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歡指腹的溫度,溫暖了沈桑寧的臉頰。
他看著兒,滿眼心疼,手臂一攬將兒摟在懷裡,他還記得在金陵時是怎麼哄年年和阿魚的,就如當時那樣,手心輕輕拍著兒的背,忍著心中酸,啞著嗓子哄道:「不哭,不哭了。」
庭院裡唯有晉元帝站著,看著兒子與孫的相,約猜到了些事,看來這些年兒子過得很不容易,不僅失憶,還了很多欺負,而這一切,應該是和孫的娘家有關,所以才讓孫疚。;
還有許多自己沒知道的事,晉元帝的目落在謝歡的頭頂,父子倆眼神是一樣的心疼。
晉元帝也心疼自己的兒子,只是這樣站在一邊,沒有說話,等到跪著的父倆沒了聲,他才故作鎮定地開口——
「好了,你們還要相互跪多久,難怪央央要提前疏散人呢,傳出去的確惹人笑話。」
沈桑寧眼淚,克制著哭腔,仰頭看向晉元帝,「祖父。」
晉元帝腦袋裡仿佛響起「叮」的一聲,角不住,想也沒想,蹲了下來,「什麼,方才喊祖父了嗎?」
沈桑寧點點頭,被一追問,又覺得尷尬,自己好像那走親戚時,被大人督促喊親戚的小孩。
本來可以自然地喊的,然而在一道道期待的目中,就容易寡言,喊不出口。
如這樣大的人,一想到之後可能還要面對一眾親戚,一個個改口……便如芒刺背,低頭看著那地,恨不得鑽進去。;
爹和祖父就算了,喊公主姑姑,也能喊得出來。
只是……喊謝玄為皇叔?
謝玄才比大兩歲而已!
還有謝霖,謝霖是裴如衍的表弟,卻是同宗的堂哥!
謝歡看著自己爹蹬鼻子上臉的樣子,忍不住道:「爹,可以了啊。」
說著,將沈桑寧從地上拉起來。
此時,屋響起孩子哇哇的哭聲,晉元帝奇怪,「誰哭了?」
孩子的哭聲提醒著沈桑寧孩子醒了,也提醒謝歡,還有兩個孩子要給父親看看。
謝歡一改剛才酸緒,笑了下,眼神頗有故意炫耀的嫌疑,「我現在有一個孫子和一個孫,他們名是年年和阿魚。」
哦,晉元帝想起來了,之前裴如衍抗旨在金陵,就是說陪妻子生產來著,晉元帝還沒轉換過來,應該是孫婿陪著孫生產。;
腦瓜子愣了兩瞬,就慢了一步。
謝歡已經先一步朝著孩子哭聲傳來的房間走去,晉元帝爭前搶後地跟上,「你信里所說的兒尚,難不是孫尚?」
「不啊,央央本來就還小啊。」謝歡一邊說,腳步不停。
晉元帝已經追上了,「也對。」
央央本人跟在後頭,最後一個進孩子的房間。
三人一,才發現屋裡還有人。
是玉翡,抱著孩子哄著,臉上尷尬,「請陛下和太子恕罪,奴婢要看孩子,所以一步都沒有出去。」
但最主要的原因,是起初沒出去,等院子裡的人都走了,再出去就會很尷尬惹眼,不如不出去。
哪裡想到,這還被抓包了。
晉元帝也不怪罪,注意力放在兩個襁褓上,「是哪乖寶在哭啊?」;
「你聽不出來嗎,都在哭,」也只有謝歡敢這樣說話,說話時,作嫻地抱起搖籃里的阿魚,搖晃著哄著,「不哭不哭,祖父來了。」
晉元帝覺得哪裡不對,但又沒馬上想出,是哪裡不對。
走到玉翡面前要去接孩子,玉翡也不能不給。
沈桑寧怕他不會抱,擔心地走過去,「祖父,抱孩子要這樣。」
「我知道,我知道,」晉元帝眼睛學會了,抱起孩子,聽著孩子的哭聲,倒是樂呵得很,「這個就是年年吧。」
年年睜著眼,在晉元帝低下臉的時候,小手啪的一下打在他下上,年年張笑著,裡吐出泡泡。
沈桑寧一直在邊上看著,怕晉元帝會不耐煩,隨時準備接過,晉元帝卻是沒有鬆手,被打也樂在其中——
「啊呀,這力道,將來肯定是學武的好料啊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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