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硯之眸子黯淡。
輕聲說:“我沒有要讓當我的附屬品。”
“如果可以,我也能當的附屬品。”
認識容硯之這麼久。
他一直以來都是生人勿近,高不可攀的。
這還是逢臨第一次見他如此卑微。
甚至說出要當附屬品這種話。
確信他是真的喜歡阿九了。
但是很難辦。
阿九不需要這些了。
逢臨緘默半晌,“既然如此,那你就更應該放手,讓去做自己了。”
“你不覺得你對掌控太強了些嗎?你有問過想要什麼,真正需要的是什麼嗎?”
沒有吧?
他一直在以他認為的方式去。
殊不知這只會給對方帶來力。
“你自己看看,沒有回到虞家時的狀態,你難道不應該讓重拾笑容麼?容硯之,我勸你別太自私了。”
這一刻逢臨也顧不得容硯之份了。
哪怕搭上這條命。
容硯之眼尾輕翹,角勾勒出一抹淡淡地弧度,“然后呢?”
“讓自由然后呢?允許嫁給別人嗎?我做不到。”
逢臨:“不可理喻。”
“阿九活著才不是為了嫁人,難怪要離開你,你一點也不了解。你太片面了。”
確實不了解。
容硯之承認。
他一直不知道虞婳所需求什麼。
總是把自己的態度強加給。
容硯之沉沉地垂下眼簾,用手遮住眼底悲涼,苦地笑了一聲,說道:“我真是沒用。”
什麼也留不住。
最后還只能被迫承失去的代價。
憑什麼呢?
逢臨起,“容硯之,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吧,不要試圖去傷害自己,傷害孩子,未來的路還有很長,總會找到活下去的意義。”
“而且以你的份地位,想找一個只對你腳踏實地的姑娘,不要太輕松。”
容硯之嗤笑,的確輕松,可那不是他想要的。
逢臨走了。
容硯之沒有阻攔。
其實他可以完全不放逢臨離開。
用逢臨威脅虞婳出現。
回到自己邊。
可他沒有那樣做。
正如逢臨所說,如果這樣做了,虞婳只會更恨他,更想離開他。
在虞婳的世界里,任何事都排在他的前面……
可是怎麼辦,在他心里,已經是第一順位了。
有時候想想還真是不公,越想要什麼,就越是得不到什麼。
容硯之撿起桌子上的照片,仔仔細細的,連作都很輕盈,生怕損壞照片。
小心翼翼地保存了起來。
他……總要找到的。
不可能讓一直離開自己。
但是如果現在離開能讓稍微開心一點,那他痛苦些也沒事。
……
翌日。
容墨昨天晚上沒見到母親,早上也沒看見母親,而且晚上還做了個噩夢,夢到母親離開了自己。
所以一從房間出來就在樓道喊媽咪。
但是沒人應他。
傭喊容墨下樓吃飯。
容墨不下樓,要找媽咪。
可是推開虞婳曾經住的房間,沒看見人影。
有種不太好的預。
容墨手指點著下思忖,媽咪平時不睡到日上三竿不會醒的。
今天難不太從西邊起來了?
越想越不太對勁。
他乘坐電梯下樓。
看見父親高大的影坐在沙發上一不,看樣子坐了很久。
跟雕塑一樣。
容墨剛要走過去看看什麼況。
王叔及時攔住了他,道:“小爺,您父親心不太好,您吃完早餐就去兒園吧,別耽誤時間。”
他好害怕小爺這時候去爺霉頭啊。
萬一爺忽然發癲就不好了。
容墨擰了擰眉,“爹地他怎麼了……?”
“我媽咪去哪兒了?昨天起就沒見到人。”
容墨不相信他的媽咪會離開。
因為這段時間爹地和媽咪的恩,他都看在了眼里。
他認為媽咪不會走的。
王叔尷尬地笑了笑,“小爺,這,老奴也不方便說……您還是去吃飯吧。”
容墨已經意識到了況不對,表瞬間冷了下來,“媽咪離開了是嗎?”
不愧是神,這反應速度和敏銳的察覺力,簡直令人拜。
王叔不敢說話了。
容墨繞過他直接就走向了容硯之。
王叔這回是想攔都攔不住了。
一臉痛苦面。
小爺還是不夠了解他父親。
真以為他父親是什麼緒穩定的大人呢。
容墨站定到容硯之面前,叉腰教訓道:“你真是個懦夫,連自己老婆都看不住。”
“媽咪去哪里了?我要去找,我不要跟你生活在一起!”
容墨表一臉認真。
完全沒想過,虞婳是連著他倆一起打包不要了。
“我要是知道在哪兒,得到你跟我說這些?”容硯之眸子危險地瞇了瞇,“況且你以為你在心里算什麼?”
“還不是跟我一樣被拋棄。”
“要是在意你,為什麼不帶你一起走?”
容墨其實承能力還是強的。
可是架不住容硯之句句都往人心窩子上捅。
幾句話就把容墨惹的哇哇大哭。
到底只是個孩子。
這麼小的年紀,已經很努力學會控制緒了,可這會兒還是控制不住了。
哭的那一個傷心絕。
王叔連忙上前安,然后對容硯之開口,“爺,您說您這是干什麼……小爺年紀還小,您就算是生氣也不該拿他開涮啊。”
容墨淚流滿面,有了王叔庇佑哭的更是大聲。
好像要將眼淚流干,讓整個水榭莊園犬不寧。
容硯之抬眸睨了王叔一眼,“不拿他開涮,那拿你開涮?”
王叔立馬閉上了。
“別忘了誰給你發工資,分清你的主次,懂嗎?”
容硯之漆黑如墨的雙眼又冷又沒溫度。
隨時要將人拖地獄。
王叔沒辦法…只能默默拉著哭泣的容墨去餐廳吃早餐。
容墨吃不下。
一桌子的食愣是沒吃下一口,依舊在哭,找媽媽。
王叔哄半天也不頂用,眼看快要遲到,加上容墨這個狀態又不能直接送去兒園,就跟校方那邊請了假。
容墨哭了一上午總算是哭累了。
他又走到了客廳,看見父親仍舊跟個雕塑一樣,一不,沒去公司。
現在容墨有個很清晰的認識。
那就是,他跟父親的確都被媽咪給拋棄了。
兩個人半斤八兩,誰也沒好過誰。
周爍一上午聯系不到容硯之,公司一團麻,會議不開,文件不簽,沒辦法的他只能找到水榭莊園來。
結果就看見一大一小,可憐兮兮地坐在沙發上,好似兩只被棄的大小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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