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,氧氣罩!”
“儀!”
“讓醫院準備手!”
……
溫一路上昏昏沉沉,不停的聽到周圍的聲音,但是眼皮太重,怎麼也睜不開。
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被帶走,也不記得什麼時候到的醫院。
最終意識完全清醒時,人已經躺在病床上。
“!”
守在床邊的北傾注意到溫睜眼,驚喜的站起來。
“覺怎麼樣?有沒有哪里不舒服?差點嚇死我!”北傾說,“你手上傷口染再加上著涼,燒了快兩天了。”
溫搖搖頭,就是全酸疼。
往四周了一圈。
北傾秒懂的意圖,說:“顧硯辭在旁邊病房。他的手很功,不會留下殘疾,有輕微臟出,已經離危險。他底子好,你醒來之前,他還醒過一次。”
溫張了張。
北傾立刻取了溫水喂給溫潤潤嚨。
“謝謝你,北傾。”溫仰頭,眼珠子跟著北傾轉,“自從我媽媽走之后,我每次傷,都是你來照顧我。”
北傾沒好氣地笑了,拿沒辦法:“那你要好好保護自己。”
想起這次的傷,溫立刻說:“是鄭文綁架了我。”
“我知道。他已經死了,被炸了幾塊。”北傾臉沉,“鄭家全家現在都在顧老爺子那邊請罪,說他們對此事毫不知。”
溫不置可否。
鄭家還真有可能不知,但是溫慕之就不一定了!
“溫慕之呢?”溫問。
“應該被顧硯辭的人看著。”北傾在旁邊坐下,端詳溫,拆穿他的異樣,“你醒來之后怎麼都沒有問顧硯辭?這次是他單槍匹馬救了你,還因為你了傷哦。”
溫垂下眸子,好幾秒都沒有說話。
北傾見不想說,改口問:“你要去隔壁看看他麼?”
溫搖頭,隨即對北傾說:“北傾,我有一些猜測,但是我不確定。”
“如果不確定,可以暫時不告訴我。”北傾猜到是關于顧硯辭的,“不過,顧硯辭恐怕很快就回來看你,他今早是被顧老夫人給攔住的。”
溫垂眸看著手腕上已經重新包扎的紗布,聲音有些淡:“讓他好好養傷吧,別折騰。”
潛臺詞就是,別來看了。
北傾心說,那可能是攔不住。
溫進醫院的時候已經昏迷,但是顧硯辭沒有,那麼重的傷,他是撐著溫檢查結束,診斷只是外傷染加發燒并無大礙之后,才配合進手室。
醫生護士魚貫而,給溫檢查,確定的確沒有什麼問題,只需要好好休養。
顧錦枝進來的時候,就看到溫安靜的坐在病床上看乏味的西非紀錄片,嘰里呱啦一陣鳥語從電視里傳出來,居然還看得很認真!
小姑娘進來一陣噓寒問暖后,開始看溫的臉。
幾度言又止之后,忍不住了,問溫:“溫,我哥應該喜歡你的,真的!要不別離婚了?”
溫聽到‘我哥應該喜歡你的’的時候,心毫無波瀾。
這個信息,這幾天在心里已經穿過無數遍。
溫問:“你又來是當說客的?”
顧錦枝一副‘你怎麼什麼都知道’的表,賣慘道:“我就是覺得我哥可憐的,一個人躺在病床上都沒有人噓寒問暖,孤苦伶仃。”
溫不上當:“你們顧家人丁興旺,可不缺人。”
說沒人對顧硯辭噓寒問暖,鬼都不信。
“可是他就想見你啊!”顧錦枝很不能理解,“你和他之間到底怎麼了?難道不應該是患難見真,過往種種一筆勾銷嗎?那個什麼效應……”
“吊橋效應。”溫補充。
顧錦枝此時真有一種‘有文化真好’的無力。
溫說,“錦枝,吊橋效應是一種心理欺騙,你家境好,以后要提防這種渣男。”
顧錦枝:“……”
不是,好好的三哥,怎麼就渣男了?
北傾全程沒說話,很了解溫,溫現在不愿意見顧硯辭,一定是顧硯辭做了什麼過分的事。
北傾照顧溫,實在辛苦,但是才出了這樣的事,不放心請護工。溫好說歹說,才說服北傾先去隔壁酒店休息一晚。
結果北傾前腳剛走,病房門就被敲響。
溫沒有理會,只當沒聽見。
沒過一分鐘,病房門被從外打開。
“,我這……我也沒辦法啊……”
傭人推著椅進來,滿臉都是左右為難的痛苦。
顧硯辭坐在椅上,左手還打著點滴,點滴掛在椅支起的支架上。他的臉依然蒼白如紙,只是那雙瑞眼又黑又沉,沒有毫的憔悴,直勾勾的盯著。
溫見狀,下意識走過去,又強行忍住,咬牙切齒的道:“你果然是不要命!”
顧硯辭看了眼傭人,傭人迅速腳底抹油,退出病房。
“等等!”溫住傭人,指著顧硯辭,“你把他給我弄回去躺著!”
“我可以躺你的床上。”顧硯辭對溫說。
傭人原地為難:“……”
爺,您和都要離婚了,聽聽您這話,像話嗎?!
溫給了傭人一個眼神,讓傭人照著顧硯辭的話做。
反正要出院了,他睡睡!
被褥里除了醫院萬年不變的消毒氣息,還是獨屬于溫的馨香。顧硯辭毫不掩飾,捧著溫蓋過的被子,深深的吸了口氣。
溫:“……”咬牙切齒。
變態!
“知知,生氣還愿意見我?”顧硯辭的眼底含著笑意。
北傾在病房里的時候,別說有人想來探溫,就算顧家多送一碗補湯進來,那也要北傾先點頭。
溫讓北傾去休息,這是默認愿意和顧硯辭流的信號。
“我不該生氣麼?”溫重新看向男人,“顧硯辭,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蠢?擺弄我很好玩麼?”
男人盯著,沒說話。
不否認,不辯解。
他知道,聰慧,很快就會想明白。
“我早該想到,堂堂顧家繼承人,不會不給自己留后手。沒有手機,難道還沒有定位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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