宮里,除了皇上之外,就只有侍衛辦得到這件事。
而聽了喬念所言,蕭何也是驟然一驚。
瞬間便明白了,今日公主將喬念招去,究竟是為了何事。
當下便也低了聲,問道,“多久了?”
“三個多月。”喬念說著,眼底已是漸漸浮現出一抹冷意來,“說過幾日,會去平王府陪我,以此借口,讓我為落胎。”
喬念的聲音得很低,哪怕是蕭何就站在面前也只勉強聽清。
心中卻已是泛起一陣擔憂,蕭何沉了眉,“那你準備如何應對?”
“沒有辦法。”喬念冷聲說著,“只能在往府里,替把事做了。只是,這事兒弄得不好便會鬧出人命來……”
蕭何眸凝重,聲音也跟著出了冷意來,“弄好了,恐怕也會出人命。”
公主未婚先孕,乃是天大的丑聞。
待到事塵埃落定,為了維護自己的聲譽,公主必定會殺人滅口。
到時候,喬念也好,還是其他知道這件事的人,恐怕都逃不過一個‘死’字。
喬念也知道這個道理,當下便是深吸了一口氣,方才低聲道,“所以我才想請蕭大哥幫我找出那個侍衛!”
只有找到那侍衛,手中才算是有了一張底牌。
蕭何重重點了點頭,“那你先回去,我這就去尋人。”
“好,蕭大哥小心。”喬念叮囑了一句,方才與蕭何行禮告退。
待回到平王府,喬念的心仍舊惴惴不安。
眼見著喬念回來了,凝霜忙上前伺候,只是看著喬念的臉,凝霜便察覺到了不對勁,問道,“小姐這是怎麼了?宮里可是又出了什麼事了?”
喬念搖了搖頭,想著舒元公主那跋扈的子,便是忍不住看向凝霜,道,“我那小宅院也好久沒有回去住過了,不如你回去住上一段時日,把該收拾的都收拾一下,特別是荊巖種的那株赤梅,最好是找個園林師傅瞧瞧,看看有沒有得了病害什麼的。”
喬念想著,單是讓凝霜離去,這丫頭必定是不肯的。
只有找點別的事兒給做,才能將支開。
可凝霜也機靈,一下就明白了喬念的用意,“小姐可是出了什麼事,才要將奴婢支開?”
“……”
喬念心下有些無奈,只覺得凝霜也太過聰明了。
但還是裝作無事的模樣,道,“沒有,就是擔心荊巖種的那株赤梅。好凝霜,你也知道我留在平王府才最省心,不會見到蕭衡,你就替我去一趟小宅院吧!”
聽著喬念這樣說,凝霜方才微微點了點頭,“也好,那奴婢明日就過去看看。”
喬念這才揚起了笑來,“好。”
翌日。
凝霜前腳剛離開,后腳舒元公主便來了。
喬念站在平王府外相迎,心中忍不住哀嘆。
這皇上對舒元公主果然寵,這麼快就答應了此事。
眼見著舒元公主從那無比豪華的馬車上走了下來,喬念便上前行了禮,“恭迎公主殿下圣安。”
舒元公主垂眸瞥了喬念一眼,一下子就看出了不尋常來,“你的丫鬟呢?”
喬念心下微微一沉,沒想到舒元公主竟然連自己的丫鬟都留意了,這才道,“回稟公主,凝霜家中有事,告了假,大概十日后才能回來。”
聽到十日這二字,舒元公主不由得冷聲一哼,這才抬腳往平王府里而去。
喬念跟在后頭走著。
后,平王府的大門被緩緩關上,也將外頭的那些雜的目都擋了下來。
舒元公主這才停下了腳步,轉過來,看向喬念,“給你介紹一下,這是我的宮婢,蕓兒。”
聞言,喬念便看向蕓兒。
就見后者正趾高氣揚地看著喬念,滿是狗仗人勢的氣焰。
喬念眸淡淡,對著那位蕓兒也微微福了福子,算作行禮,只讓那蕓兒越發得意了。
明明只是個伺候公主的丫鬟,卻好似就是公主似的。
顯然還不知道,自己死期將近。
眼見著喬念對自己的丫鬟都這般恭敬,舒元公主便是忍不住冷笑了一聲,“本公主知道,你是個聰明的,但還是勸你一句,莫要自作聰明!以為將自己的丫鬟支走,本公主就沒有可以拿你的了?可笑!”
話說到這兒,舒元公主便又冷哼了一聲,這才繼續往王府里走去。
府里的管家將公主安排在了蘭興院,這是王府里第三好的院子,畢竟,這第一好的是楚知熠住的,第二好的,是喬念住的。
只是很顯然,舒元公主對這個安排并不滿意。
一進蘭興院,那雙眉頭便不自覺擰了起來,四下瞥了一眼,便是不肯再往里走一步。
一旁的蕓兒見狀,一下子就明白了,當即便是冷聲喝道,“誰安排的住?”
跟在后頭的管家立刻便點頭哈腰地上前來,“回稟公主,這是老奴安排的,這蘭興院乃是……”
“啪!”不由分說的一掌,直接讓管家閉了。
喬念一驚,幾乎是下意識地上前,卻見管家朝著看了過來,暗暗搖了搖頭。
喬念這才頓住了腳步,眉心擰。
只聽著蕓兒道,“我們公主乃是金枝玉葉,你竟敢安排這樣寒酸的住給公主,是大不敬!”
這樣大的罪名,管家可扛不住,忙不迭就跪了下來,連連磕頭,“公主恕罪,只是這院子已然是府里空置的院子里最好的了!”
“什麼空置的院子?我們公主就是要最好的!”蕓兒怒喝著。
管家頓時覺得為難。
喬念終于還是上前,擋在了管家的面前,“回稟公主,府里最好的院子的德興院乃是王爺的住,恐怕不適合公主居住,倒是民眼下住著的崇興院,比此倒是稍稍大了些,若是公主不嫌棄,可以移步崇興院。”
聞言,舒元公主眉間染上了幾分厭惡,“你住過的地方,本公主嫌臟,就這兒吧!”
小了些,但總歸是干凈。
聽著公主這番話,管家方才松了口氣。
喬念也退到了一旁。
只等著舒元公主進了屋去,喬念方才上前,將管家扶起。
四目相對,二人之間什麼都沒說,但都清楚,接下來幾日,府里的人都要提心吊膽地過日子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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