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,這一次,林沁雪似乎真的只是來警告而已。
走了很長時間,也沒有什麼事發生。
宋輕語還是不放心。
小心駛得萬年船。
將車子檢查了一遍,確定沒問題之后,才開車離開。
……
酒店。
傅走進房間時,幾乎懷疑自己走錯了。
整個酒店很黑,一線都沒有。
借著門口的亮,他才約約看到坐在客廳里的陸衍之。
他打開燈。
房間瞬間亮堂起來。
坐在客廳里的人影,卻依舊是一不,仿佛是一座雕塑。
傅走近,這才發現陸衍之的上散發著濃重的酒味。
他攏起眉頭:“這是怎麼了?”
陸衍之低垂著腦袋,似乎本沒有察覺到有人進來。
傅沒辦法,只好了陸衍之。
然而,剛到陸衍之的肩膀,男人就像是電般,一把甩開傅的手。
“別我!”
冷的聲音,像是一把刀。
傅的眉頭皺得更了,這會兒,他也終于看到了陸衍之那雙冰冷的充斥著紅的眼睛。
“你這到底是怎麼了?”傅掏出手機,“我給你醫生。”
“不用。”
“不行,你這況明顯就不對勁,我現在就……”
“我說了不用!”陸衍之嚯得抬起頭,那雙深邃的眸子,此刻已然黯淡,只不過眼神中迸發出的銳利芒,還是可以將人震懾住。
傅慢慢地放下手機,嘟囔道:“不用就不用,用得著這麼兇嗎?”
陸衍之又一次低下頭,拿著腳邊的紅酒,一飲而盡。
傅已經數不清,這是陸衍之第幾次酗酒。
好像就是從宋輕語離開a市,回京都開始的。
“又是為了宋輕語?你之前不是說,金雀飛出去之后,只要發現外面的世界并沒有想象中的好,就會回到你的邊嗎?怎麼,金雀不打算飛回來了?”
這個時候也就只有傅敢用這般調侃的語氣和陸衍之說話了。
然而,下一秒,陸衍之砰地將酒瓶砸在了桌子上。
嚇得傅心臟一跳。
他和陸衍之認識這麼多年,雖然外界都說他脾氣不好,但他卻清楚,只要不招惹陸衍之,他是不會無緣無故發脾氣的。
除非是捅到了他的心窩上。
所以,這是……
傅收斂起臉上調侃的神,難得一本正經道:“我今天來找你,是為了瑤瑤的事。”
提到陸云瑤,陸衍之那雙頹敗的眸子,終于有了幾分。
“你看看吧。”傅不再廢話,將一大沓照片遞給陸衍之,“自從你跟我說,瑤瑤只有在林沁雪在的時候,才會出現,我便一直派人在林沁雪的邊蹲守著,可惜這段時間,一直沒有出現過,但就在昨天——”
傅語調猛地拔高,從包里又拿出一張照片:“把你的最后一張照片給我。”
陸衍之皺著眉頭將手里最后一張照片給了傅。
傅接過,將兩張照片拼湊在一起:“看——”
陸衍之低著頭,看向桌上的兩張照片。
照片并不是用攝影機拍攝的,而是從監控里截取的。
監控的畫質很好,可以清楚地看到照片的每一個角落。
陸衍之一眼看到了照片里的林沁雪。
在酒店樓下打車。
“看這里!”傅指了指照片里出租車的方向。
陸衍之這才注意到了,出租車的后面,站著一個人。
人姿高挑,臉上戴了個大墨鏡,看不清五,但抬手之際,白皙手腕上出的一大片傷疤,清晰可見。
陸衍之指尖微微發:“真的是瑤瑤?!”
傅勾起角,眼眸中綻放強烈的芒:“對,一定是!”
這個世界上,也許真的有長得相似的人。
但傷疤也在同一個位置,那可就太巧了。
陸衍之在激過后,很快便冷靜下來了:“如果真的是瑤瑤,為什麼不回家?”
“關于這個問題,我也想過,”傅認真道,“有可能是失憶了,本不記得我們了,你看,每次只會在林沁雪邊出現,說不定就是因為只記得林沁雪給捐過腎。”
陸衍之這一次沉默了很長時間,才說道:“還是不對。”
“怎麼不對?”傅焦急地問道。
陸衍之將手中的照片反復觀看了好幾遍,才抬頭問道:“這照片,是從監控中截取下來的?”
傅點頭。
“是不是在你把跟蹤林沁雪的人撤走的第二天拍到的?”
傅再一次點頭,目有了幾分驚疑:“你怎麼知道?”
“因為我之前就是這樣。”陸衍之斂眉,“只要安排人跟蹤沁雪,照片里的這個人,就始終不會出現,可只要我的人一離開,馬上就出現。
對方如此清楚我們的一舉一,整件事倒更像是一個陷阱,在等著我們往里跳。”
傅臉一變,隨即卻說道:“就算是陷阱,我也跳進去,只要能找到瑤瑤,上刀山,下火海,我都不怕。”
陸衍之一怔。
傅卻低下了頭,斂去眼底的痛苦:“我已經失去了瑤瑤一次,不能再失去了。”
陸衍之臉一變,驀地想到了宋輕語。
那雙冰冷痛苦的眸子,漸漸變得清晰。
“要想確定照片里的人是不是瑤瑤,還有一個辦法。”他低了嗓音。
傅聽到這話,先是一愣,隨即想到了什麼,他的臉微微一變: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陸衍之微微頷首:“這件事,就給你辦了。”
傅下意識想要拒絕,但眼下也只有這個辦法,可以確定陸云瑤是不是活著了。
“好吧。”他起,大步流星往大門口走去,走了幾步路后,他忽然停下腳步,轉頭看著陸衍之,目誠懇:“衍之,為朋友,我還是給你一句忠告吧。,不是生意,是這個世界上最沒辦法控制的事。
也許你現在后悔還來得及。
可千萬不要像我一樣,等到沒辦法彌補了,每天只能對著酒,蹉跎歲月。”
陸衍之面一凜。
再抬頭,門口已經沒了傅的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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