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音落下,皇后與舒元公主皆是一驚。
還是舒元公主率先反應過來,低聲喝道,“喬念,你莫要仗著我為你說了幾句好話就在這兒胡言語!我母后子最是強健,這麼多年來,也就一年前病了那麼一回,怎麼可能是中了毒?”
喬念心里也慌啊!
何曾想過,只是為了給舒元公主調理子才來給皇后娘娘搭脈的,竟會搭出這樣大的事兒來!
方才也猶豫,到底要不要說。
畢竟,皇后乃是舒元公主的親生母親,如若皇后中毒而亡,舒元公主背后便了一份助力。
可又想著,為醫者總不能見死不救,更何況如若能得了皇后的信任,說不定也能為日后手里的一把刀。
這才如實相告。
“回稟公主,微臣斷不敢扯謊,皇后的脈象特殊,若非微臣恰好是在神醫所給的醫書上見過描述,恐怕也會覺得皇后娘娘的脈象無異常!”
聞言,皇后眉心微微擰起,“所以,你的意思是,本宮這脈象若是給別人來診,未必就能診出個中毒來?”
語氣分明是對喬念的不信任。
就連舒元公主也跟著開了口,“喬念,本公主知道,你立功心切,但中毒之事可不是你能信口雌黃的!”
“微臣沒有。”喬念眉心擰,這才道,“皇后娘娘的脈象顯示,您中毒已有十多年之久!”
“荒唐!”皇后不由得怒喝了一聲,“本宮這十多年來,子一直強健得很!”
“這便是此毒的歹毒之!”喬念沉聲道,“此毒能讓人氣紅潤,卻會一點點蠶食里,外人看來,是強健,實則不過是毒制著病而已,等制不住,疾病一旦發作,便會久治難愈!”
“胡說八道!”舒元公主厲聲喝著,“本公主從未聽說過這世上竟還有這種毒!”
話音落下,皇后卻沉默了下來。
久治難愈……
忽然就想到自己十多年來從未生過病,可一年前卻好端端的突然就咳嗽了起來,一連咳了一個多月,期間醫們都來給看過,卻看不出個所以然來,最后還是托人從藥王谷里拿了止咳的丸子,才讓慢慢有所好轉。
一寒意,自心底而起。
皇后的臉有些發白。
眼見著自己母后竟是被喬念給嚇到了,舒元公主忙是勸道,“母后千萬不要害怕,莫要聽這賤人胡言語!您的子一直都好好的,怎麼可能是中了毒,還是十多年!”
聞言,皇后再次懷疑了起來。
說到底,喬念哪怕真是跟著神醫在學醫,可也不過是區區幾個月的功夫而已,哪里就能有這樣大的本事,診出醫都診不出的毒來?
想來,是喬念聽說了上回久咳不愈的事,這才會在此危言聳聽!
當下便是擰了眉頭,正開口發落了喬念,卻不想,喬念卻先一步開了口,“敢問皇后娘娘,這十多年來,月事是否一直不準?”
皇后微愣,沒想到喬念會說中了,但又覺得此事并沒有什麼特別。
宮里的妃嬪們,有好些都是不準的。
當下便是輕哼道,“是又如何?醫院應當是有專門的簿子記載宮中妃嬪的月事。”
言下之意,是指喬念本就是早就知道了月事不準的事。
卻不想,喬念接著道,“除卻月事不準之外,娘娘應當還伴有腹痛的癥狀,而且近幾個月來越發嚴重。癸水量,且呈黑,時間卻往往會斷斷續續維持半個月之久。”
聽到這話,皇后不說話了。
哪怕醫院會有專人記錄宮里娘娘們的月事時間,卻不會記得這樣詳細。
喬念如今能這般準確地說出來,絕不會是從別看到的。
當下,臉便是沉了下來。
而舒元公主看著皇后這樣的臉,當即便明白了什麼,眉心微擰,看向喬念,道,“還有什麼?”
喬念想了想,這才開口,“皇后娘娘近段時日,睡應該十分困難,哪怕好不容易睡下,也會噩夢頻發,翌日雖能早起,卻覺無力。”
都說準了。
但皇后深吸了一口氣,道,“你說的這些,并不是什麼稀奇事。”
薛醫說過,憂思過重也是有可能睡苦難,噩夢頻發的。
卻不想,喬念接著道,“確不是稀奇事,可稀奇的是,皇后娘娘睡眠不佳,但面卻極其紅潤,雖覺無力,但神卻極佳,這便是方才微臣所言,此毒會蠶食里,以滋養容貌。”
話音落下,屋一片寂靜。
皇后沒說話,舒元公主也沒說話。
只是二人的臉上,都藏著心驚。
喬念垂著眸,并未去看二人的表,等了好一會兒,沒等到二人開口,方才忍不住道,“皇后娘娘若是不信微臣,也可再等等,最多不超過十日,娘娘的咳疾必定會再次發作,到時莫說是宮中醫,就算是藥王谷的谷主來了,也醫不好娘娘的咳嗽,屆時,咳疾牽連肺腑,娘娘會慢慢出現咯之癥,與肺癆相似,只怕最后,也會被診為肺癆而亡。”
“大膽!”舒元公主一聲厲呼,卻很明顯,聲音是抖著的。
顯然,舒元公主也被喬念說怕了。
皇后皺了皺眉,問道,“你說,最多不超過十日?”
“是,十日之后,無人能醫。”
“那你現在能?”
皇后再次問道。
聞言,喬念終于是緩緩抬眸,看向了皇后,眸中帶著堅定,“能。”
托了公主的福,喬念前幾日已經將府醫給的醫書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,既然那上頭正好記載了這種毒,自然也寫了解毒之法。
可皇后還在猶豫,“可喬姑娘,你眼下不過是在著本宮拿命賭。”
還是不太信任喬念的。
覺得,喬念是料準了自己不敢拿命做賭,才說出了‘十日’這個時間,著自己答應的醫治。
十日之后,若是沒有發病,就證明喬念醫好了?
太過荒唐,太過兒戲!
喬念知道,皇后會如此疑心也是正常,便道,“微臣愿為皇后娘娘醫治,三針后,娘娘便會嘔出黑,屆時娘娘可命醫查看黑中是否有毒,再驗過微臣的銀針,便可知,微臣究竟是危言聳聽,還是娘娘您,當真命不久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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