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虞婳連頭都沒有回。
輕笑一聲。
散漫道:“不必了,您這兒地大,容不下我們這樣的小人。”
說完,虞婳大步流星往外走。
容墨被牽著,只能使出吃的力氣跑步跟上。
虞婳走了,容硯之自是不想留下。
離開前,經過容硯熙,瀲滟的眸淡淡地掃了他一眼,態度漫不經心,掀不起波瀾卻充滿警告,“別招惹。”
這個“”指的是誰,雙方心知肚明。
容硯熙掀了掀眼皮,也跟他杠上了,“若是我非要呢?”
容硯之勾,眼底閃過慍,“那你也不用活了。”
容硯熙托腮,“好啊,等你拿槍口對準我的那一天,本來,我也早都不想活了。”
他已經犧牲了太多東西。
在容家扮演著廢的角。
但有些東西,他是不想犧牲的。
除非,虞婳真的……
上了容硯之。
兄弟倆之間的博弈、對話,并沒有背著旁人。
容老爺子聽的眉頭一皺,總覺得他們之間有什麼事。
容老太太就比較神經大條了,現在只擔心小墨以后不會再來老宅。
倒真不是護著何璐,何璐什麼人,也看的分明,更知道小墨沒有撒謊。
可是……硯熙和小墨,都是的寶啊。
不想看見他們之中任何一個人傷。
只能將本降到最低。
就是委屈了小墨那孩子……
容硯之沒再跟容硯熙說話,單手揣兜,步伐輕慢的離開了主樓。
容硯之前腳剛走。
容老爺子便將目鎖在容硯熙上,意味深長地說:“你跟你哥打什麼啞謎呢?”
“爺爺——”容硯熙輕聲詢問:“要是有天,我跟我哥陷爭鋒相對的局面,您會站誰?”
容老爺子不解,“你這話什麼意思?你跟硯之完全沒有利益沖突,又怎會陷爭鋒相對的局面?”
“硯熙,你最懂事,我想你不會讓你哥難做。”
容硯熙怔愣,旋即自嘲。
永遠……
永遠不會有人知道。
他這些年,是如何過的。
尋覓到的朝,一直在向容硯之傾斜。
“爺爺,我累了。”容硯熙閉了閉眼,“先去休息了。”
容老爺子察覺到氛圍不對,沒再說什麼,只是囑咐他好好休息。
-
老宅這邊不在市區,打車較為困難,虞婳等了好久也沒司機接單。
容墨小心翼翼地在虞婳邊,只是跟站一起,他都能覺到莫名心安。
“媽咪……”容墨出聲,很別扭,但還是說出了那句,“謝謝你。”
虞婳一頓,以為自己聽錯了,低頭看著站在自己邊的孩子,“嗯?”
“謝謝你對我這麼好……”
“你指的是我替你出頭這事兒?”
容墨眨了眨眼,“你還來接我回家了,說明,你是要我這個兒子的。”
“你不要爹地,不喜歡爹地,沒關系,以后我也……不強行要你喜歡他了,但你能不能,別因為我是爹地的兒子,就討厭我。”
虞婳:“你覺得我討厭你,是因為你是容硯之兒子?”
容墨并不了解其中緣由,只知道自出生起,母親跟父親就并不相。
父母不相的婚姻下,孕育出的孩子,自然格不太好。
容墨也覺得自己有時候很邪惡,比如看見其他小朋友有父母接送他們回家,他會嫉妒,會想摧毀。
可同時,他也很容易滿足,只要母親對他說點好聽的,對他稍微好一些,哪怕是安安靜靜的,陪他簡單吃一頓飯,他就都能原諒這個世界。
“難道不是嗎?”容墨垂下眼瞼,“你……不爹地,所以連帶著也不想要我這個兒子。”
虞婳搖搖頭,“不是。”
“好多事,跟你說了,你也不懂。”
容墨鼻音發出一聲哼,“才不是……我什麼都懂。”
“如果你有天跟爹地離婚,可以帶我一起走嗎?”
虞婳哈了一聲,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。
容墨:“我不會影響你的生活,我會努力學習,長大后開公司賺錢養你,你要是有喜歡的男人了,也可以跟他結婚,不過我比較有原則,我不能他爹地……”
容墨越說越偏了。
虞婳余一掃,看見容硯之就站在老宅門口不遠。
且,距離他們非常近。
容墨聲音大,也不知道那男人聽見了多。
“媽咪,我說真……唔。”
虞婳彎腰,捂住容墨那張。
容硯之眉峰凜冽,刺骨的涼意好似能滲人骨髓。
他兩三步來到他們母子倆面前。
低氣、強勢的姿態,很迅速地裹挾了他們。
容硯之丹眼瞇起,漫不經心的對容墨說:“來,把你剛才說過的話,再重復一遍。”
容墨被虞婳捂住,開不了口。
容硯之神閑散地睨了眼虞婳。
虞婳下意識松開容墨。
發誓……自己真不是害怕容硯之。
容墨也是個膽子大的,還真就跟容硯之剛上了,“我說的難道有錯嗎?你自己都出軌其他人,傷害我媽咪——”
“我媽咪怎麼就不能找其他男人了?”
虞婳:“……”小小年紀還護短。
但是,他頭也沒必要這麼鐵吧!
當著容硯之面說這些,不怕死呀?
而且……
槍是自己開的,容硯之也并沒有出軌。
容墨這樣誤會他,說實話,虞婳還良心不安的。
容硯之輕笑一聲,用力了一把容墨腦袋,“放心,想讓你母親改嫁,下輩子吧。”
容墨氣急,“你真霸道!”
容硯之摁了下車鑰匙,旁邊的大G亮起。
對虞婳微抬下頜,“這里不好打車,上車吧。”
虞婳:“不用,你帶容墨回去就好。我自己走一段路看看能不能打到車。”
實在不愿跟容硯之待在同一個車。
容硯之眉頭輕挑,好整以暇,“你以為我是在和你商量?”
“虞婳,你今天跟容硯熙出來的這筆賬,咱們回去慢慢算。”
虞婳就知道容硯之又要拿這個做文章。
怒氣值蹭蹭上漲,卻又不好當著容墨面發脾氣。
輕笑一聲,走到容硯之車前,打開后座車門,坐了進去。
虞婳沒什麼心虛的,要是今天容硯之又發瘋,大不了同歸于盡,這日子一天過不下去了!
哼!不是孬種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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