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個大好機會，錯過這次，月份再大些，素夏若不再管理務，不好下手。

    其實若等到胎兒八個月下手是最好的時機。

    那個時候，有薛鍾的方法，嬰兒能活，素夏必死。

    老夫人對素夏的厭惡勝過討厭杏子百倍。

    杏子隻是想掙府裏的管教，讓青連與自己離心，隻是做不到。

    素夏不但搶走老夫人在薛府的地位與權力，還功離間了青雲和的母子份。

    那是懷胎十月幾乎搭上命生下的兒子。

    但孫子的命，是真的惋惜，那是個健康的男孩兒，隻需在素夏肚子裏再待上兩三個月就可以活下來的薛家脈。

    長歎口氣，心道，要怪就怪你母親，自己作孽害得你無法降生。

    否則有在，這孩子妨礙不了青連的兒子為薛家下一代領頭人。

    要活著直到扶著連兒的兒子控製整個家族。

    明天請法師來做個道場，淨一淨府裏的風水。

    過段時間給青雲納個妾，素夏不能再生育了！

    藥為引加上“紅參”湯，已摧毀了素夏的生育能力。

    神仙下凡，也生不出孩子。

    這個孩子既然沒福生下來，花嬋娟不允許帶著素夏姑姑統的孩子再次降生在薛府。

    素夏的姑姑雖然逃走了，老夫人對留下的窟窿無法釋懷。

    孫天，這孩子的命算抵了你的命，你在間等等，下輩子我們再結緣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接下來的日子，府裏一片混。

    素夏子不能理事，老夫人也躺倒了。

    有人來找老夫人回事，老夫人他們到二院尋青雲，自己不管。

    沒說管不，隻說不管。

    一群家仆來到二院，青雲便知母親何意。

    他心裏一團麻，素夏神實在不好，仿佛是一心求死，他外麵還有事，哪管得了府裏的事？

    他去尋大嫂，想請代掌家事。

    大嫂回絕道，“理家事可以，也要一件件代清楚，接過才好管，現在突然把所有事丟給我，我哪弄得過來？二弟也知道嫂嫂也有了孕，我不想為著這點子掌家權弄沒了孩子。”

    這話聽著實在刺心。

    青雲黯然，母親還是那個母親，求了一圈子還得找母親賠罪。

    他來到主院，跪在門口，朗聲說，“請母親辛苦辛苦，接管家事。”

    老夫人倒沒為難他，喊他進屋。

    去了屋，青雲才發現自己的母親瘦了一圈，臉灰敗，眼下發青，看樣子幾天都沒睡好。

    屋燒了香，前天還請了法師做道場。

    他心裏終於解開了疙瘩，想來素夏孩子沒了，是太過勞累所致，同母親沒有關係。

    雖不喜素夏，卻是一心盼著嫡孫。

    “好好一個孩子……”老夫人聲音抖，說不下去，閉上眼睛靠在墊子上，“做母親的心思都是一樣的，青雲吶，你明白了嗎？”

    “娘——”他喊了一聲，心中後悔不已。

    “我錯了。”他磕頭低聲說，“前幾日兒子對母親不敬，都是兒的錯。”

    “長輩們的事你們晚輩不該介，各人有各人因果，你偏聽一詞，對母親心懷芥，才造今天的形。”

    “我已不想理事，好好安榮華多好呢。”仍是心灰意冷的模樣。

    “求母親辛苦一下，素夏現在管不了事，大嫂又有孕，三嫂……”

    屋安靜下來，薛母眼睛隻看窗外不看兒子。

    青雲隻得不停磕頭。

    院中一群下人等著分發差事，太都照到頭頂了。

    “要母親理事也可以。”老夫人終於發話，“你得答應我件事。”

    “請母親吩咐。”

    “素夏養好，請大夫好好診一診，大月份流產傷，看還能不能生。”

    “雖可憐，你卻不能沒有子嗣。”老夫人說著咳嗽幾聲，這段時間氣神似是垮了。

    “若能生，便將養著，若是壞了子，你必須納妾，子嗣是大事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青雲心五味雜陳，素夏還在床上掙紮，神到雙重打擊，自己卻在母親這裏談論納妾。

    可況不容他拒絕，猶豫許久，隻能點了點頭，輕聲答了句，“好。”

    “把鑰匙拿來，下人們進來領差，我沒神出去。”

    青雲終於鬆口氣，喊人進來。

    老夫人握著沉沉的一大把鑰匙，這是薛府權力的象征。

    它們又重新回到了的手裏。

    這件事算是塵埃落定，隻有一個人心存疑。

    黃杏子這幾天有空就到薛青雲名下最大藥房跟著薛鍾。

    一來為了那能活早產兒的方。

    二來為追查素夏早產的。

    都和薛鍾有關。

    從薛母薛鍾配那慢毒藥開始，心中便充滿懷疑——那藥原是打算給誰用的？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薛鍾看到杏子就頭疼。

    仗著自己長輩的份，隻管欺負人。

    此時想躲已經來不及，隻能強做笑臉迎上來。

    “六嬸娘好，給嬸娘請安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杏子隻管向屋太師椅上一坐。

    “嬸娘有事吩咐？”

    “茶也不上，眼裏有我這個嬸娘嗎？”

    薛鍾苦笑著，親自沏茶，伺候這個瘟神。

    “聽說你和秋霜好上了。”杏子知道他次次出遠門都給秋霜捎東西，所以才會這樣猜測。

    薛鍾與秋霜那層窗紙並沒捅破，也沒向任何人提起對秋霜的慕。

    正詫異，聽小嬸娘說道，“我幫你保怎麽樣？那丫頭不錯，又是素夏的人。”

    薛鍾心中一，下意識左右看了看。

    杏子嘻嘻一笑，“怎麽？怕這兒有薛老夫人的眼線？”

    薛鍾心裏有幾分著惱，但不敢表出來。

    “秋霜家條件不好，我能幫出嫁妝。”杏子說，“跳出那個事非窩好好過日子是正經。”

    薛鍾心中一陣竊喜，還沒來及道謝，杏子接著便道，“那張方呢？”

    他苦著臉，“小嬸娘，哪有這麽人的？”

    “這樣，我答應你，得了方子，隻在宮裏使，我的醫館十年不用這張方子，有需要的病人我都介紹給你，可好？”

    薛鍾看一臉正經不似玩笑，還在沉，杏子又問，“還有你配的慢毒藥，我很有興趣，說給我聽聽裏頭放了什麽？都是什麽份量？”

    薛鍾隻覺頭大眼暈，杏子嬸娘一連幾天都到藥房裏坐著，櫃上知道份也不敢多說。

    或者直接到後頭來尋自己，本不在意男大防，不達目的誓不罷休。

    明明已經是皇宮裏的太醫，竟這般無賴。

    素夏與一直要好，這次二嬸娘出了事，卻不見有任何悲傷之，薛鍾心中頗有微詞。

    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