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間接關系。”
容硯之斂了斂眸,說出這句話時,神變涼。
“我母親死的時候,我還不到五歲,父親迎娶了何璐過門,沒多久我就憑空冒出了比我小一歲的弟弟。”
這說明,容澤城很早就出了軌。
容硯之掀,繼續開口,將虞婳代他從前的回憶里。
何璐是一個明晃晃的小三。
明知男人有家庭,還要迎難而上。
容硯之母親深容澤城,將他當生命里的全部,近乎活的沒有自我。
善良麗,漂亮大方,曾是轟全城的第一名媛,慕者層出不窮,哪怕結了婚,都有許多人惦記。
如此漂亮的人,不被的時候,也會變怨婦。
最后發現容澤城出軌,接不了現實,抑郁而終。
其實最該怪罪的人并非何璐,而是容澤城。
人們潛意識會唾棄、將所有責任都怪罪在小三上,實際上,雙方都有問題。
容硯之討厭何璐,更討厭父親,但對容硯熙,并未秉持太多偏見。
甚至有時,他覺得容硯熙也是個可憐人。
容硯熙很聰明,也很聽話懂事,小時候長了一張娃娃臉,狐貍的眼型格外漂亮。
很多人說他像孩,跟他母親一樣是狐貍。
早期旁系,無人看得起何璐和的孩子,因為何璐在圈子里,就是個登不上臺面的小三。
容硯熙笑,亦或者說他很會偽裝自己緒。
哪怕被人脊梁骨,哪怕被人罵小三兒子,兒時期的他,仍舊不在意,笑意洋洋的面對世間所有惡意。
但容硯熙再好,也不可能有容硯之尊貴。
容硯之是容家唯一繼承人,從小就被當繼承人培養的。
所以,容家所有人,包括外界,都對容硯之尊敬有加,順帶拉踩貶低容硯熙。
容硯熙心強大,好像從來不在意這些。
容硯熙像個小太一樣溫暖,麗的外表下,心思也是純良的,和他母親完全不是一類人。
上兒園時,容硯熙就開始參加比賽拿各種獎了,但他會藏起來,不告訴任何人。
他甘愿平凡,且擺的清自己位置。
有一次容硯之撞見了他把獎杯藏在老宅樹后埋起來的一幕。
那是容硯之第一次放下偏見跟他搭話。
那也是容硯熙第一次說出自己的想法。
何璐讓他凡事都要爭氣,要不然他們娘倆一輩子都被人看不起。
可容硯熙不想,他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,對容家財產不覬覦。
容硯之問他想做什麼。
孩時期的容硯熙沒有一點心機,看向未來的那雙眼睛很亮,沒有一點雜質。
他說:“哥哥,我想當飛行員,讓乘客安全著陸。”
“你想做什麼?”
容硯之搖頭,說不知道。
他好像從來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,該做什麼,他從一出生,就是被編排好的,很多事,沒有自己抉擇的權利。
所以他很羨慕容硯熙,一直以來都知道自己想要什麼。
后來他們的關系漸漸緩解,跟親兄弟沒兩樣。
容硯之不允許旁人罵他弟弟私生子,不允許別人欺負他。
兩個小孩都很好。
是太,也是明亮的星星。
原以為日子能一直這樣過下去。
將來兄弟互相扶持,一起長大。
可何璐不甘于此,疑心病重,擔心自己被趕走。
是的,不擔心容硯熙會被趕出容家,擔心自己未來被容澤城厭棄之后,去母留子。
因此,容硯熙必須為容家唯一繼承人。
所以,一場意外誕生了。
容硯熙跟容硯之在老宅附近散步玩耍的時候。
一輛汽車迎面而來,直直的撞向了容硯之。
容硯熙為了保護容硯之,推開了他,自己被撞的渾是。
那天冬了,下了一場很大的雨,容硯熙的滲進了雨水里,何等慘烈。
容硯之的視線模糊,一直喊他名字。
但是沒有回應。
他迅速來了家人。
容硯熙跟他一起玩耍出車禍,但除了何璐哭的撕心裂肺。
容家沒有一個人怪他,甚至擔心他傷,不停安他。
容硯之寧愿自己被怪罪,也好過所有人這樣安他。
父親,爺爺,所有人,沒有一個人擔心手里的容硯熙。
甚至還說出本就不是什麼上得了臺面的東西,死就死了。
可是——
容硯之不了這些話,他生氣地開口,“弟弟是為了救我傷的,他要是死了,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。”
容硯之此話一出,所有人的臉都變了。
尤其是何璐,面容接近扭曲。
那場車禍是制造的。
就是為了搞廢,搞死容硯之。
結果他兒子沖上去保護了容硯之,毀掉了一切計劃,真TM的該死。
自從容家人知道容硯熙是為了救容硯之傷的,對容硯熙有了改觀,連帶何璐都到了本不該到的一切。
例如、最基本的尊重。
何璐想一直擁有這樣的生活。
知道。
容硯熙不能恢復,必須一輩子帶著傷,這樣才能讓容家人一直愧疚。
畢竟事已經發生,必須要占到好。
于是,被推出ICU的容硯熙,經歷了這一生都無法消磨的痛。
那時容家人是對容硯熙改觀了,但還沒有完全接納容硯熙——
所以容硯熙一個人待在VIP特級病房里,很孤單。
容硯之鼓起勇氣,單獨打車去了醫院。
來到容硯熙所在的病房,想看看弟弟恢復的怎麼樣了,畢竟他得到消息,說手很順利,應該沒事了。
他也以為沒事。
可是——
來到病房后,何璐告訴他容硯熙因為救他斷了,以后再也好不了。
容硯之不敢相信,上前想要容硯熙的,可是被狠狠推開。
容硯熙躺在病床上還未醒來,蓋著被子,看不見斷掉的。
容硯之心涼了一截。
回家后渾渾噩噩的過了一段時間。
何璐終于將容硯熙帶回家了。
但無人關注他們,所有人還是將注意力放在容硯之上。
爺爺給他夾菜,哄著他吃飯的時候……了那麼多傷的容硯熙無人關懷。
容硯之提出想去房間看看容硯熙,爺爺不允許,說太晦氣。
容硯之很難。
于是有天放學,趁著家里人都不在,他來到了容硯熙的房間門口,想給他當面道歉,然后——
看見了終生難忘的一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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