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許的手指修長而有力,但此刻握著桑梨的手時,卻變得極其溫。
似乎怕稍一用力就會讓更加驚恐。
“別胡思想,那個混蛋敢再你一手指,我一定讓他付出十倍的代價!”
桑許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靜,但藏在平穩語調里的怒意卻讓人不寒而栗。
“可是……可是姐,我真的很害怕……”
桑梨的聲音幾乎帶了哭腔,抬起眼,眸里全是無助。
“整個泳池旁都是人,可是沒有一個人看清那個人的樣子……如果不是因為針對我,那他可能還會傷害其他人……”
桑許眸微沉。從未見過桑梨如此恐懼的模樣。
像是一只被雨水浸的貓,渾抖卻找不到庇護的地方。
俯下擁住桑梨,用手輕拍著的背,語調盡量放緩:
“放心,梨梨,你現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。姐姐保證,無論是誰,我都會找出來,不會讓他逍遙法外。”
看到桑梨點了點頭,又閉上了眼睛,桑許松了口氣。
站起,手將病房臺上的窗簾拉開了一些。
向外看去,整個城市的車流如同織網,流溢彩間卻讓人到無比繁雜。
“還真是一次‘好玩’的宴會呢……”
抬手撥弄著自己鬢邊的碎發,角冷冷一勾,眼中卻是寒意翻涌。
片刻后,走到窗邊,拿出手機,撥通了白荼荼的電話。
電話剛響了兩聲,對面迅速接了起來,白荼荼的風風火火一如既往:
“喂?小桑總,這次惹麻煩的又是你還是你家那位白澤大?”
“當然是我。”
桑許聲音冷淡,眉峰微揚卻沒有笑意。
“不然能提前打擾你大忙人?”
“嘖,聽你聲音就知道你可沒來找我扯家常。不過,這年頭你還有搞不定的麻煩?是霍京焱欠你錢?還是哪個上市公司不給你家企業讓步?”
白荼荼語調輕佻,尾音刻意上挑,把聲音里的調侃渲染得淋漓盡致。
“白荼荼,再貧幾句你要是連夜飛去打麻將,我都不攔你。”
桑許冷睨一眼手機。
“但我要說的是個嚴肅的事。”
對面停頓了一下,似乎終于察覺到氣氛不對,笑意瞬間收斂:
“你說。”
桑許頓了下,理了理思路,話語變得直接:
“桑梨在宴會上被人推下了泳池,那絕不是意外,但是現在我們幾乎沒有線索,只有模糊記得那人穿黑禮服。錄像被人為破壞,所以,能幫忙從宴會賓客之間打聽到什麼嗎?”
電話那頭靜了幾秒,隨即傳來白荼荼輕笑的聲音:
“嘖,你這事兒聽著可不簡單啊。姐們本想得幾日清閑,不過……”
懶洋洋的挑了聲調。
“誰讓你家小梨妹子這麼倒霉了呢?放心吧,看姐怎麼給你挖出點猛料來。”
“別拖,我沒耐心。”
桑許似笑非笑地回了一句,卻聽得出來嗓音里藏著三分真切的倦意。
掛斷電話后,桑許轉過頭。
卻注意到病房門外的走廊盡頭,有一道模糊的黑影轉瞬即逝。
瞇起眼睛,眉頭微微蹙起。
與此同時,在另一燈火通明的高檔公寓里。
白澤斂著眉坐在一臺巨大的顯示屏前,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擊。
他的后,一名穿著西裝的保鏢正用筆記本記錄他的指令,氣氛繃。
安靜得只能聽見屏幕上監控畫面倒放的“嗒嗒”聲。
“調快一點。重點是泳池周圍和宴會出口。”
白澤低聲說道,語調里帶著幾分不耐。
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抵著下,墨眸深是一種銳利至極的冷靜。
監控錄像一段段被放大、小、滾和倒帶。
但泳池旁的許多區域都因攝像頭損壞而為盲區。
白澤的臉越來越沉,像籠罩上了一陣寒霜。
他對手下輕輕擺了擺手,示意繼續擴大范圍。
“再往附近街區的監控調。”他說。
“重點鎖定宴會結束后的十五分鐘以。”
保鏢幾乎是秒回:
“是,白爺。”
很快,屏幕切換到了更廣范圍的監控。
終于,一個模糊的黑影從泳池方向的后門急匆匆走了出來。
人穿黑禮服,只能看清是纖細的背影。
避開了人的聚集區。
從一監控死角鉆了花園的側門,作利落而目的極強。
“暫停。”
白澤略微直起,狹長的眼眸微微瞇起,目迫得屏幕都像凝滯了一下。
“再快一點,放轉角的節點。”
他低聲命令,手指抵住了屏幕。
隨著畫面拉近,畫質雖難以清晰。
但那人的黑禮服上清晰掛著一抹銀——似乎是一塊獨特的金屬針。
“有某種圖案。再放慢回看,看清前的細節。”
他輕點桌面,聲音低得幾不可聞。
可惜,即便監控切換到了最高分辨率,那塊針還是顯得過于模糊。
白澤眉心皺起并未放棄,他指向屏幕另一:
“不必繼續擴大。就在這個區域,再排查今晚所有出的人。”
他的聲音中帶著明確的刻度。
“今晚能去宴會的,總不會是什麼隨便的角。”
“是的,爺。我會著手調查。”
保鏢趕忙應道,不敢多問。
白澤這才收回目,靠回座椅,眉峰輕蹙又忽地冷哼了一聲:
“我倒要看看,是哪位貴人這麼閑,為了這麼一出小把戲最后鬧得滿城風雨?”他頓了頓,角甚至帶出一抹諷意十足的笑。
“還是說,真以為沒人能?”
他深吸一口氣,準確撥了一通電話。
對方很快接通,他低聲說:
“翻宴會登記記錄,重點查今天著黑禮服的以及可疑來賓。越快越好。”
話音剛落,白澤忽然揚起一只手,掐住眉心,似是在思索什麼。
下一秒,他突然轉頭看向旁邊的助理,眸凜冽如刀。
“還有一件事,宴會結束后,距離泳池五百米以有沒有異常車輛出的記錄?”
助理蹙眉,快速查看著白澤給出的范圍,似乎所有的細節都被飛快梳理了一遍。但就在這沉重的靜默中,白澤黑眸一沉,薄輕啟:
“挖出來。如果這出戲敢沖著桑許來的,我不介意讓幕后的人付點一般的代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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