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你再做什麼傷害月蕊母子的事,別怪我不客氣。”
房門關上時,整個房間瞬間安靜了。
霍寒霖的聲音還在南綃的耳邊回。
即使是這時候,這個男人所在意的,依舊是那對母子。
以前,祈念總是說覺得可憐,自己不覺得,但現在看來,確實可憐。
南綃并沒有打算回去,哪怕是霍寒霖上門也不想再面對他。
可是第二天,南綃就接到了葉晚意的電話。
霍家老宅。
南綃走進門的時候,除了霍爵士夫婦,還看到了霍寒霖。
霍家人的目齊刷刷的投過來,但每個人的表都有些奇怪。
“南綃,你是我們霍家的媳婦,總在外面住著算怎麼回事?趕搬回去。”
葉晚意率先開口。
南綃有些意外。
葉晚意知道住在外面,竟然只是輕描淡寫的讓回去,按照以往的格,應該早就破口大罵了。
南綃沒有說話,看向霍寒霖。
霍寒霖微低著頭,帥氣的臉上帶著濃濃的怒意,但又忍著不曾發出來,看樣子,他剛剛挨過罵。
“夫妻之間偶爾有些爭吵也是正常的,但不要將分開的話掛在邊,被有心人聽了,會丟了霍家的臉面。”
霍爵緩緩開口。
他并沒有特意指什麼事,也沒有指誰該安分些,但是這語氣里的嚴肅卻那樣明顯。
南綃嫁進霍家多年,自然也是了解這兩位的脾氣的,尤其是霍爵,向來是說一不二的。
以前,南綃也幾乎不會違背他們的意愿。
但現在,想試一試。
“爸,媽,我和寒霖的婚姻應該是走到盡頭了,我想,不如就到此為止吧,我什麼都不要。”
南綃鼓足勇氣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。
空氣安靜了幾秒。
霍寒霖眉頭鎖。
他一直以為南綃是拿離婚的事無理取鬧,卻沒想到竟真的會當著長輩的面提出。
確切的說,這是第二次提起離婚。
“放肆。”
霍爵拍案而起。
“我的話你當耳旁風了?有什麼大不了的事,又說離婚,你讓我們霍家的面往哪放?”
怒喊聲在房間里回。
南綃覺自己的心臟都在抖,但還是咬著牙強撐著。
“對外可以說我人品不好,德行欠缺,也可以說我行為不檢,有辱門楣,離婚后,霍寒霖還可以娶一個門當戶對的,對霍家也有益。”
“你閉。”
葉晚意終于忍不住了,三兩步沖到南綃面前,眼中全是憤恨。
“你在胡說八道什麼?婚姻大事,是你想離就離的?”
“就算寒霖有什麼不對的地方,你就沒有責任?為妻子,連自己男人都照看不好,任由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上前,你干什麼吃的?”
“霍家從始至終就沒有離婚這麼一說,你想破釜沉舟,想過你的家人嗎?”
葉晚意一句接著一句,最終提到了南綃的父母。
南綃猛然抬頭,輕輕的搖了搖頭。
“我家人與我的事沒有關系。”
“沒有關系?你南家這幾年了霍家多恩惠,你說的清嗎?真要離婚,南家必須破產。”
葉晚意微昂著頭,每一個字都說的無比堅定。
不等南綃說什麼,又接著說了下去。
“或者,你生下霍家的孩子,任由你隨便作鬧。”
又是威脅。
南綃轉頭看向霍寒霖。
這個男人正目不轉睛的盯著,此時那張如雕刻出來的臉上,已經沉的快滴出水來。
對于南綃自作主張的行為,他明顯很不高興。
房間里的人,沒有人站在南綃這邊。
葉晚意的威脅,其他人沒有說話,也就意味著,他們默認了。
南綃緩緩低下頭,不再說話。
又一次妥協了。
不在乎南家破不破產,也不在乎南凱是不是能活下去,在乎的人只有莫瑤。
霍家若是真的對南家下手,那第一個熬不住的,一定是莫瑤。
離開霍家老宅,南綃不由得停下腳步。
頭頂上的天沉沉的,空氣中彌漫著的味道,讓人覺得不過來氣。
“滿意了?”
霍寒霖嘲諷的聲音從后響起,而后他與并肩站立。
南綃沒有看他,在心底里暗暗的沉下一口氣。
“是啊,死心了。”
這個婚,橫豎都是離不了,無數次下定的決心,都一次次被現實打敗。
霍寒霖側目,能看到麗的側臉,只是與往日相比多了幾分清冷。
“霍太太這個份就讓你這麼看不上?甚至不惜惹怒我父母?”
他漆黑的眸子里還是有不可思議的芒閃過,今天的所做所為,著實讓他有些意外。
南綃終于愿意轉頭看他一眼,揚起角,紅妖嬈。
“我不是看不上霍太太這個份,而是看不上你。”
說完,便大步向前走去,直接鉆進了車里。
是霍寒霖的車。
霍寒霖在原地停留了幾秒后,才冷著一張臉與上了同一輛車。
無法離婚,南綃只能回到霍家別墅。
一路上,二人無言。
南綃已經很久沒有踏進這所房子。
曾是這里的主人,如今什麼都沒有變,卻覺得自己僅僅是個外人而已。
霍寒霖進門后便徑直上樓了。
“太太,這位是楊嫂,是夫人讓過來的。”
管家走過來簡單的介紹著。
南綃看向這位楊嫂的人,看上去四五十歲的年紀,雍容華貴,端莊得,看上去倒不像個單純的保姆。
“太太好。”
楊嫂微微點頭,禮貌周到。
“不用客氣,以后就生活在一起,您年長一些,我綃綃就好。”
南綃淡淡的笑著。
葉晚意親自派來的人,不知是敵是友,南綃自然得敬著。
……
大雨傾盆。
雨水拍打著窗子,響的讓人心煩。
南綃站在窗前,手中的咖啡冒著徐徐熱氣,熱氣在眼前散開,映著窗外玻璃上下的水珠,竟然讓人覺得很。
正在此時,一個毯披在了南綃的肩膀。
南綃意外,立即轉頭。
“楊嫂,還沒休息?”
南綃掩飾了眼底的失落,有那麼一瞬間,還以為為披件服的人,會是霍寒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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