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句話。

打破了眾囚徒心中的最后一猶豫。

規矩之。

過失，小錯，大錯……乃至死罪，皆會有人制裁，可若是制定規矩的人沒了，自然便沒人來制裁了。

“說得好！”

“鎮守皆死，回名存實亡，還有誰能制裁我等？”

“自今日起！”

“回長河，再無鎮守一說！”

“……”

眾囚徒紛紛開口應和，那長蛇囚徒更是一馬當先，一扭，一顆猙獰丑陋的頭顱已然來到了那名被顧寒暫時困住的鎮守面前，紅的信子了，輕輕張開了。

“呵！”

“我曾經縱橫混沌多個紀元，卻從來沒唱過鎮守的和道是什麼滋味兒，今日……”

正說著。

它似突然意識到了什麼，三只豎瞳一轉，看了一旁的顧寒一眼，眼神中似有詢問之意。

“這，算不算報恩？”

“勉強算。”

顧寒笑了笑，淡淡道：“他是你的了。”

他自然明白。

這些囚徒是非不明，善惡不分，只憑本心本能行事，都是一群徹頭徹尾的墻頭草。

可……

對付墻頭草的辦法，反而更簡單。

所以。

他把自己變了一陣風，一陣足以把墻都吹倒的狂風！

轟！

森冷寒的偉力暴起，那長蛇囚徒大再次張開，道域世界，無數條刀山劍林好似活了過來，數之不盡的小蛇紛紛游了出來，纏到了那鎮守上，吞其，噬其魂，滅其道！

轟！

轟！

……

有這名囚徒帶頭，其余囚徒自也不甘落后，偉力暴起中，瞬間連在了一，朝著其余鎮守落而下！

大戰又起！偉力縱橫！

長河之中驚濤不斷，駭浪滔天，更有無盡回法則鎖鏈織橫空，直接將這里徹底化作了一片絕地，而如此多的巔峰大能齊齊出手下，河水不斷被蒸騰而去復又落下，宛如下了一場永不休止的傾盆雨！

雨之中。

顧寒一改先前大開大合的戰斗方式，形如鬼魅，不斷穿梭在戰場之中，手中黑劍起落下，讓一眾鎮守防……正面對抗尚且不敵，如今又哪里防得住？

若沒有顧寒。

便是他們只剩下四五人，融合權柄之下，也毫不懼這些囚徒。

可如今……

雖然道域損，顧寒依舊生猛得過分！

只片刻的功夫。

六名鎮守變了五名，五名鎮守又變了四名，雨潑灑，轟鳴震之聲不斷，織在一起，回在這片幽暗與昏沉織的長河之中，如同一曲挽歌。

突然間！

一抹極亮的劍鋒劃破長空，好似破曉前的一縷明，直接自一名鎮守眉心穿過，沒等他回過神來，已是被數道滅道偉力淹沒了進去！

“唉。”

彌留之際，那鎮守不甘的聲音也隨之響起：“諸位，大勢去矣……”

轟！

聲音尚在回轉，他的道，他的駐世，他的一切所有，已是云散煙消，被眾囚徒聯手打滅！

戰場為之一靜！

余下的三名鎮守相互看了一眼，俱是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悲涼和不甘，腦海中也響起了曾經那名已死的鎮守的話——若無必死之心，那便趕逃命。

轟轟轟！

沒有一猶豫，沒有一句多余的話，更沒有半點不齒之心，三名鎮守形一，已是逃向了長河更上游！

逃得突兀！

逃得眾人猝不及防！

“這……”

眾囚徒面面相覷，那名長蛇囚徒更是了，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：“還是有些不過癮！”

“那不是還有一個嗎？”

突然，一名囚徒看向了遠一不的多，淡淡道：“我聽聞大混沌界曾被先天族統多個紀元，此族的混沌神力，味道也勉強湊合……”

轟！

話沒說完，一道茫茫璀璨星力瞬間落下，直接得那囚徒彎下了腰，偉力運轉近乎停滯！

“你！做什麼！”

激戰之下，他早已殺紅了眼，一時間忘了顧寒帶給他們的恐懼，猛地抬頭，目極為森冷！

“你剛剛說什麼？”

顧寒看著他，認真道：“你要殺誰？”

“他也是鎮守，他與你非親非故！”

那囚徒冷冰冰道：“為何不能殺他？留下他豈非留下了患……”

轟！

話沒說完，顧寒手腕突然一抬，無邊星力轟然裂，一同裂的，還有那囚徒的駐世！

一擊！

讓眾囚徒徹底清醒，也把他們拉回了現實！

縱然連番大戰！

縱然道域損！

可……顧寒的實力，他們依舊只能仰！

“旁人我不管。”

目掃過眾囚徒，顧寒平靜道：“想殺多老哥的，先問問我答不答應。”

一片寂靜！

眾囚徒也徹底清醒了過來，先前的廝殺看似痛快激烈，可他們想殺誰，能殺誰，殺得死誰……終究只能由顧寒決定！

“老哥。”

顧寒突然回頭看了多一眼：“看來，這恩怨暫時清不了了。”

多沒說話。

只是神比先前更復雜了。

“明白了。”

那長蛇囚徒點了點頭，似已徹底被顧寒的實力服，想了想問道：“那現在我等該何去何從？”

“我的世界有句話。”

顧寒目一轉，看向了長河上游：“痛打落水狗！”

話落！

夜空微微一震，旋即斂去，他上的星袍也再次化作了黑，形微微一，便朝著上游追殺了過去！

相互看了幾眼。

一道道偉力暴起，眾囚徒紛紛跟了上去！

要麼不做！要麼做絕！

雖然多數出混沌異種邪怪，可道理卻是相通的。

“對了。”

即將出這段長河之際，顧寒似想到了什麼，形一頓，又是看向多，慨道：“老哥，你份特殊，不宜過多參與這一戰，若是你舍得……”

說到這里。

他認真道：“便舍了這鎮守之位，遁出回長河，永遠不要再回來了。”

多沉默不語。

不知何時，顧寒和眾囚徒的影已是消失不見，可他依舊站在原地，不曾離開。

先前。

他也對顧寒說過類似的話。

可顧寒沒聽。

他也不想聽，更聽不進去。

“這恩怨，還是徹底消了的好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