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記得等了多久，天蒙蒙亮，急救室的燈終于熄滅了。

顧謹一個箭步沖上去，著急的聲音都吞吐起來：“醫、醫生，我姐姐……姐姐怎麼樣了？”

“暫時離了危險，十分鐘后你來找我。”

“好。”

這一刻，顧謹像是用盡了全所有的力氣。

幸好，幸好他的姐姐活下來了。

不然，他不敢想象。

看著顧傾城去了病房，顧謹才去找了醫生。

“你是顧傾城的家屬？”醫生看過去。

顧謹點頭，有些局促和張：“是，我是弟弟。”

“除了你，還有其他親人嗎？”

顧謹堅定的搖頭：“這個世上，只有我和姐姐了。”

聽到這話，醫生難免同起來，手推了推眼鏡，他還是選擇把真相說出來。

半個小時后……

從醫生辦公室沖出去，顧謹一口氣跑到了樓梯間。

站在那個暗，，無人問津的樓道，他再也忍不住，嚎啕大哭。

衰竭，腎……

癌癥。

整場談話下來，他記得最清楚的就是這幾個字，至于那些專業的詞語，他聽不懂，也不想聽。

蹲在地上，他抱著頭，痛苦的悲鳴。

為什麼？

老天爺為什麼要對姐姐這麼殘忍？

姐姐怎麼會得絕癥？

怪不得姐姐以前會說，如果不在了，讓他照顧好自己。

怪不得，姐姐想讓他自己找一份工作，讓他學會獨立生活。

那是因為，怕自己以后再也不能陪他了。

顧謹的眼淚了又干，干了又，沒有人為他們療傷，他只能自已一個人的舐著傷口。

清晨的第一束照進時，顧傾城醒來了。

病床上，緩緩睜開雙眼。

顧謹見了，立馬著急的上前，輕聲的呼喊著：“姐姐……”

從輕輕睜開的隙里，顧傾城知到了一微，接著，眼前的一切從朦朧變得清晰，再接著，看到了顧謹的臉龐。

然后，緩緩出一笑。

雖然有些蒼白，但卻讓顧謹的心定了下來。

“姐姐，你醒了！”顧謹又喊了一句。

顧傾城這才吃力的開口：“擔心了吧？”

“嗯！”顧謹說完，又很快抓住的手：“但我知道姐姐是不會離開我的，永遠也不會。”

“嗯。不會。”顧傾城同樣篤定的看著他。

原本，最擔憂的就是小謹知道了的狀況，承不住打擊。

現在看來，他應該還不知道。

如此，心里的力小多了。

想到，顧傾城立馬讓小謹回了微信過去：“，我這幾天去了山上，信號中斷，等幾天后下山再聯系你。”

那邊，老太太看到這條信息總算放心了。

“好，照顧好自己，等你早日回來。”

接下來幾天，顧傾城都是在醫院度過的，顧謹則像個大哥哥一樣，細心的照顧著的飲食起居。

雖然速度有些慢，但也算井井有條。

躺在病床上，笑著說：“小謹啊，真有種錯覺，這幾天讓我覺得你變了大哥哥，我反倒了你的妹妹了。”

顧謹被說的有些不好意思。

但很快，就認真看著的眼睛：“姐姐，這輩子你當我的姐姐苦累了，如果真有來生，我一定要比你先出生，換我做哥哥，你做妹妹，我保護你一輩子。”

顧傾城開心的點著頭，同時出小指頭：“好，來，拉鉤上吊，一百年不許變。”

這麼稚的諾言，想不到有一天，也會像個小孩子一樣甘之如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