今天要是能吃雙份的甜品，說不定心會好些。

“蘇渺？”一道詫異的聲響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