崇禎回到后宮。
本打算親自去一趟呂祖觀。
這次‘叔父’被推風口浪尖上。
不見他一面放心不下。
心里也沒有底氣。
王承恩急忙苦勸。
如今正是非常時刻。
萬歲爺這時候微服出宮。
要是被外臣撞見,豈不是給了大臣們口實?
崇禎只得打消念頭。
王承恩匆匆出宮。
出城之后,途徑牛角村。
看到很多百姓圍住煤球廠。
顯然是因為城中煤炭中毒的事。
這些鬧事的百姓,多半是晉商慫恿。
所幸煤球廠的工人眾多。
五千強力壯的青壯,讓鬧事者而卻步。
只敢在煤球廠外大聲罵。
“跟高宇順說一聲,調三百軍去守著煤球廠。”
“敢鬧事的,直接抓了送東廠去!”
王承恩見狀大怒。
經過趙家峪外騰驤左衛駐地的時候,命邊的小太監去傳令。
他則是帶著三百兵馬,來到呂祖觀。
道觀外,也圍了數百不明真相的百姓。
正跟趙家峪的百姓對峙著。
趙家峪男老一起上陣,拿著鋤頭、鏟子之類的農。
雖然只有幾十人,卻讓那些鬧事者不敢靠近。
王承恩帶著軍匆匆趕來。
那些鬧事的百姓見狀嚇得落荒而逃。
進道觀。
王承恩這才知道云逍不在。
早上聽到消息,他就直接進城去了。
好在他不是一個人。
邊方正化、杜大寒等十幾個護衛。
外加十來個錦衛。
王承恩趕忙匆匆返回京城尋找云逍。
……
云逍從接到一百多百姓煤炭中毒的消息,始終沉著臉,眼神冷的嚇人。
進城后。
三十多戶死者,他挨家挨戶走了個遍。
接著云逍又來到了順天府衙門的停尸房。
上次被范家栽贓陷害的事,導致府丞張觀被罷,范常麟死在東廠。
此時云逍帶著錦衛再次來到順天府署。
再加上這次又牽扯到驚天的大事。
衙門上下無不膽戰心驚,小心翼翼地伺候著。
生怕惹惱了云逍,遷怒于順天府。
云逍來到停尸房。
一冰冷的尸,麻麻地擺在地上。
這森可怕的一幕,讓人不寒而栗,頭皮一陣陣發麻。
云逍的心,更是冰冷如鐵。
他看著那些尸,久久沒有說話。
“云真人!”
“我仔細查驗了,看不出什麼端倪。”
程雪迎查看了幾尸后,過來低聲對云逍說道。
這幾天就住在道觀中。
聽到城中發生的事后,極力要跟著云逍一起來看看。
出名醫世家。
以前在永平府的時候,衙門有時遇到命案,讓的父親程章錦去幫忙查驗尸。
也跟著去過幾次,因此懂得一些門道。
這次希能夠幫到云逍,從死者的尸上發現蛛馬跡。
結果卻讓大失所。
順天府衙門、刑部的仵作都查不出什麼。
更看不出什麼問題。
“不用看了。”
云逍擺擺手。
真相,他早就心知肚明。
只是要化解此時,有真相顯然不夠。
“有人把你們的命,視作草芥!”
“請你們放心,我會用十條命,來換你們的一條命!”
云逍朝著一百多尸喃喃說了幾句,然后轉走出停尸房。
“云真人!”
散朝后剛剛回到衙門的順天府尹,匆匆迎了上來。
云逍只是點了點頭,舉步朝衙門外走去。
順天府尹急忙說道:“云真人,走后門吧。”
“為何?”
云逍眉頭一皺。
這時一陣陣喧鬧,從大門外傳了進來。
云逍問道:“怎麼回事?”
順天府尹苦笑道:“也不知道是誰走了云真人的行蹤,大批百姓堵住了衙門大門。”
云逍冷笑一聲,舉步朝大門走去。
“云真人,那些刁民本不聽勸說,要是萬一傷到了真人,那該如何是好?”
順天府尹急忙勸阻。
傷到了云真人,沒辦法給皇帝代。
要是云真人一怒之下,對那些百姓出手。
那可就更加難以收拾了。
甚至會引起民變。
“不妨事。”
云逍不在意地笑了笑。
要是被一群煽起來的百姓,給嚇得從后門落荒而逃。
還不知道明天會被編排什麼。
云逍低聲跟杜大寒吩咐了幾句。
杜大寒立即領命,帶著十幾名護衛,去了衙門的后門。
云逍則是徑自朝大門走去。
順天府的人無奈,只得著頭皮跟在后面。
順天府署大門之外。
麻麻站滿了百姓。
就連門前的街道上,也都滿了人群。
人數絕不會低于三千。
云逍來到大門前,在臺階上站定。
“他就是妖道云逍子!”
“云記的煤球里面有毒,能要人命!”
“正是這個妖道害死了我們的親人!”
“妖道,還我家人命來!”
……
人群沸騰起來。
喊聲、怒罵聲、痛哭聲,響一片。
“打死這黑心的道士!”
不知道是誰大喊了一聲。
前面的人群蜂擁而上,向大門沖來。
“退后!”
“膽敢沖擊府,格殺勿論!”
隨保護云逍的錦衛千戶,拔出繡春刀,厲聲大喝。
十幾名錦衛紛紛亮刀,大步上前。
濃烈的殺氣,讓幾乎失去理智的百姓,頓時清醒了幾分。
前面的人群慌忙停住腳步。
順天府衙門的差役,紛紛從衙門里沖出來,將人群退回去。
順天府尹站了出來,威嚴地說道:“事真相尚未查明,你們到衙門來干什麼?沖擊府,那可是殺頭的大罪!”
人群漸漸安靜下來。
順天府署對面,一座酒樓的二樓上。
兩名文士打扮的男子,正目不轉睛地看著衙門大門。
其中一名白發老者,正是孫承宗。
他旁站著一名皮黝黑的中年男子,其貌不揚,渾卻著一威嚴與霸道。
此人名為袁崇煥,現任薊遼督師。
“云逍子此番惹下這麼大的麻煩,即使諸葛重生,也難以善了。”
“孫閣老說,此人智謀過人,遵化大捷全是此人之功,我看有些言過其實了。”
袁崇煥看著大門口的云逍,發出一聲哂笑。
“智謀是有的,只是到底還是太年輕了啊!”
“馬世龍殺良冒功,朝廷尚未有定論,他竟然擅自抓了馬世龍。”
“這次百姓煤炭中毒一事,他的確是無辜,然而他此時已經了眾矢之的,怎麼都洗不清了。”
孫承宗搖頭嘆道。
“聞名不如見面,此話果然不假。”
袁崇煥搖頭笑道,“到底是年氣盛,又年得志,了磨礪,不堪大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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