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清越黑眸冷如冰霜，很淺地揚了揚諷刺的角，眼神危險而可怖：“我怕？”

那個大漢被他的氣場嚇到了，手臂都要抖一抖，但輸人不能輸氣勢：“不是你怕還能是我怕？！你給我等著……..一個小白臉還敢、”

他話還沒說完，一群穿著警服的人從樓梯口沖了上來，大漢瞬間臉紅潤，好似看見了什麼人一樣，朝他們晃手：“誒！老杜！我猜就是你出警！嘿！這妮子還想報警抓我……..”

聽了他的話梁筱竹一下子了然，原來這就是他們在警局的保護傘。

不同于那大漢的欣喜，為首被喊“老杜”的小眼睛警察臉一白，他匆匆忙忙瞥了一眼宋清越，隨即帶著人將那幾個大漢押了起來。

老杜呵斥道：“哪里來的混混！套什麼近乎！”

被押起來的幾個人掙扎著，震驚地看著老杜：“老杜，你干什麼呢，把他們抓起來啊，你沒看到我的手臂被那渾蛋弄什麼樣子了嗎？！”

老杜被他這話說的臉更是慌張，繃著臉跳起來打大漢的腦袋，氣吁吁道：“你說誰渾蛋呢？！宋是你能說的？！你活膩了是吧？”

那男人驚訝地忘記了反應，茫然看著老杜，后又看向站在人群之中眼神帶著不屑的宋清越。

梁筱竹看他的眼神帶著嫌棄，連上頭上司是誰都不知道，還在這邊瞎喚，真不知道這些人的腦子是擺設麼？

宋清越微微頷首，目深邃銳利，毒舌而無語：“別廢話了……..趕都抓起來。”

大漢大驚失，無比驚慌：“宋、宋？！是我有眼無珠！我錯了、…….”

———

別墅里很安靜，時不時只能聽見凍“喵喵”的聲音。

顧祁川回到家里，卻沒有看見周羨妤的影，問了陳嫂，陳嫂也茫然：“夫人沒有下來，應該是沒有出門的……..或許是在畫室里。”

這話說完兩個人都稍微有些沉默了，周羨妤手臂傷后，已經好幾個月沒有進畫室里了。

顧祁川垂下眼簾，輕“嗯”了一聲，頎長影消失在樓梯間，往樓上走去了。

灑在畫室的木板上，雜的地毯上放著周羨妤手可及的畫筆和料，而周羨妤坐在常坐的位置，圓鈍瞳眸看著畫板發呆。

面前的落地窗微開著，映在的臉上，帶出影，瀲滟水眸不知在看什麼，有些失神。

一襲畫畫時常穿的黑子，擺遮住了小肚，和白皙腳踝形鮮明對比，右手乖乖放在旁邊沒有，左手拿著畫筆，在空白的畫板上笨拙地涂抹。

顧祁川一時間說不出話來，麻麻的心疼在看見出迷茫眼神的一剎那在心中達到了頂峰，猶如被鋒利的針刺向心臟，帶出一道道模糊的。

顧祁川還未說話，卻下一秒蹙起了眉頭，他看見周羨妤放下了左手的畫筆，傷的右手慢而猶豫嘗試地去拿起畫筆。

周羨妤在抬起右手時覺到了劇烈的疼痛，只是稍微慢慢的抬起來，卻讓覺得像是被狠狠打了一頓似的鈍痛。

的眉頭驟然擰，臉有些蒼白，但都不及心底的煩躁和焦慮，就算是上輩子經歷過的疼痛，無論如何規避，這輩子還是發生了。

一直藏在心底的不在乎，似乎只要告訴自己，一定會好起來的，既然老天讓回來重新過一回，不會這樣和開玩笑。

但現實里抬不起手的疼痛、夜間被痛醒的委屈、還有明明已經過的苦卻還要再來一遍的煩躁，都要將擊潰。

悉的聲音好像打破了邊界讓從失神中清醒：“阿妤！”

周羨妤眼神一頓，卻依舊我行我素嘗試抬起胳膊，盡管的瓣被咬得通紅，明明只過了幾秒，疼痛卻以倍速增加。

顧祁川從門口向快步走來握住的手腕，聲音低沉而生氣：“周羨妤。”

可是看到默不作聲的神，低低垂著不看他的眼神，他又心得恨不得將進他的懷里。

他的眼尾泛起薄薄的紅霧，捧著的臉頰說：“乖，不是說好要聽醫生的話嗎？這才第幾個月，沒有恢復好是正常的。”

周羨妤想揚起一個笑表示聽話，可是角不知為何難揚得要命，及他心疼的眼神之時的眼淚不自覺地落下。

哭起來是沒有聲音的，無聲落淚，晶瑩剔的淚珠砸在他的手背上，小巧的鼻尖紅紅的，說出來的聲音又小又：“……..顧祁川、為什麼？………第二次了嗚嗚嗚嗚………”

的話斷斷續續，顧祁川沒有聽懂，他不知道為什麼是第二次，不知道前些日子的開朗是不是裝出來的。

他只知道他現在心底又悶又難，恨不得將監獄里不得好死的姜文華千刀萬剮一萬遍！

他抱著的子哄，輕拍著的后背給順氣，瓣吻過源源不斷的淚珠，粘膩親的親吻帶走的哭聲，只余被淚水沾浸的黑睫。

“不要哭…….寶寶，別怕好嗎？我一定會治好你的手的，國治不好我們就去國外，我不會讓你拿不起畫筆的……..”

他輕聲的話語好似呢喃，其中出來的偏執卻讓人側目而視，周羨妤被他抱在懷里，看著門口的視角，卻讓想起了上輩子。

那個時候的比現在還要崩潰，一整天都在掉眼淚，控制不住自己，且拒絕任何人的靠近。

顧祁川無法靠近，只好讓陳嫂來安，但是把門反鎖了，一個人在畫室里沒日沒夜地哭，嘗試用左手畫畫。

后來哭得累了，就蓋著毯子在畫室的地上睡著了。

約約之間，察覺到有人很輕而小心翼翼地吻了哭紅眼尾的眼眸，將從地上抱起來放進被子里，再醒來時，顧祁川已不見蹤影。

那時知道顧祁川一直在為找醫生，可是沒心思去想他為什麼對那麼好，只假裝不知道，沉浸在悲傷之中，郁郁寡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