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綃撿回了一條命。

醫生說，失過多，傷嚴重，還在昏迷中。

莫瑤與祈念一同前往病房，但在門口卻將霍寒霖攔下。

“滾。”

祈念瞪著他，眼中的恨意未減。

是律師，若不是深深尊重法律，一定會殺了眼前這個男人。

病房門被關上。

陸謙走過來，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
“此事，你做的確實過分。”

陸謙的聲音里也不免有些責備。

霍寒霖倚靠在冰冷的墻壁，面沉。

這是第一次，事離了他的掌控，無論是心還是神上于他而言都是折磨。

“月蕊……”

“是死是活與你無關。”

陸謙知道他要說什麼，所以打斷了他的話。

月蕊這些年過的并不如意，霍寒霖將這責任歸咎于自己上，所以自那人回國，他便照料，也忍讓。

“你與的那段過往，是緣分未到也好，天意弄人也罷，都只是你們之間的事，南綃不該被牽連進來。”

陸謙又補了一句。

他側目看向霍寒霖，看到他眸子里再次升起的自責，不免有些無奈。

“寒霖，當初如果沒有南綃，你和月蕊會在一起嗎？”

陸謙的聲音聽上去有些遙遠。

他不像是在詢問，更像是隨口一說。

霍寒霖微低著頭，看著自己的腳尖。

其實他無數次想過這個問題，答案是，不會。

月蕊確實是他曾最為深的人，但做霍家的兒媳婦，做不到。

霍寒霖知道陸謙問這個問題的意思。

所以，哪怕沒有南綃當初提出的那個易，現在的月蕊也不會有什麼改變。

“你再問問你自己，如果今天南綃死在那刀下，你會不會后悔？”

霍寒霖一直都沒有說話。

陸謙了解他，所以每一個問題都直擊要害。

霍寒霖放在側的手不握了握。

他一遍遍告訴自己，南綃不會死。

“寒霖，南小姐怎麼樣了？”

月蕊突然從前方跑來，臉上掛著焦急的神。

霍寒霖站直。

月蕊也瞬間看到了他帶的服。

“你是不是傷了？怎麼這麼多，怎麼不去看醫生？”

甚至毫無顧及的去扶住了霍寒霖的手臂。

霍寒霖剛想說什麼，卻被陸謙搶先一步。

“小姐來的真是時候，同是被綁架的人，一個紅滿面，完好無損，另一個命懸一線，奄奄一息。”

陸謙歪起一邊的角，一抹嘲諷的笑頓時襲上臉龐。

月蕊心里一，卻依舊能保持著冷靜。

“南小姐太過倔強，當時如果不是說了那麼多過分的話，也不會激怒綁匪，自然也……”

沒有說下去，緩緩低下頭，委屈又可憐。

陸謙是見慣了千姿百態的姑娘的人，萬花叢中過，片葉不沾，說的就是他。

所以，一個人有著什麼樣的心思，什麼樣的目的，他一眼就可以看穿。

月蕊這種人的段位算不上高，能留到現在，也不過是因為遇到了霍寒霖這種傻子。

“不重要，你可寒霖花了三千萬贖回來的，這筆錢雖然不多，但也是霍家的財產，既然是霍家的財產就有南綃的一半，要還的。”

陸謙開起了玩笑，一只手在袋里，盯著月蕊的目沒有移開。

他就要看看這人的神。

果然，下一秒，月蕊眼中閃過一抹忍，隨后消失不見。

抬頭看向霍寒霖，眼中帶著乞求，輕咬著紅，似是被欺負了一般。

“好了，你先回去吧。”

霍寒霖算是替解圍，也實在是沒有心來應付。

月蕊怔了怔，看了一眼旁邊的病房。

“你一定也累了吧，先去我那里休息一下，我去給你買套服，等南小姐醒來，你再過來陪著。”

月蕊每一句話都好像是在為霍寒霖考慮，有禮溫婉，善解人意，集所有好于一。

“不用了。”

霍寒霖毫不猶豫的說道，語氣中滿是堅定。

他眸子里的冰冷一直存在，側目間，那抹擔憂，也在帥氣的側臉上顯現。

月蕊突然意識到，霍寒霖的心意在改變。

哪怕他率先救了，他的也在不控制的傾向了南綃。

就像他上那帶的服，那雙一直都未洗的手，對于有些潔癖的霍寒霖而言，不是污漬，而是悔恨。

月蕊沒再說什麼，轉離開。

陸謙輕嘆了口氣。

“你若早如此，又怎麼會這樣的事？算了，跟我走吧，你在這里，也見不到。”

陸謙說的是事實。

南綃現在沒有醒過來，但真正南綃的人，是不會原諒霍寒霖的。

霍寒霖是被陸謙拖走的。

而病房里南綃，也終于在第二日清晨醒了過來。

醫生和護士圍在床邊，一會兒檢查，一會兒探討，周圍的空氣里布滿了濃重的消毒的味道。

很暖，卻很是刺眼，上傳來的疼痛，讓知道這并不是一場夢。

想挪下，可是稍稍一，疼痛就使的疼痛瞬間滲出汗珠。

“綃綃別，再堅持幾天。”

莫瑤的聲音在耳邊響起，聲音哽咽。

南綃側了側頭，看到了紅腫著眼的莫瑤，以及滿臉心疼的祈念。

確實沒死。

忍不住閉了閉眼，霍寒霖的臉便出現在腦海，他堅定選擇月蕊的樣子，也不停的浮現。

醫生和護士離開，整間病房也顯得空了不。

這間醫院里的單人病房，算是VIP的待遇了。

南綃猜測著，這是霍寒霖的意思，可有什麼用呢？

“綃綃，是不是很疼？如果疼的厲害，你就哭出來，或者是喊出來。”

祈念真的很想去替這份苦，想安卻又無從開口。

南綃輕輕的搖了搖頭。

疼嗎？

自然是疼的，只是不是因為傷口。

莫瑤與祈念都沒有提及霍寒霖，南綃也沒有過問。

“那人，抓住了嗎？”

終于開口，問及的卻是那個綁匪。

“抓住了，案件還在調查中，聽說他對霍寒霖的況無比了解，大概是仇人。”

祈念輕聲回答著，似是怕聲音大一些，就會嚇到一樣。

南綃沒有再問，還是很累，緩緩閉上雙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