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進來吧。”顧老爺子說完，一口氣有些不順，微微彎連連咳嗽了兩聲，“咳咳。”

蘇渺連忙給老爺子背順氣。

“爸，怎麼還咳嗽了？”冷清秋端著一杯茶走進來，聽見老爺子的咳嗽聲，擔憂問道。

“好了好了。”顧老爺子覺好多，繼續靠著床頭，看著兒媳跟孫媳，越看，老爺子的心里越是滿意。

“我沒事，你們不用擔心。”

冷清秋心里有數，走到床邊恭敬地把茶杯遞過去：“爸，喝口茶吧，不過阿川這邊沒有你喝的那種茶葉，我只能泡了其他茶葉的。”

“沒事，其他茶葉都一樣，就當換口味了。”顧老爺子接過，輕呷一口，不是他喝的茶葉，這茶的味道更輕，更適合年輕人喝。

他又品嘗了兩口，才把茶杯放在床頭柜上，笑容盈盈，就要下床：“我想下床。”

“爺爺，我扶您。”蘇渺連忙上前。

冷清秋也上前幫忙，兩人一左一右扶著老爺子起來。

顧老爺子站在地上，接過蘇渺遞過來的拐杖，嘆息一聲道：“老了，沒用了，下個床也要人幫忙了。”

“爺爺，可不能這麼說。”蘇渺搖頭，低聲說道：“您只是過手，虛弱了一些，可跟老扯不上關系。”

“你這丫頭，可真會說話。”顧老爺子被蘇渺的話給逗得心大好，人也神了許多。

冷清秋見這幕，心里慨。

這是一種心理暗示。

蘇渺說老人家年輕，好，他自然也會覺得自己并不是特別老，也不是特別差。

“爸，下樓去吧，現在花園的太也沒那麼大了，可以去走走，這房子的花園設計好的，多走走對好。”冷清秋說道。

“好，那就下樓走走。”顧老爺子在蘇渺與冷清秋一左一右的攙扶下，來到樓下。

顧妄川看了一眼蘇渺。

眼眶有些紅，是哭過了？是爺爺跟說了什麼嗎？

難道是懷孕的事？蘇渺不愿意，所以才這樣？

一時間，顧妄川想了很多，跟著他們的腳步走到花園的涼亭。

“阿川。”顧老爺子看著若有所思的顧妄川，了一聲。

顧妄川沒有反應。

冷清秋手肘了一下他的手臂，“發什麼呆呢？”

顧妄川回過神來，看著坐在石椅上的顧老爺子，回過神來問道：“爺爺，怎麼了？”

“你在想什麼呢？”顧老爺子問道。

“在想工作的事。”顧妄川隨意找了個借口。

顧老爺子笑了笑，卻是不信：“哦？看著我家渺渺想工作的事啊？”

“爺爺！”小作被點破，顧妄川目又落在蘇渺上。

這時候也在看著他。

剛才眼睛紅紅的，像兔子那樣，現在好些了，整個人也神了一些。

“你跟渺渺都三年的夫妻了，有什麼好害的！”顧老爺子看著顧妄川，注意到他的臉上有些許紅暈，便覺得神奇。

他這個孫子以前可不會臉紅，做什麼事，都是一板一眼的，表嚴肅，連笑容都很。

但是面對蘇渺的時候，卻是多了好些不一樣的表。

顧老爺子覺得，這樣也好的。

“我沒有害。”顧妄川覺自己怎麼解釋他們肯定都不會相信。

“嗯，沒有害。”顧老爺子故意拉長聲音說道。

顧妄川拿這樣的老頑一點辦法也沒有，他對一旁的保姆說道：“把棋盤端出來。”

“好的，先生。”保姆連忙去拿。

“拿棋盤做什麼？是要跟我下棋嗎？”顧老爺子問道。

“好久沒跟您下棋了，不如我們下一盤棋？”顧妄川轉移老人家的注意力。

“好，沒問題。”顧老爺子喜歡下棋，坐在石椅上，卷起袖，有著大殺四方的架勢：“那你得做好輸的心理準備，我最近的棋藝進了不。”

“哦？是嗎？”顧妄川微微挑眉，也學著老爺子那樣卷起袖。

冷清秋在一旁笑著看戲：“你爺爺最近在網上跟著好些圍棋大師學呢，進步了不，你爸最近跟他下棋就沒贏過。”

顧巖輕咳一聲：“丟臉的事不用說出來。”

顧老爺子瞅著他，臉上的神滿是驕傲：“怎麼的，兒子輸給老子很丟人嗎？這才是正常的。”

“您說的是。”顧巖沒有反駁。

顧老爺子又調侃道：“不過，你這個做父親的，輸給了兒子，也是夠丟人的。”

顧巖到今天的臉面已經丟盡，“爸，這些就不用說了。”

“怎麼的，要是覺得丟臉，就該跟我一樣，好好進一下自己的棋藝。”

“我工作忙。”顧巖無奈道，雖然顧氏現在已經給顧妄川，但是顧家不只有顧氏，還有好些其他的企業。

這些企業人現在就是他跟顧磊在管理。

“工作忙可不是借口，想當年老頭子我就是工作忙的時候學會圍棋的，不然那個年代過來的人，怎麼可能懂圍棋？”顧老爺子回憶起當年。

“那時候我拉著你們的母親一起學，二人下班后就在那里下棋，想想那些年歲還有趣的，直到后面我跟老婆子也有約定，就是無論工作有多忙，每周必須陪對方下兩盤棋。”

蘇渺坐在那里，安靜地聽著顧老爺子說著的一切，心中慨頗深。

顧老爺子那個年代的真好。

雖然老爺子與的有憾，但是后面跟顧老也是相親相，夫妻二人相敬如賓幾十年。

蘇渺心里道：真好。

可惜，這輩子注定不能跟顧妄川這樣。

當初白頭偕老，到了現在，只剩下兩個離婚證。

在惆悵之際，保姆把棋盤送了過來。

“渺渺，你要不來一盤？”顧老爺子看向蘇渺問道。

“爺爺，您知道的，我不懂圍棋。”蘇渺搖頭，從小就在鄉下生活，本沒接過圍棋。

就算后來蘇慶峰找了老師對各方面進行培訓，但能掌握的事十分有限。

“這個不難，讓阿川在一旁指導你呀。”顧老爺子說著，就這麼決定了：“阿川，我先跟渺渺下兩盤，你在一旁指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