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喬念被急急招進了宮。
所為不是其他,而是林夫人。
領路的太監一路將領進了德貴妃的寢宮,還不等見到德貴妃,薛醫便是迎了過來,“林夫人高熱不退,已經燒了整整一晚上了,老夫也沒有辦法,只能請你過來了!”
喬念心下一驚,不明白為何林夫人會在德貴妃的寢宮待了一夜,只能著頭皮進了屋去。
屋里,林夫人就躺在床上。
而德貴妃則是親自守在床邊,眼見著喬念進來了,德貴妃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招呼著,“念念,你快來看看你娘!”
喬念皺了皺眉,上前,搭上了林夫人的脈搏。
就聽著德貴妃道,“本宮原本只是想看看你娘的況,哪知道你娘竟然還認得本宮,本宮就想著,讓與本宮住上幾日,順道著讓醫給你娘瞧瞧,說不定對你娘的病癥也有好,哪知道,這才第二日就突然發了高燒,醫們也沒有辦法!只聽薛醫說當初蕭衡突發高熱就是你治好的,才想著讓你來看看!”
話說到這兒,德貴妃眼淚更兇了,“我是為了你娘好才讓留下的,若是出了事,你我怎麼跟你爹代!”
喬念心下暗暗嘆著,如若林夫人當真在德貴妃這兒出了事,恐怕還真是不好代。
畢竟,這滿京城醫最好的那位,就藏在侯府里。
沒說話,只拿出了銀針來就開始朝著林夫人頭頂的位扎去。
林夫人的高熱與蕭衡的不一樣,這針法自然也不相同。
足足半個時辰之后,林夫人方才退了熱。
一直守在一旁的德貴妃也終于是松了一口氣,“退熱了就好!沒想到一段時日不見,你的醫竟然已經如此厲害了!”
喬念并未回應德貴妃的夸贊,只是沖著德貴妃微微行了禮,“林夫人的況,恐怕還是侯府的府醫最為清楚,倒不如讓林夫人回侯府休息的好。”
德貴妃自然是贊同的,“等你娘醒了,本宮就命人送回去。不過念念,你的醫是跟何人所學?”
德貴妃知道喬念正在跟薛醫學,但今日也看得很清楚,林夫人的高熱,連薛醫都沒有辦法,可喬念來不過是施了幾針就退了熱,可見,喬念的醫,并不是跟薛醫學的。
喬念知道自己瞞不過去,便用了對皇上說的那道說辭,“是一位神醫曾經指點了我一二。”
神醫?
德貴妃若有所思般點了點頭,這才又看向還未醒過來的林夫人,道,“那你說說,你娘這況,到底是怎麼回事?”
喬念的目也朝著林夫人看去,眉頭皺了皺,這才道,“林夫人的癔癥,全因憂思過重而起,真真假假,虛虛實實,林夫人已經分不太清楚了,有時一些沉重的記憶會一腦的襲來,林夫人不住,便會發了高熱。”
聞言,德貴妃嘆了一聲,卻是問道,“你說,那些沉重的記憶里,有沒有關于你的?”
喬念眸一沉,沒有應聲。
便只聽著德貴妃又嘆了一聲,“可憐天下父母心,本宮已經沒了孩子,不想自己的好姐妹也一個一個地失去自己的孩子而已……”
話到最后,德貴妃便又抹起了眼淚來。
喬念眉心皺得更,卻也只能道了聲,“民下去為林夫人開藥。”
眼見著喬念油鹽不進,德貴妃無奈嘆息了一聲,擺了擺手,示意喬念退下。
眼見著喬念行了禮往外而去,德貴妃的眼眸里卻漸漸浮現出了一抹算計。
林夫人的高熱雖然兇猛,但只施了一次針便完全退下去了。
德貴妃擔心林夫人再有什麼意外,只等林夫人睜開了眼,就命人將林夫人送回了侯府去。
如此,喬念也算是如釋重負,只等著林夫人離開后,便也準備離宮去。
可還不等走到宮門口,就又被人喚住了。
“喬姑娘請慢!”
喬念轉過頭,便見一名形瘦小的小太監恭恭敬敬地上了前來,對著喬念行禮笑道,“喬姑娘,公主有請。”
聽到這話,喬念的心猛地就提了起來。
忍不住問道,“不知公主有何事?”
那小太監卻依舊笑著,“主子的事,哪里是我等奴才能打聽的。喬姑娘,請。”
明明這小太監的笑還是如方才一樣恭敬有禮,可這一刻,喬念卻只到了一骨悚然。
公主有請,不能不去,就只能跟在小太監的后,進了公主的寢宮。
喬念來時,舒元公主正在吃著糕點,眼見著喬念上前來給自己行了禮,也沒有要放下糕點的意思,反倒是沖著喬念一笑,“喬姑娘,請坐。”
指的是旁的位置。
喬念心下狐疑,但也不能違抗公主的命令,只能坐下。
問道,“不知公主找民前來,所為何事?”
“沒事就不能找你了?”舒元公主反問了一句,也終于吃完了手里的糕點。
而后,對著喬念出了手。
“本公主聽聞你醫不錯,正好,本公主近來食極佳,已經胖了好幾斤了,你快點給本公主看看,是不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癥?”
舒元公主的話,只令得喬念眉心一沉。
直覺告訴,事沒有這麼簡單。
當下便道,“回稟公主,民尚在薛醫跟前學習,醫實在算不得高明……”
話未說完,就聽舒元公主冷聲一笑,“呵,不想給本公主診治?怎麼,本公主不配?”
喬念忙道了聲不敢。
只聽著舒元公主冷聲道,“那就好好搭脈。”
眼見著舒元公主的臉上顯出了怒意,喬念無法,只得緩緩出了手,搭上了舒元公主的脈搏。
而后,猛地抬眸看向了舒元公主,心口的驚慌,一陣掀過了一陣。
眼見著喬念這副模樣,舒元公主的臉上卻是浮現出了一抹笑來,“怎麼了?診不出來嗎?”
喬念不敢收回手,更不敢回答。
只因舒元公主眼下的脈象,乃是喜脈!
而且,足有三月有余!
也就是說,舒元公主不多久便會顯懷!
可,舒元公主可還未出閣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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