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如甯只是打了個盹醒來,睜開眼睛就見客廳里昏昏暗暗的,燈都暗了。
一抬眼就看到了坐在旁邊的蕭景庭,他正靠著沙發在那看電視,電視節目也是無聲的。
好家伙,他在看社會與法的普法欄目劇。
傅如甯趕坐起來,環顧了一下四周,不見蘇晴的影。
蕭景庭聽到靜回頭,見睡醒了,的眼神還有些迷糊。
“睡醒了?”
傅如甯問道:“蘇晴阿姨呢?”
“找了個代駕,開的你的車把送回去了。”
蕭景庭的語氣平靜,完全沒覺得這作有什麼不對的。
傅如甯咬了咬后槽牙。
“那可是你媽,你不自己送回去就算了,你還找個代駕,關鍵是還是開的我的車,我怎麼辦?”
蕭景庭的語調平靜依舊:“是我媽,但也是自己,年人,哪有那麼多膩歪的。”
事實上,只是蘇晴見睡得,不想喊醒罷了。
“切,我就和我爸膩歪。”傅如甯穿好了拖鞋,看了眼時間,也準備要走了。
蕭景庭卻拉住了的手腕,說:“這個節目好看的,你要不一起看看?”
傅如甯覺得稀罕,他這又是看的什麼東西?
小庭上一次說好看的電影,是小黃片。
傅如甯隨口問:“這什麼?”
蕭景庭回答:“小姨子為了姐夫在一起,謀殺了親姐和外甥。”
“……”傅如甯無語,但這的確功的激起了的興趣。
還真的想看呢。
又重新坐回沙發上,隨手去開茶幾下的柜子,哪里還有平時屯著的零食。
這個作太下意識了,連自己都有些發愣。
傅如甯瞄了眼蕭景庭,見他沒反應,于是故作鎮定,趕從里面拿了包話梅出來,又輕手輕腳合上屜,沒發出靜。
蕭景庭把音響的聲音調大。
兩人的注意力放到了這個普法欄目劇上。
普法欄目劇就是一些演員據案件演了一些景再現的片段,再加上案件分析,又有戲劇,又有科普,這個節目一度非常歡迎。
“這說到哪了?”傅如甯嚼著話梅,又隨手把零食袋子遞到他面前。
蕭景庭平時一般是不會主吃零食的,他吃零食的況,往往都是傅如甯往他里塞。
他拿了顆話梅,和解釋道:“這個案件一度很難破,原因就是沒有證據。”
“這對母被發現死亡的時候是車來車往的路上,是這個母親開的車,從監控上來看,本來這輛車開的好好的,但突然就在路上停下了,直到路過的人下車查看況,才發現這對母已經沒有意識了。警察來了之后調查出來,死因是一氧化碳中毒,又是夏天車里開著空調,所以極有可能就是自然意外死亡事件。”
傅如甯點了點頭,之前開車的時候二叔也老說不要沒事在車里開空調睡覺,容易有一氧化碳中毒的況,非要開車就把車窗打開些。
“然后呢?”繼續問,示意蕭景庭往下說。
“但警察調查的結果是,這輛車子剛在4S店做過保養沒多久,所以大概率不存在因為車子的質量原因導致的一氧化碳中毒,而且雖然那天路上堵車,但也沒有堵很久,不至于會中毒死亡。”
傅如甯開始好奇了,“那這一氧化碳哪來的呢?”
蕭景庭拿著遙控往后回放,他回放到一個畫面上,顯示在事發的時候汽車后備箱里面有兩個放了氣的瑜伽球。
“這就是那妹妹平時練瑜伽用到的工,事后調查的時候妹妹說當天是讓姐姐拿回家鍛煉用的。”
“哦哦……”傅如甯一下子恍然大悟,“一氧化碳在瑜伽球里面?然后只要把塞子拔了,車里又是閉空間,還是夏天開著空調,這在開車的過程中一氧化碳濃度越來越高,這不就殺人于無形了嗎?”
蕭景庭眼里含笑,“真聰明。”
“然后呢然后呢?”
蕭景庭繼續說:“但是沒有證據,瑜伽球是妹妹買的,只要一句不知道,不知道這一氧化碳氣是哪來的,也不知道那瑜伽球為什麼會氣,就可以讓人無從下手。”
“但這種高純度一氧化碳這種東西也不是滿大街都有,應該能查到吧。”
“是的,這個死者的丈夫,就是一位麻醉醫生,他還在大學里擔任醫學教授,實驗室里就有一氧化碳氣。”
傅如甯怒道:“那這個問題不就很明顯了,不就是姐夫和小姨子勾搭上了,害死了妻?”
“你這麼想,那是因為我提前跟你說了,但是當時那個階段沒人知道,看上去兩個人清清白白也沒什麼集。”
“這案子也就因為沒有證據而一直沒有突破口,那畢竟是十好幾年前的事了,就一直這麼沒有進展,直到兩年之后,這個小姨子和姐夫結婚了,兩人還生了個孩子,那孩子的年齡很大了,本不像是他們后來結婚之后再生的,更像是早就有了。”
“然后這才從結果倒推,從結果推出機,最后從這兩人上著重下手找證據,最后找到那丈夫的實驗室里有一些高純度一氧化碳氣用量對不上,這才坐實了這個男人殺妻的罪名。”
傅如甯連忙問:“那這個小姨子呢?”
蕭景庭搖頭,“依舊該怎麼生活怎麼生活,沒有證據可以證明是直接參與了這個行為。瑜伽球上只有死者的指紋,證明那是自己拿回去的。”
聽到這,傅如甯真的非常氣憤了。
“那誰都知道和有關系啊,又是嫁自己姐夫,又是給姐夫生孩子的,害死姐姐的東西還是從家里拿走的,是個人都知道和有關系啊。”
“是啊。”蕭景庭的語氣無奈,“但從正道上審判,是要講證據的,奈何就是沒有證據。”
傅如甯煩躁地靠著沙發,“那對母好可憐,希那小姨子早日到道德審判。”
“你說晚上做夢不害怕嗎,不怕自己姐姐和外甥來夢里掐死?”
蕭景庭凝著的臉頰,淡淡道:“那誰知道呢?我們又不是。”
傅如甯看著電視畫面里在播放著普法欄目劇,想著這三年翁毓清對的所作所為。
就沒見過翁毓清這樣的矛盾綜合,在老太太面前伏低做小,恨不得就是全天下最孝順的兒媳婦。
可在自己兒媳婦面前,又是耀武揚威的,恨不得要像封建時期那樣給兒媳站規矩。
在丈夫面前又是懼怕又是討好,在子面前,又是權力最大的母親。
現在被蘇晴一嚇,都嚇得三天兩頭跑去視人家,這人到底是怎麼做到,又膽小又心眼壞的?
傅如甯看到這個案件,也難免心頭慨。
覺得蕭景庭應該也不是無緣無故在這看普法欄目劇,應該也是覺得有代了。
驀地,傅如甯說:“蘇晴阿姨和你還活著,這點是最重要的,不是嗎?”
蕭景庭神不辨地看著電視屏幕。
許久,他轉頭看向傅如甯,抓起車鑰匙,“你還回去嗎,我送你。”
“那當然,我現在沒有夜不歸宿的習慣,我明天還得陪爸爸去醫院呢。”
傅如甯說這話的目的當然是為了提醒蕭景庭,讓他別忘了說過的話,他說要帶爸爸去檢查的,這種場合讓一個人去,還是有些怕怕的。
畢竟蕭景庭算半個兒子。
收養的兒子也是兒子,前婿也是兒子。
怎麼不算呢。
蕭景庭也不知道聽沒聽出的意思,但他卻主提及:“我明天的時間空出來了,我陪你們去。”
傅如甯的語氣一下變好了,但還是要說:“那多不好意思啊,影響蕭總賺大錢了,我們家門庭小,到時候把我們賣了都賠不起。”
蕭景庭對的怪氣好似免疫了,只是看了眼時間,已經十一點多了。
“你要想在這里住也行,你的服都還在。”
一聽這話,傅如甯立馬從沙發上下來。
“誰要住這里,我住了快三年都住煩了!”
蕭景庭沒說什麼,只是站在一旁靜靜等著。
回去的路上起了夜霧。
道路上的能見度一下變低了。
蕭景庭開車開的慢,從西山灣 別墅到傅家這段距離,估計要比平時多開一倍多的時間。
兩人在車上誰都沒說話。
氣氛雖然沉默,卻又不尷尬。
其實傅如甯自己是習慣的,因為本以前傅崢就是悶葫蘆,大多數時候他也就是聽別人說,是個非常好的傾聽者,只有話題轉到他上的時候他才會說兩句。
后來和他結婚之后,他話還是不多,大多數時候都是傅如甯自己在主創造話題,高興的時候就有的沒的多說說,不高興的時候也不想說。
可是小庭不一樣。
如果現在開車的是小庭,見不說話,他一定會反問,啞了嗎?
傅如甯想到那個稽的男人,不笑出了聲,好想問問小庭,有媽媽的覺怎麼樣?
蕭景庭表現的這麼冷靜,讓都覺得有些許不真實。
問小庭那就真實多了。
蕭景庭聽到了的笑聲,他隨口問道:“你笑什麼?”
傅如甯收回角,出正經臉。
“你管我笑什麼?”
蕭景庭看著前方的路面,聲線平靜道:“我不管,只是好奇問問而已。”
好吧,這個呆子,那是真的太呆了。
調侃的話都要說的這麼一本正經嗎?
傅如甯的上又開始不消停,“收起你的好奇,不要過問你前妻的事。”
以為這麼說,蕭景庭就又能保持安靜了。
可沒想到,男人卻順勢接了的話,他的聲音低低淡淡地響起——
“你這不公平,你一直在過問我的事,為什麼不讓我過問你的事?”
聽到這話,傅如甯不可置信的轉頭去看他。
蕭景庭中邪了嗎?
他怎麼會說這種話?
他這話說的比起小庭是斂多了,可比起他自己,那可是質的飛躍。
蕭景庭才不會說這種曖昧不清的話。
和蕭景庭離婚到現在,在一起相的頻率反而要超過離婚之前,這也是說來很怪的一件事。
當然在這中間,小庭是起到了至關重要作用的。
但不也是沒拒絕嗎,還半推半就的攬了他的閑事。
就似這眼前的霧氣,他們中間也是隔著一層霧蒙蒙的窗戶紙。
也沒人主去破。
只要不,就還能這樣繼續下去。
但破了,那就不見得了。
至傅如甯覺得自己沒這個信心。
要是蕭景庭現在突然腦子了跟表白,一定跳車逃跑。
可不想再回到那種婚姻狀態里面。
現在這種全憑喜好,想要就談,不想要就不談,于而言非常自由。
雖然有點渣。
傅如甯輕咳了聲,裝作完全聽不懂的樣子。
“不是你給錢讓我管你的神經病嗎?你不讓我管也行,反正錢我是不會還你的,你還是備注的自愿贈與。”
蕭景庭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收,除了眼神里染上幾分落寞,除此之外表沒什麼變化。
這是他該得的。
車子緩緩行駛。
在短暫的沉默之后,蕭景庭再度開腔:“今天的事,謝謝。”
傅如甯大方地揮了揮手,“不客氣,誰讓我人心善,見不得人家母子分離,蘇晴阿姨還這麼溫,真好。”
傅如甯從小就沒有媽媽,關于媽媽的想象也都是靠著別人的言語,留下的照片,還有那些日記信箋里的文字,幻想著溫漂亮的媽媽。
可終究沒有象地過。
忽而,有些慨地說:“蕭景庭,我都把爸爸分給你了,你以后也把媽媽分一半給我好不好?”
蕭景庭握著方向盤的手驀地收,他下意識想說,只要他們復婚就好了。
“我們……”
然而這話還沒說完,傅如甯就笑的如同朵盛開的小花似的,提出了一個建設意見——
“讓蘇晴阿姨認我做干兒好不好?好歹也是我先掉的馬甲的,我們很有緣分的。”
傅如甯看著蕭景庭,詢問他的意見:“你覺得怎麼樣?”
蕭景庭的下頜角繃。
他不覺得怎麼樣。
“那你去問封衍答不答應。”
他覺得,要是封衍能答應這麼離譜的要求,那他絕對也能跟著答應。
這傅如甯為什麼想一出就是一出?
干兒,怎麼能想到說的。
傅如甯聽他搬出封衍來,知道這呆子著急了。
狀似無意地繼續說:“封衍哥才沒你這麼小氣,他肯定很愿意的。”
蕭景庭無奈,“你當小時候玩過家家嗎?”
傅如甯嗔道:“過家家怎麼了,又不是沒帶你玩過,是你自己不肯跟我們玩。”
提起這個過家家,傅如甯就想到以前。
小時候玩過家家的時候,傅崢就是的養夫,一直被打上自己的標簽。
起初只是哥哥的隨口一句玩笑話,就被傅如甯記住了,然后說的人就多了。
好像也一直單方面把傅崢當的所有,也沒管他愿不愿意。
那時的真是霸道的不講理。
可喜歡,本就是不講理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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