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爺,大小姐昨晚就肚子痛,太夫人請了大夫來看診,說是要生了,但一直到現在,也沒有生下來。”
喬氏聽後就一陣頭暈,紀伯連扶著。
紀青梧這纔看清楚,這個說話的婢,是紀青容邊的丫鬟春杏。
是春杏從忠勇侯府來到紀府通報消息的?
紀青梧蹙了蹙眉。
但在紀青容要生產,邊離不了心腹的況下,大姐姐的婢隻一人回到孃家人,裡頭一定發生了什麼事。
紀青梧的心沉了下來,道:“春杏,你跟我一塊走。”回頭,不忘囑咐道:“爹,你看著點兒我娘,別讓摔著了。”
喬氏頭還暈著,也想跟著小五同去。
紀伯連拉住,勸道:“小五是大夫,過去更有用,不然你暈倒在侯府,青容和小五還要分心。”
“別心急,我們在後邊慢慢跟著。”
喬氏找了院子中的石凳坐下,稍緩了緩。
紀青梧一路小跑著到了府門口的馬車上。
對著站在馬車邊上的人道:“春杏,你也上來坐,我有話要問你。”
春杏坐下後,紀青梧就注意到髒污的鞋子,還有手腕上的淤青。
問:“大姐姐昨夜就發了,爲何你現在纔來家中告知我們?”
春杏瞧了紀青梧一眼,就開始掉眼淚。
“五小姐,都是我的錯,是我沒有照顧好夫人”
紀青梧止住的話,道:“現在不是追責的時候,你說清楚,侯府發生了什麼事。”
春杏哽咽道:“是太夫人,攔著寧華堂的下人們,不許往外傳消息。”
紀青梧眸暗了下來,原來是崔太夫人橫了一槓子。
“之前都是說好了的,夫人發,就送到醫館中待產。”
春杏急切地道:“但是不知爲什麼,太夫人又態度強的不許去了,已經在家中備好了產婆,這麼一耽擱,夫人肚子越來越痛,就不好挪了。”
紀青梧越聽,角越沉。
“請來的大夫和產婆怎麼說?”
春杏竟然有點害怕這位素來笑面的五小姐,冷著臉的樣子。
嗓音抖地繼續道:“也不知是哪裡請來的大夫,開的催產藥也不管用。”
“夫人疼得不了,我看著上都沒什麼力氣了,就從後門的牆上翻了出來。”
紀青梧點頭道:“你是好樣的。”
春杏撲跪在紀青梧的腳下,哭道:“五小姐,求求您救救夫人”
“這是我的大姐姐,不用你來求。”
紀青梧直接大力地把從地上拎起,按到車廂的側邊座上。
“大姐夫在哪裡?”
紀青容要生產,在這種要鬼門關的急時刻,與大姐姐素來恩的陸倦跑哪裡去了?!
春杏道:“世子,世子他還在宮中,中午世子邊的小廝傳話回來,說是今夜有要事要留在宮裡,不能回到家中。”
紀青梧眸閃爍,可真會挑時候。
這“要事”多半與武肅帝要駕親征有關係,朝堂之事,想來是要給這位天子寵臣。
可就算如此,按照對陸倦的瞭解,在得知妻子要生產的消息後,該派人來請過去一趟纔會放心。
紀青梧皺眉道:“你們沒有再去請過大姐夫?”
春杏道:“有的,太夫人還有二夫人都請下人們去了,但是並沒有從宮中傳回消息來。”
能傳回來就怪了。
陸倦此刻應該忙得腳不沾地,消息能不能傳進宮還兩說。
再者,那可惡的崔老婆子和馮霜有沒有真的派人去,還未可知。
紀青梧想到什麼,道:“我出來的著急,忘記帶藥材。”
如今的形,可不信任崔氏,侯府任何件都儘量不要。
紀青梧沉著地吩咐:“春杏,你現在就下車,去醫館一趟,跟米掌櫃說拿些助產的藥材,再把最有經驗的穩婆帶過來。”
春杏連連點頭,就下了馬車。
紀青梧又催了催馬車伕,用手挑起簾子,只求快些到忠勇侯府。
到了侯府大門,門口的人將攔下。
“這麼晚了,你是什麼人,今日侯府不接待客人!”
紀青梧道:“我可不是什麼客人,我是紀家的人,讓我進去。”
門口護院應是得了什麼指示,表張起來,語氣更加嚴厲。
“你怎麼證明你是紀家的?沒有拜帖不許進來。”
要證明自己的份?
紀青梧二話沒說,轉就走。
護院見離開,將門開了個隙,對門之人小聲說了什麼。
但護院一轉頭,就見本該離開的紀青梧,手裡握著馬鞭,雙眼冷冷地看著自己。
“讓開!”
人高馬大的護院愣是被喊得呆住了,紀青梧踹開大門就往裡走。
護院反應過來,手去捉。
“別敬酒不吃吃罰酒,趕滾出去!”
黑的大手剛要抓到紀青梧的肩膀,就被側完甩開。
隨後,不惜力氣的一鞭子,就到了護院要拉的那隻手的大臂上,直接將護院倒在地上。
紀青梧握著帶的馬鞭,徑直往裡走,連頭都沒回。
按照記憶裡的方向,小跑著往寧華堂去。
但路上再次被人擋住,四個婢將紀青梧圍住,一人從長廊後出面來。
“原來是衛夫人大駕臨.不對,按照紀大人的說法,五小姐和衛家沒關係了,哎呀,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你好了。”
紀青梧看向拿腔調說話的人,是二夫人馮霜。
馮霜不如之前表現得和善,徹底出了刻薄的臉。
“我當是誰要闖咱們侯府?是紀家的五小姐就不奇怪了。”
紀青梧面無表地回道:“我當時是什麼狗這麼擋道,是二夫人就不奇怪了。”
馮霜一噎:“你!你說什麼?”
紀青梧沒空與囉嗦。
“讓你的人,給我讓開。”
馮霜扭著腰,緩步走到面前,道:“五小姐當侯府是紀家嗎?可以讓你作威作福。”
說著,對著四個婢使眼,要將拉住。
“先請五小姐到後院的房間歇一歇,等寧華堂的靜消停些了,再放出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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