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天過去,蕭景庭忙完手頭的事,天已然臨近傍晚。
空閑下來時,楚繹才敢發出自己的疑:“蕭總,明天上午例會還是往后推遲?”
楚繹跟著蕭景庭的時間不算太久,但這兩三年里,蕭總對待工作是非常認真且嚴苛的,實在是鮮見他有這種時候。
蕭景庭聽到楚繹這麼問,他面容平靜,但心中煩躁漸生。
“不用,我盡量準時。”
他用的是盡量,沒有說一定。
“好。”楚繹應下。
蕭景庭獨自坐在辦公室,打開手機里的件,調取了傅家別墅外的監控設備。
時間顯示的是上午。
他開著那輛車來到傅如甯家里,把車停在院子里,接著,又從后座抱了個箱子下來。
正如傅如甯所說,他來家里把貓送給。
之后兩人站在院子外不知道說著什麼話,再一起走進屋子里。
蕭景庭反復看著這一段視頻,眉心微蹙,他在想,他們兩當時在說什麼話?
沒有爭吵,看上去是正常的聊天。
家里沒有裝監控,也就不知道之后發生什麼事了。
蕭景庭以為一次兩次或許只是意外,可這已經第三次了。
還是在二十四小時之出現兩次這種解離況,這讓他無法放任不管。
他打電話聯系了一家心理工作室。
確定了時間后,他掛斷了電話。
像是下意識地反應,他點開了和傅如甯的聊天對話框,他們上一次對話還停留在離婚之前,對他說家里的菠蘿蛋撻好吃,問他在哪里買的,說要帶回去給家里人嘗嘗。
他回的消息是,下次他帶回去。
可誰知,他們已經沒有了下次。
也不知基于什麼緒,蕭景庭隨手點開了傅如甯的朋友圈態,只見最新的態里發了幾張照片。
他點開圖片,那是三個小貓形態的木雕,雕刻的,且更為憨厚可。
尤其是最后一張照片,把三只小貓和三個木雕放在一塊擺放著,一起拍了張照片,照片更是稽又生。
就像的生活,鮮活又多姿多彩。
蕭景庭又生出了想要刪除聯系方式的沖。
他忍著這子躁的暗愫,將手機倒扣于桌面上。
他的耳邊似乎又響起了那個人的聲音——
“如果我是你,我會直接搶。”
蕭景庭口起伏著,努力平復著那種緒,深邃的眼神著外面的天,眸底亦是逐漸暗沉。
他控制不了解離癥發作狀態下的自己,一次次的去尋找傅如甯的行為。
他自嘲地想,原來他也就這點出息。
……
蕭景庭沒有選擇三甲醫院,有被人翻出的可能。
他走進一家心理診室。
診室的環境以和的調為主,環境舒適,讓人看不出這是一家心理診室。
主診治療師是一位四五十歲的心理學教授。
細致的詢問過后,時間仿佛變得漫長。
蕭景庭看著眼前的沙一點點流走著時間,耳邊是極致的靜。
等他再有意識時,沙上半部的沙子已全部空白。
同時,治療師手邊已經多了幾張寫的滿滿當當的紙。
蕭景庭的神有些迷茫,他覺自己似乎睡了好久,又好像沒睡。
治療師把沙翻過來,沙子一點點往下落,時間重新開始流轉。
治療師放下手中的筆,說:“你的心深,似乎不排斥另一個自己,你沒有表現出強烈要驅除這個人格的想法。你在羨慕他?你羨慕他的自由和無拘束?”
“他不背負著你上由世俗帶來的力,也自然會肆無忌憚地去做你所想而不敢為的事。”
聞言,蕭景庭下意識想張反駁。
但可笑的是,他好像反駁不了,最后只是自嘲般的笑了下,仿佛在嘲笑自己的無能。
“你不用急著反駁我,那也是你的一部分,不需要全盤否定他存在的意義,而且他存在的時間也已經很久了,說明你們可以共生。”
“你后三年里也沒出現過這種況,這就是問題的關鍵,你邊有一把鑰匙,同時也是鎖。”
鑰匙,鎖……
蕭景庭聽著這段話,峰眉微蹙。
雖然不想承認,但他似乎知道那個鑰匙和鎖是什麼。
治療師繼續說:“人之所以是人,是因為沒有既定程序控制,每個人的大腦壑長得不同,過往經歷也有差異,景世界也各有姿。人有是天,更不能一昧地去制它,但也不能被凌駕于自,你是可以自救的。”
治療師把桌上的幾張紙整理起來,疊的整整齊齊。
拿起鋼筆在最上面的紙上寫了兩個字,推到蕭景庭面前。
那兩個字底下被劃了兩條線,清晰地標注出關鍵詞。
【月亮】
蕭景庭盯著這兩個字沉思許久。
明明是象的詞,他的腦海中浮現的卻是一個影,照亮過他曾經那漫長的黑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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