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走到顧家老宅門口,就有傭人來找溫,說顧老夫人在等。
溫下意識看向顧硯辭。
季嫦給打了電話,大概現在在等他。
“去吧,在等你。”顧硯辭示意溫跟著走,“媽這邊不著急。”
顧硯辭晦的看了眼傭人。
傭人立刻道:“,您這邊請,老夫人知道您要回來,老早就開始盼著了!”
這話說得溫不好再拒絕,決定先去陪顧老夫人說會兒話,再去季嫦那邊。
走了一段路,突然發現顧硯辭沒有跟上來。
“,怎麼了呢?”傭人見停下,“您在看這些梅花嗎?這是老夫人特地為您種的,說冬天花,您看了會高興。”
溫想起顧老夫人那慈的模樣,不由得加快了步伐。
這是顧家,顧硯辭總不能走丟。
……
季嫦和顧老夫人居住的方向是反方向,顧硯辭一個人往西邊去。
季嫦端坐在客廳的主位,看到顧硯辭回來,眼神了一下:“你怎麼回來了?舍得來看我這個母親?”
“不是您溫回來的嗎?”顧硯辭在季嫦下首方坐下。
季嫦眼神變得犀利起來:“你是替溫回來的?溫人呢?”
站起來顧硯辭后看了眼,完全沒有看到溫的影。
“有什麼話,您和我說。”
顧硯辭一副不給機會讓季嫦找溫麻煩的模樣。
“顧硯辭,我找的是溫!是不是不敢來見我,你來搪塞我!”季嫦頓時怒了,拍了一下桌子,“好啊!原來也知道自己做的不是人事,去干涉別人的家庭私事!”
“您說的是賀家的事?”顧硯辭平靜的問。
“不然呢?”
“那您應該也知道,將賀家人攔在門外,是我的人干的,是我的意思。”
“顧硯辭!”季嫦當然知道,但是這話被顧硯辭親口說出來,依然讓火冒三丈,“都這個時候了,你還在維護溫?你知不知道鐘雪找我的時候,我有多麼面無?我兒媳慫恿別人兒媳和夫家對著干,還要霸占著孩子,像什麼話!”
顧硯辭笑了笑,臉上就差寫著‘我就是維護,如何?’的字樣。
“把來見我,立刻!馬上!”季嫦見顧硯辭不為所,就要給溫打電話。
兒媳不來見,兒子忤逆,季嫦覺自己被這個世界拋棄,竟然教育不了任何一個人!
“溫在那邊。”顧硯辭不不慢的提醒道,“現在,應該正在跟前。”
季嫦作頓時停下,不可思議的看向顧硯辭。
“你、你故意的?你明知道我要找溫,就跑到老太太面前去躲著!”
季嫦如今沒有了丈夫,在顧家生活,總要看顧老夫人和顧老爺子的面。
季嫦氣得深呼吸。
過了半晌,突然道:“看來你是真的不想和溫離婚,打算用這種倒的方式把人給留在你邊?”
顧硯辭聽到‘倒’兩個字,抬了下眼皮,眼底閃過寒意。
“顧硯辭,你覺得你做這些,能有用?”
季嫦冷笑一聲,“你們這些人都以為當年是溫永海有了萬盈這個外遇,拋棄了溫媽,又有幾個人知道,溫媽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!媽如果不是心里有別人,能放任老公長期在帝都?顧硯辭,基因是不可改變的,溫他媽是個水楊花的,從前眼里只有你哥,現在跟了你,未來還會喜歡別人的!聽媽一句勸,別執著這個人了!”
顧硯辭瞇了瞇眼。
他母親竟然也知道南韻的事?
……
“哎喲我的乖乖,多久沒回來看了!”顧老夫人高興的握住溫的手。
“這不是來了嘛!”溫撒說了一頓好話。
顧老夫人對溫一陣噓寒問暖。
先問實習得怎麼樣,溫回已經離職,打算讀博。
顧老夫人點點頭:“看來是一個不好的公司!離職得好!”
顧老夫人又問讀博去哪個學校,溫回帝都大學。
顧老夫人道:“帝都大學真是好福氣,之前做手腳,咱們小都沒有計較!”
總之溫說什麼,老太太都說好。
顧老夫人又問,最近有沒有什麼開心的或者不開心的事。
溫的腦海里立刻閃現了幾張面孔,南韻,南知意和北傾……
“我的好朋友懷孕了,不過和夫家鬧了些矛盾。”溫斟酌了一下,打算把這件事告訴顧老夫人,“我站在我朋友這邊,幫對付夫家。”
“姓的那個小姑娘?”顧老夫人立刻就猜到人。
溫點頭,抱歉道:“對不起,我知道我的行為有一些不面,可能會影響到——”
“你做什麼了?”顧老夫人打斷溫的話。
溫有些忐忑,像做了壞事的小孩:“自己出來住了,我安排了保鏢把賀家來找的人都擋了回去……”
顧老夫人非常嚴肅的問:“人手夠嗎?需要出面給你幫忙嗎?”
溫:“……”
“阿辭知道這個事嗎?他不幫你的嗎?不像話!”
顧老夫人非常氣憤,大有一副一會兒要起拐杖打顧硯辭的架勢。
“不不不!”溫立刻道,“保鏢就是他的人!他有幫的!”
“嗯?”
男人的腳步聲由遠及近,走近了,發出一聲疑的鼻音。
溫沒搭理他,對顧老夫人繼續道:“我原本是擔心您責怪他,畢竟這個事是與賀家惡。”
作為一個合格的家族繼承人,不應該意氣用事。
顧老夫人看了眼顧硯辭,笑著對溫道:“小,惡與否,那是他該考慮的事和承擔的責任,你不需要花心思的!況且,我們顧家也不怕與人惡,哪里有為了利益就讓自己家媳婦手腳的?我們顧家不敢這種事!——小姐如何?要不撥兩個會照顧孕婦的人過去?”
“不用不用!”溫立刻拒絕。
如果老太太撥人過去,那就真的代表整個顧家和賀家對著干,太興師眾了!
顧硯辭靠著椅子,角帶著一抹習慣的笑,對顧老夫人的這個反應一點也不驚訝。
老太太是老雙標了,換作別人干這種事,大概要說一句‘小姑娘真不懂事,摻和人家事’。
但是發生在溫上,只會擔心自己的寶貝孫媳會不會因為人微言輕人手不夠,被人欺負,恨不得親自上前和人對線。
“看什麼看?心里編排我什麼呢?”顧老夫人瞪顧硯辭一眼。
顧硯辭聳了下肩,表示自己沒有。
顧老夫人問:“你媽那邊理好了?”
溫震驚的看向顧硯辭:“你、你剛才去的?”
顧硯辭‘嗯’了聲,端起溫面前的茶盞,喝了口茶。
“誒——!”溫想阻止他,但是已經來不及了。
那是的茶碗!
顧硯辭品了品,是老太太喜歡的1921老同興茶餅,香氣高揚,口綿細,滋味回甜。
顧硯辭不太喜歡這種過于細膩的,覺得太溫和,差點意思。
“怎麼了?”顧硯辭問剛才出聲的溫。
溫:“……沒什麼。”
顧老夫人促狹向顧硯辭了眼。
這大孫子,小心思真多!
溫看了幾次季嫦住的方向,顧硯辭按了按的肩膀,說:“你不用去那邊了。”
“季嫦阿姨和你說什麼了?有罵你嗎?有對你手嗎?”
顧硯辭心口一,垂眸著溫,“怎麼,擔心我?”
“嗯。”這次,溫非常坦然的承認。
顧硯辭微微一愣,了一把的頭頂,“沒有。”
離開前,顧老夫人讓傭人將十來盒燕窩補品放到顧硯辭的車上,說是給北傾的,本不給溫拒絕的機會。
溫替北傾謝過,也于顧老夫人的態度——不是站在利益一邊選擇賀家,而是站在這邊選擇了北傾。
顧老夫人將顧硯辭拉到一邊,滿臉欣喜的小聲問:“和好啦?”
“還沒。”顧硯辭實話實說。
顧老夫人臉一版:“沒用的東西!”
顧硯辭:“……”
顧老夫人退而求其次:“那你努力努力,要把家小姑娘那邊照顧好,總不會有錯!”
“……好。”
老太太的算盤打的噼里啪啦響。
-
上車后。
溫不放心的問:“我真的不用去季嫦阿姨那邊一趟?”
顧硯辭轉方向盤,車駛正路,說:“帶你回來,原本就只是陪。”
顧硯辭從一開始就沒有讓溫見季嫦的打算。
又不是生活太安逸,想找罵。
溫恍惚想起來,自己和顧硯辭結婚之后,季嫦對態度急轉直下,在第一次對態度激烈之后,每一次去見季嫦,顧硯辭都陪著。
季嫦的怒火,從來沒有單獨的落在的上。
他對……并非從前所想的那樣冷漠。
這些細節在從前從來沒有注意到,如今回想起來,如五味雜陳在心間流。
溫的心有些,以至于顧硯辭將車停在家公寓樓下,牽著的手進電梯,都沒有察覺,只是神游天外的跟著走。
叮咚——
電梯門打開。
直到溫看到家門口站著個中年人。
人穿著一件黑羊絨大,打扮致得,雙手疊地握著,來回踱步,看起來有幾分的忐忑和張。
幾盒禮品和瓜果蔬菜被放在家門口。
在和溫四目相對的瞬間,南韻愣了愣,隨即眼中迸發出驚喜。
“知知!”
南韻快步走到溫面前,想抱抱溫,發現溫和顧硯辭并肩而行,離得極近,本不好手去抱。
“您有事?”溫問。
的神極平靜,平靜得有些過頭,在南韻濃烈的欣喜襯托下,顯得有幾分冷漠。
南韻覺出的態度,有些尷尬:“知知,媽咪來看看你,上次都沒有時間好好聊聊——這些年,你過得好嗎?”
溫禮貌的笑了笑,眼里沒有笑意:“好的。我們沒有什麼好聊的吧。”
非常的客氣,面得讓人到生疏的距離。
南韻的心中難得不行,頓時潤了眼眶:“知知,你是不是在怪媽咪?”
“沒有。”溫說的是實話。
怎麼會怪呢?
這些年,都生活在對的思念和緬懷里。
只是沒想到,到頭來,這都是一場笑話!
“知知……”南韻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,只能看向旁邊高大而沉默的顧硯辭。
雖然不喜歡這個婿,但是好歹這個人是兒目前的枕邊人,總是能說上兩句話的。
溫微,半個子擋住顧硯辭。
顧硯辭原本打算開口,見狀,乖巧的閉上了。
“我有些累,勞煩您讓讓。”溫道。
南韻擋住家的門了。
南韻臉難看了一下,很快調整過來,笑著讓開,關心溫:“今天出去玩了嗎?累的話,媽咪給你做飯好不好?媽咪這些年學了不菜,你一定會喜歡的!”
溫進屋,南韻不請自來的跟進來。
高興的道:“這套房子是我當初給你買的吧,很高興你能喜歡!”
這是南韻‘死’前,突然給買的。
原來,一切拋棄,都是有計劃的。
溫再看這房子,突然就覺得冰涼。
不想住了。
溫突然道:“我有東西給您。”
南韻以為是禮,高興的原地等待。
溫拿出一個檀木首飾盒,打開——
里面是那串被萬盈母擋掉、又被顧硯辭高價拍回來的帝王綠翡翠。
“歸原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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