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比賽還沒結束。本著有始有終的育神、何嘉南住了天塌下來似乎也不關他事的豬隊友:“喂,想贏一把嗎?”
“這種輸贏很重要嗎?”唐曄再次誠摯得像個傻子。
“也不是,只是,我不想自己先放棄。”
唐曄盯著何嘉南的眼睛。何嘉南也回盯著唐曄。他第一次發現,在唐曄長長的發蔭掩蓋下,竟然長著一雙睫濃、深邃得像海洋一樣的幽藍眼睛。
此時,海面泛起漣渏,但馬上就被低垂的眼睫蓋住了:“我要怎麽做?”
“你防守這個,他不夠你高,隊友不會正面傳球給他,注意防住左右兩邊。”
“我盡量。”無奈中仿佛又有一期待。
同是初一新生,何嘉南和唐曄比其他同學長得要高些,第四球開球,李明控球想單人突破何嘉南,但這并非易事,眼看時間一秒一秒過去,他只能著頭皮傳給另一條邊線附近的王。
“沒戲!這家夥防不住人!”何嘉南心想,他剛想轉沖過去防王,卻看到終于認真起來的唐曄也并沒輕易被王突破。
此時,面對著他的王同樣心裏也在罵著,“這傻小子學東西快得很!”控球不會控,但自己的假作倒是騙不過他,長得又高,把球路線封死了。迫不得已,他只好又把球回傳給李明。
但這正好被候在一旁的何嘉南截了胡。何嘉南球一到手,又是他經典的直接球——“梆”的一聲,球再次籃框。
又是何嘉南。
他向唐曄喊道,“防守得不錯嘛!”唐曄回了他一個微笑,他心想,原來這呆瓜也會笑啊?!但是他突然發現不對勁兒——才打了不到十分鐘,唐曄剛才雪白的臉就紅得像快要滴似的。
“喂,你沒事吧?”
“沒事,只是比較打籃球而已。”
第五球開始了。何嘉南把球給了唐曄讓他去進攻試試。唐曄卻被王撞得一個趔趄。在倒之前他把球及時扔到籃筐另一邊,而何嘉南也剛好配合默契接到傳球了籃。
何嘉南道:“5比0,怎樣?”回頭看到唐曄已經跪在地板上了。
何嘉南向他喊道“沒事兒吧”剛想跑過去,前面突然閃過一個人影朝唐曄沖過去,把他扶起來。
唐天一邊扶著自己弟弟,朝他同學吼道,“幹嘛推我弟?!”
王很無辜,“天哥,你也不是看到了,就正常的撞啊!”又問唐曄:“同學,你沒摔到吧?”
唐曄連忙向那同學擺了擺手表示自己沒事。
“他前兩天摔了,膝蓋還淤青著!”唐天對自己同學怒目相向。
何嘉南突然想起什麽:“喂,我記得你是免晨跑的吧,你是不是有什麽病啊?”
唐曄急急忙忙對他微微搖搖頭。
“他免晨跑?”唐天奇怪地問。
“你是他哥你不知道?”何嘉南對唐天還是沒好氣。
“我又不在你們學校我怎麽知道!”
這時他們已經來到球場邊緣。唐天低聲音問:“你告訴過我你的病已經全好了,怎麽回事?整天見你就是窩在那兒不想的樣子,所以才想帶你出來玩玩……”
唐曄眼簾低垂:“說了我已經沒事了!”
“這樣還說沒事?那免晨跑是什麽回事?!”
“我不想參加,讓方伯伯去跟學校申請的。真的好了!”
“你又騙我?”
“好啦,你同學在等你啦,去吧。”
這邊何嘉南小聲對何柏文說:“那小子有病吧,對弟弟忽冷忽熱,是雙胞胎嗎?樣子又不太像。”
何柏文笑笑不答話。
“話說平時他在學校裏也這麽拽?你咋上這樣的朋友?”何嘉南無語。
“不就剛開學一個月而已,話說我也覺得他倆蠻有趣的!”何柏文笑著說。
打五人又不夠,只能“鬥牛”,唐天加了何家兩兄弟的隊伍。幾組同學番熱火朝天地比賽起來。何嘉南覺得唐天這人其實玩起來還好,技不錯,就說話拽了點。
他們三人剛取得一局勝利,唐天對坐在樓梯上的唐曄大:“怎麽樣?哥哥帥不?”唐曄微笑著對哥哥比出個大拇指。
何柏文趁機撲到何嘉南背上,也學著唐天那樣大喊:“怎樣,哥哥帥不?”
何嘉南一把把他甩下來,“滾!”
何柏文借勢穩當地站住了:“哼,真不好玩,還是別人的弟弟可。”
外送飲品到了,唐天把茶分給大家,把果分給弟弟,拿起最後一杯茶剛喝了一口,一轉過臉,就看到弟弟目炯炯盯著他的杯子,他連忙說:“不是不讓你喝,這裏面有牛。”
唐曄“噢”地應了一聲,但還是忍不住斜眼瞄著大家手裏的那些與自己不一樣的杯子。
唐天看得不忍心說,“我沒騙你,給你聞聞?”
唐曄連忙像小狗一樣瞪著水汪汪的眼睛對他點了點頭。
唐天就把自己的杯子遞到他面前。
唐曄拿了過來,神專注地晃了晃,又沿著杯沿仔細聞了聞,趁自己哥哥一時沒留意竟放在邊淺淺抿了很小一口。
唐天回頭看到,頓時張地喝道:“趕吐出來,找死是不?!”
他搖著頭煞有介事地說,“一點點沒事啦,不過苦苦的好難喝。”
“我這杯不加糖,戒甜食,要不對嚨不好。”
“我要喝甜的。”
“喝你的橙。”
何嘉南撓著何柏文的小臂發著嗲:“哥哥,我也要喝你噠,要甜的喔!”
何柏文說:“來,哥哥喂!”說著就含一口茶假裝對喂何嘉南。
“妖!”何嘉南笑罵著推開自己堂哥,大家哄笑起來。
唐曄囧得把臉埋在膝蓋上。唐天一掌拍在何柏文肩上:“你倆含沙影!”
歇一會又玩一會兒,已經快到中午了,大家也都了,幹脆結束比賽,到附近的茶餐廳吃飯。
唐天一邊對幾個同班同學們說著:“今天我請,別客氣盡管點。”一邊在靠窗邊的桌子招呼唐曄和何家兄弟坐到一起,拿過餐牌就開始選菜式。
何家兄弟按照平時的口味快速選了碟頭飯和飲料,但到了唐曄那兒,卻猶豫不決,太多讓他新奇的東西了:無論是菠蘿油、還是茶、還是四寶飯、還是燒鵝瀨,他都想嘗一下。
唐天一邊從弟弟手裏接管了菜牌,一邊說:“下次再帶你去吃好的,這次聽哥哥的。”他招來侍者,自作主張幫弟弟做了選擇。
何家兄弟奇怪地問,“難道你沒吃過這些?”
唐曄搖搖頭。
“你哪個鄉下出來的啊,哈哈哈,好好玩。”何家兄弟對這貨來了興趣:都是同一級的,怎麽這貨不像初一、倒更像小學一年級小朋友?
唐天點完菜,聞言有點寵溺地弟弟的後腦勺。
碟頭飯很快送上來,唐天讓人拿了個碗,從自己碟裏夾了蛋遞給弟弟,想想又給他加了好幾片牛,一邊說:“你先吃,給你點的蒸飯估計還得好一會兒呢!”
唐曄點頭答應,又認真地說:“那我的等下也分給哥哥。”
何家兄弟從剛才看著他們倆的互就一直覺得好歡樂。
何柏文學著唐曄的語氣說:“唐天哥哥,我也要吃一口。”唐天毫不客氣拍掉他的手,笑罵著“滾一邊去”。
何嘉南也笑著說:“這是照顧小寶寶嗎,好奇怪。”
唐曄的臉瞬間又紅了。
唐天用嫌棄的語氣說,“他食過敏,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,太難養了。五六月份還病得差點掛了,不寵不行。”
“這麽嚴重?”何家兄弟驚訝。
“說了我已經好了!”唐曄馬上反駁。
“你還說!剛才一下還這樣!今年生日都是在醫院裏過的,還想明年再來一次?”唐天提高了音調。
“不要再說了!”唐曄小聲糯糯地回應,剛認識了新朋友,他可不想馬上就被人嫌棄。
“好好好,不說不說。”唐天安道。他轉向何家兄弟:“他從小不太好,我家那怪老爺子一直把他關在家裏,既不讓去上學,也不讓他出去玩耍,反正就是不讓出門,就一直把他養在大宅哪都不許去,就差沒用鐵鏈拴住了。”
“不會吧,出門都不讓,這麽變態?”
“剛聽說他沒念過小學,我還以為他說笑的!那你爸媽不管?”
“我爸爸媽媽不是……”唐曄正想解釋,唐天塞了片牛進他裏,不讓他隨便說話,又說,“第二,還有個原因。何嘉南,你知道他學考試,理科全滿分吧?”
何柏文驚訝,“不會吧?”
何嘉南點點頭,說:“還有,上月月考績還沒公布,不過我部消息得知他們三班有人也是全滿,包括附加題也全對。估計也是你?”
唐曄理所當然地點點頭。
“你說說最近在看什麽書?”唐天又問他。
唐曄一副開心分的神,回答道:“最近在看關于拓撲量子序的一些基礎理論,就是,一種特殊的量子狀態,它在量子計算和量子信息傳輸中表現出獨特的質。據說這種量子序對環境的幹擾有很強的抵抗力,這意味著在量子通信和量子計算中,信息可以更加穩定和安全地傳輸和存儲。此外拓樸量子序還涉及到阿貝爾統計和分數化的量子數。我覺得很有必要深挖一下……”小小的腦瓜裏卻冒出宏大的想法,但在另外三個人的眼神下漸漸住了口。
三臉懵比。
何嘉南說:“……我大約、似乎、好像、有那麽一點兒記得聽過這些名詞。”
何柏文說:“那啥,弟弟,你和我叔,就是他爸——”他指指何嘉南,“肯定有得聊,他是大學理學院的副院長。”
“所以,你們大概能明白這個可怕的小腦瓜裏裝的是啥了?”唐天了弟弟的腦袋,唐曄嫌髒,拍開他的手。
“他這麽聰明,你家裏人應該開心死了才對。”
“一般來說是,但是,我爺爺的想法卻并不一樣。”唐天低聲音說,“我有個親叔叔,比我爸小十幾二十歲,但從小非常聰明,不到十歲時就被京城科大的年班招了去。但是沒過幾年,他就在不知道什麽實驗中因為事故去世了,我都沒見過他,只是聽爸媽提過一。我爺爺當時難過得要死,所以,當家裏又有一個和我叔同樣聰明的孩子,爺爺本不想讓人知道,怕又會重蹈我那叔叔的覆轍。”
“你家這是祖墳冒青煙了嗎!那麽多天才?不過這樣好可惜啊,我覺得以他的頭腦,也選得上年班的。”何柏文一臉誠懇地說。
何嘉南也惋惜地看著他,“太過份了,小時候就算多聰明,不念書學習,大了就啥都不懂了,就像那個項……項什麽一樣。”
“像什麽?”大家奇怪。
“項……什麽,忘記怎麽念了,哈哈哈!就是那個傳說中,七歲就當孔子老師的那個項……莊?項梁?三字經裏有寫的。”何嘉南撓著自己腦袋說。
唐曄忍不住噗哧一笑:“是’項橐’吧?三字經寫的是‘昔仲尼,師項橐,古聖賢,尚勤學’。”
“對對對!那典故是啥來著了?我搜一下。”一說起歷史典故,何嘉南腦子裏就空白一片了。
唐曄含笑幫他續上:“《戰國策》中這樣記載的——孔子遇項橐于途,問曰:‘何火無煙?何水無魚?何山無石?’橐對曰:‘螢火無煙,井水無魚,土山無石。’子曰:‘善哉!吾嘗聞智者樂水,仁者樂山。今見子之答,果非虛語。’橐複問孔子曰:‘鵝鴨何以浮水?鴻雁何以鳴?天有幾星?地有幾屋?’孔子聞之,默然良久,乃曰:‘吾雖為聖人,然于子之問,實有未解之。願教于子。’遂拜項橐為師,共游數日,相互問難,皆有得焉。”
“對!就是這個!”何嘉南道。
“這個典故我倒是知道,不過一說到哪個典故,居然能馬上原文背誦的,還真是,天才呀!”何柏文嘆。
唐天疑:“你直接說《傷仲永》不行麽,課本上就有,非得說個不懂的字!但這個故事只是說項橐小時候厲害而已,與‘小時了了,大時未必’有何關系?”
“……”何嘉南無語。
“哈哈哈哈,肯定是我嬸教他的唄,我嬸是歷史老師。《傷仲永》大家都學過,沒法顯擺呀,可惜某人的豬腦子只記住前一半,後一半忘了吧。”何柏文得意洋洋揭堂弟老底。
何嘉南錘了一下桌子,“我也不記得這人後續了呀,我媽又沒說清楚!好像是後來十二歲當上宰相?”
唐曄輕聲補充,“……那是甘羅。甘羅與項橐,在史書上的聯系在于,《史記》記載,戰國時期的甘羅引用了春秋時的‘項橐七歲為孔子師’的典故,類比自己十二歲就擔任秦國的上卿、也和項橐一樣聰明的意思。”
何嘉南不恥下問:“你太厲害了!那你順便告訴我,這個項橐長大之後怎麽了。下次我好記得。”
“正史上沒有確切記載項橐長大的故事。”唐曄認真作答。
“那也就是‘泯然衆人已’,不值得記錄了唄!”
“不過有些野史寫過,這個項橐在12歲就死了,後世考證,這個記載的可信度很高。”
“啊,不會吧,12歲就死,太慘了!”
“畢竟春秋時期戰不斷。但我認為,慧極必傷,早早的……死于多慮吧。”
“呼——”一陣寒風從窗邊刮過。
“喂,別說這個了,我們都是12歲啊!突然好冷啊!”唐天聲音有點兒發虛。
“我上星期剛過了13歲生日!”何柏文莫名覺得慶幸。
“我也快要過生日了,不到一個月!”何嘉南也呵著自己脯。
唐天:“……我還3個月,靠!”他又突然抱著弟弟的肩膀,說:“小曄,你怎麽辦?”
“什麽怎麽辦?
“你才11歲,前幾個月病這樣子,該不會?!”
“你想啥呢!拿我跟個兩千多年前的人比!”唐曄對哥哥翻了個大大的白眼。
“等下,他才11歲?”何家兄弟倒是抓住了重點。
“……噓!你倆別那麽大聲。這家夥不是在國出生的,據說沒人知道他什麽時候出生,證件上辦的是與我一樣的01年12月,但我們看過,他很大可能是03年的!”對著自己的友,唐天倒是知無不言。
“啊,比我們小了兩歲啊!怎麽搞的呀?”何氏兄弟奇怪。
“我哪知道怎麽搞的,反正就搞定了唄。”唐天說。
唐曄的微微張了一下,言又止。
“我剛才就覺得你倆看起來不像雙胞胎,長得完全不像。”何嘉南說。
“那你們是堂兄弟?表兄弟?”何柏文也好奇。
“我們就是親兄弟!不過,其實也就從今年元旦才開始的……”唐天說著。
話說唐曄與爺爺一直住在雲山腳下人跡稀的大宅,離市區近一小時車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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閃婚前,時淵一直以為,以後提離婚的肯定是自己。沒想到,被離婚的竟然是他。時淵:如果離了婚,你可一分錢也拿不到。沈若希:五千萬,我給你,簽字。時淵:海城首富時淵一把撕掉離婚協議書,沉著臉將老婆拉進臥室。敢欺負自家小祖宗?幾位大佬哥哥齊齊衝進臥室,要和時淵拚命。誰想到,臥室裏,神鬼不懼的時三爺正跪在鍵盤上,軟著聲音哄。老婆,我的錢、我的人、我的心都是你的,不離行不行?
《入局,對她上癮》父親婚內出軌,母親抑鬱自殺,小三攜著她的一對兒女登堂入室,虞喬被母親好友領回家,她和蔣西洲兩小無猜,青梅竹馬,兩人同住一個屋簷下,感情水到渠成,卻不想二十二歲生日這天,即將談婚論嫁的竹馬摟著她的好閨蜜官宣了戀情,而她只得了一個妹妹的稱呼,成了眾人眼裡的一個大笑話。原來在蔣西洲眼裡,她是可憐的寄生蟲,甩不掉的牛皮糖。他和他的那些兄弟都看不起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