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念深吸了一口氣,才將心中的怒意下去,“所以,為什麼是瑪瑙的耳墜子?”
大概是明白了喬念的怒從何來,蕭衡眉頭輕輕皺起,垂眸,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般,低低道,“我想著,之前那對耳墜子讓你有了不愉快的回憶,這一對,興許能彌補一些。”
他清楚地記得,當初他送那對耳墜子時,是有多高興。
所以他覺得,喬念是喜歡瑪瑙的耳墜子的。
只是之前那對的回憶實在不太好,他這才又重新買了一對。
他也不知有沒有發現,那耳墜子上的金飾,是朵梅花。
看著蕭衡這副模樣,喬念總算是明白了,蕭衡是想用新的記憶,去覆蓋曾經那些不堪的,不悅的回憶……
垂眸,將首飾盒重新蓋上。
一時間,竟也不知該如何與蕭衡說起。
他好像什麼都知道,又好像什麼都不懂。
就算說破了天,他也未必能明白。
無奈,便只能道了聲謝,“知道了,多謝將軍。”
想著,他送完了禮,總該要離開了。
可誰知他非但沒走,竟還低聲暗示著,“我這傷,今日該換藥了。”
喬念一愣,“那就去找軍醫換啊!”
他軍中的傷藥,不是比醫院的都好?
蕭衡一臉無辜,“軍醫說用完了,我來醫院上藥。”
喬念覺得這話是假的。
可至于是軍醫說了謊,還是蕭衡在說謊,卻不知道了。
當下便是沉了沉眉,道,“那將軍稍等,我去喚人來為將軍換藥。”
說著,便要走。
誰曾想,蕭衡又道了聲,“他們都沒空!”
聞言,喬念蹙眉看向他,“你怎麼知道?”
蕭衡當然不好說,是方才趁著喬念不在的時候威脅過這醫院里的人了。
只能繼續扮著無辜的模樣來,道,“方才就問過了,都說有事要忙。”
喬念自然是不信的,當即就轉頭看向一旁的醫。
那人分明是在看著這邊的,可在察覺到喬念的視線后便立刻轉開了頭去,假意忙碌了起來。
其他人也是一樣。
更有甚者直接背著藥箱出了門。
總歸一個兩個看上去,倒真是忙壞了的樣子。
故意的。
喬念心下暗暗想著,必然是蕭衡做了些什麼,才這群人‘忙’了這個樣子!
罷了,反正正好也有事要與他說。
當下便是道了聲,“那就煩請蕭將軍先去里屋坐著,我去準備一下。”
蕭衡原本還在忐忑著,只想著,以喬念的子,說不定會直接塞給他兩瓶傷藥,就他滾了。
哪知,竟然應下了!
心下大喜,連著眉梢都好似染上了笑意。
重重點了點頭,竟是意外的乖巧,“好。”
這樣的他,與從前的他,判若兩人。
喬念還是有些不習慣的。
眉心微微一簇,這才轉離去。
拿了傷藥與繃帶,方才去了里屋。
卻見,蕭衡早已去了,出壯的軀。
泛了舊的紗布捆綁在他結實的之上,繞過寬厚的肩膀,免不得讓人想起了那日的腥。
那傷,到底是目驚心了些。
喬念下心頭的煩,上了前去。
蕭衡早就已經坐得端正,神抑著幾分迫不及待。
喬念只當沒有看到,手替蕭衡拆著紗布。
只是他的軀實在寬大,拆到背后時候,喬念便只能往他前靠才行,遠遠看去,倒像是抱著他似的。
只是,屏息凝氣,努力不讓自己去他的子。
他顯然也察覺到了的抗拒,眉目間染上了些許失。
待紗布被拆下,口那丑陋的傷痕便暴在了喬念的眼前。
喬念還是沒忍住,倒了一口涼氣。
見狀,蕭衡忙道,“已經不疼了。”
喬念一愣,又沒心疼他,他倒是安個什麼勁兒?
只是這話,喬念沒說,只拿出了傷藥來,細心地為他上著藥。
室一片安靜。
靜得蕭衡能清楚地聽到二人的呼吸聲。
而后,是愈演愈烈的心跳聲。
看著喬念那認真的樣子,蕭衡也想不明白,自己當初為何就沒有珍惜。
明明就在他的邊,圍著自己轉了十幾年。
到頭來,卻被他親手推開。
如今,他卻又拼了命地抓住,生怕離得他又遠了些。
真是活該!
蕭衡忍不住這樣暗暗想著,角勾起了一抹苦的笑。
喬念給他上了藥,便又開始纏起了紗布。
仍舊是看上去快要抱住的姿勢。
只是與方才不一樣,這一回,喬念游刃有余,甚至還借機在蕭衡的耳邊輕聲開了口,“公主可能會對蕭大哥不利。”
說完這話,喬念便直起了子來,看了蕭衡一眼。
此刻,蕭衡的臉上已然沒有了方才對兒長的各種反應。
換上的,是一抹森冷的氣息。
“為何?”
他低聲問道。
喬念往外頭看了一眼,便再次借著纏紗布的作,附耳道,“三個多月前,公主被軍侍衛玷污。”
原來如此!
蕭衡眉頭得極低,角噙著一抹冷意,“所以,要將這事算在我大哥頭上?”
喬念沒回答,只低了聲道,“公主得皇上圣寵,一句話便能要了人命。”
說的是平王府的管家。
蕭衡這才知道,原來皇上下旨杖責那管家是因為公主。
當下便是一聲冷哼,“我還以為,皇上是想敲打平王。”
沒想到,是為了公主。
喬念看了蕭衡一眼,知道,不管他與蕭何之間有什麼矛盾,二人的兄弟義仍舊深厚。
蕭衡是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兄長被舒元公主算計的!
當下便道,“我今日算是暫時下了公主要對付蕭大哥的心思,但能多久,我就不知道了。”
畢竟,公主對,也算不上有多信任。
蕭衡一雙眸子看向了遠,周都散發出森的殺意,“區區一介刁蠻公主,不過就是依仗圣寵罷了,沒了皇上的恩寵,什麼都不是!”
聞言,喬念眉下一。
沒錯,舒元公主之所以能如此刁蠻,如此狠辣,所依仗的不過就是皇上罷了!
那是不是,只要皇上不再寵舒元公主,就什麼都不是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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