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至年底,寒風肆,冰冷的雪花卻阻止不了人們歡慶元旦的喜悅,大街小巷掛起絢麗的彩燈,隨可見喜笑開的人們。
溫南初畏寒,穿的嚴嚴實實,深的長款羽絨服遮住膝蓋,白里紅的臉蛋埋在圍巾之中,栗長發隨意披散在肩頭,活生生像一只粽子。
其實不想出門,對于來說,外面的世界再麗也抵不過寢室溫暖的空調。
無奈沈安一副不答應就要哭到天荒地老的樣子,轉念又想到自己最近除了吃飯時間完全不會走出寢室,確實該出去氣了。
今天的目的地是一個負有盛名的游樂園,方宣傳的活包括了打鐵花、城堡燈秀等容,這別說一向喜歡游樂園的小孩子,就連溫南初也有了幾分期待。
暮時分,游樂園的人很多,四燈大亮,并不顯得昏暗。
出乎意料的,今天沈安邊居然沒有安排保鏢,取而代之的是沈徹。
溫南初撇撇角,心里的開心淡下許多,對于沈徹的打招呼也只是勉強點頭回應。
不過他的存在并不強,頂多就是提前付錢買票,然后安靜跟在溫南初和沈安的后面,各種游樂項目他不興趣,多半都是們在瘋玩。
剛從迪斯科轉盤上下來的兩人扶著欄桿氣休息,興的沈安意猶未盡,立馬扯著溫南初的角說道:“姐姐,我想去騎馬!”
指著不遠閃著彩燈、放著舒緩音樂的旋轉木馬。
溫南初緩緩方才由于劇烈撞擊而發脹的腦袋,一看這個游戲好,不顛簸嚇人。
兩人一一外并排而坐,小姑娘揮舞著才買的星星扭扭棒,胡哼唱自己編的歌。
溫南初閉上雙眼,大腦放空,輕松的愜意油然而生。
木馬開始轉,速度并不快,音樂從頂端傾瀉而下,就連站在場外的沈徹的心也跟著平靜下來。
他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個闔上眼眸的孩。
暖黃的燈將籠罩其中,和了面對自己時冷漠的臉龐。
沈徹揣在兜里的手指了,拿出手機,很快解鎖點開拍照件,鏡頭自對焦,孩的發都清晰可見。
他點了幾下,都沒有看看自己的拍照果,略顯匆忙地將手機重新放回兜,明明再正常不過的作,可他的眉眼間卻有些心虛的意味。
他垂下眼眸,后退幾步,羽般的睫輕,但最終還是在原地站定,等待旋轉木馬的結束。
速度越來越慢,直至停下。
溫南初笑看著沈安:“還想再玩一次嗎?”
“想!”沈安舉起扭扭棒,不過很快又放下,“但是姐姐,我了,想吃小蛋糕。”
“是了嗎?”溫南初下馬,的小鼻子,“我看你是饞了。”
沈安“嘿嘿”笑起來,任由溫南初將自己抱下木馬。
走下旋轉臺,小姑娘直沖沈徹,抱住他的:“哥哥,我們去吃小蛋糕。”
沈徹先是抬頭看了看溫南初,又妹妹的頭發:“好。”
游樂園里甜品店人滿,沈徹拿了一張甜品菜單給沈安,可是沒想到小姑娘早就選好了,指著柜臺上面的宣傳圖說:“我想要這個!”
紅寶石油蛋糕,旁邊寫著“半價”四個字。
年輕的工作人員戴著口罩,聞言彎下腰對沈安說:“可以的呀,只是需要讓你哥哥和他的朋友給你買哦。”
說完又看著面前的俊男靚:“兩位好般配啊,也很好呢。”
溫南初:……?
哪里看出來他們是關系了?還好,誰家好一句話不說啊?
“你誤會了,我們不是。”溫南初語氣漠然。
沈徹長睫一,沒有言語。
工作人員尷尬一笑:“這樣啊……那抱歉這款蛋糕可能買不了,因為是今天活,專屬的。”
?
合著單狗沒資格買?
沈安一聽,邁著小短噠噠跑過來,拉著溫南初的手示意低頭:“姐姐你好笨,可以假裝是的呀。”
“……你可以假裝你不饞這個嗎?”
若說曾經,重活一世的溫南初還可以若無其事地和沈徹做普通老同學,可是前段時間的猜測在心中愈演愈烈,對于沈徹似有若無的親近,毫不覺得欣喜,唯有惡心。
寧愿他永遠都不要喜歡。
否則前世的苦難算什麼?再不是一廂愿的畫地為牢,而是可笑的被愚弄的誤會?
寧愿沈徹做一輩子的高嶺之花,而不是和上演一出“對方不了他才發現自己心意”的戲碼,否則前世的堅持算什麼?算頭鐵?
更何況,這個時間點,沈徹應該在和黎冉曖昧吧,畢竟下學期開學后幾周他們就該確認關系了。
溫南初沒有松口,這個“”,哪怕是假冒的都反胃想吐。
沈徹手指不自覺蜷起,他最近應該真的是病了,頭疼總是沒有預兆地襲來,像是被人打了一,耳邊傳來短暫的嗡鳴。
沈安最終選了一個黑森林蛋糕,小孩子真只是饞了,哪款甜品并沒有太大區別。
溫南初牽著沈安走出店門,驀地發現很多人都向著一個方向走去。
這是怎麼了?
“火花表演開始了。”沈徹落后們一大截,可是聲音卻讓人聽得一清二楚,“打鐵花、火壺……都在那邊湖中平臺。”
這樣好的表演自然不能錯過,小姑娘拉著溫南初的手,一邊跑一邊喊:“姐姐我們快點,站近一點!”
“哎,你慢點跑。”溫南初擔心拉傷安安的手臂,只得小步跟上,“那是火花,很燙的,我們不能站得太近。”
臨到時,打鐵花已經開始。
嘈雜的人群中,似乎聽到“嘭”的一聲,然后一棒鐵花沖天而起,熾熱明亮的鐵水在空中一下子炸開,千朵萬朵金花瞬間綻放,像是星辰墜落人間。
這是溫南初第一次親眼目睹打鐵花,眼底都被絢麗的火花映亮,忽然想起從前學的詞來:“更吹落,星如雨。”
沈安在尖,用音量展示自己的熱與歡喜,而抱著的沈徹注意力卻不在這漫天的“鐵樹銀花”之上。
他看見了溫南初瞳孔里的花火,如同燦爛的星子。
頭疼的越來越厲害,有一筋在“突突突”地跳著,聯通了心脈,所以心臟也一下一下劇烈跳起來,敲打著腔,他能于喧囂中聽見明顯又快速的“咚咚咚”聲。
他張了張,嗓子有些啞:“溫南初……”
太輕了,兩人相距一米以上,溫南初本聽不見。
他又提高了聲音:“溫南初……”
“溫南初——”
“?”孩終于聽見,轉過頭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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