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寒霖自然是聽到了月蕊的話,可他并不在乎,那張滿是委屈的臉,他也毫不放在心上。
“誰讓你來這里的?”
他悶聲開口,眉眼間滿是不悅。
這話,南綃倒是耳。
之前,去霍氏集團給他送飯,月蕊也在,他看到的第一面,說的也是這句話。
誰讓你來的?
如今這景,不知是風水流轉,還是這二人在演戲。
月蕊臉有些難看,卻還是撐著演下去。
“是澈兒想見你,沒想到你不在,但是南小姐……”
月蕊故意沒有說下去,微低下頭,看上去好像被南綃欺負的很慘。
霍寒霖低頭看向那個孩子,冰冷的神也緩和了一些。
“你傷了,早點回去休息,霍爸爸有時間就去看你。”
他終究是無法對一個孩子狠心,語氣溫和。
澈此時才抬起頭看向霍寒霖。
“霍爸爸,我不是來找你的,我是跟南綃阿姨說謝謝的。”
南綃阿姨?
這幾個字可是第一次從澈的里說出來,在場的人都愣住了,包括南綃。
“謝謝?”
霍寒霖有些疑。
澈重重的點了點頭,他邁開腳步,朝南綃的病床走去。
月蕊是想將澈拉回來的,但在霍寒霖凌厲的目下,又不得不收回手。
“那個壞人說,我傷越重,越能跟霍爸爸談條件,他打了我,是南綃阿姨替我擋住了那個男人,也是南綃阿姨跟他說,如果我有事,讓他一分錢都拿不到,他才不打我的。”
澈稚的聲音里聽不出什麼緒,有著于他這個年紀的冷靜,也有他本該有的純凈。
月蕊的臉已經越來越難看了,不是這樣教澈的。
只是,在霍寒霖面前,只能繼續偽裝下去。
“竟然還有這件事,我都不知道,南小姐真的太謝你了。”
月蕊的一腔赤誠都在臉上表現出來,只是在話音落下時,澈的話卻直接打了的臉。
“媽媽,你是知道的,因為就是你讓那個人打我的,你忘了嗎?”
澈看著月蕊,小小的臉上竟然沒有什麼緒波瀾。
整個房間都安靜了,死一般的寂靜。
南綃知道是月蕊所為,但沒有證據,也確定霍寒霖不會信,所以本就沒打算說這件事。
當然,也沒想到,這個真相竟然會從澈的口中說出來。
“你這孩子,胡說什麼?我是你媽媽,而且我本不認識那個綁匪。”
月蕊急了,聲調都不自覺的提高了許多,死死的瞪著澈,也提醒他不要再說下去。
“你不只認識,而且那個綁匪就是因為收了你的錢,才綁了南綃阿姨。”
澈說的無比堅定。
月蕊怒火攻心,大步上前,高高舉起了手臂。
的掌沒有落在澈的臉上,手腕被反應快的霍寒霖死死抓住,而后甩到一邊。
“讓他把話說完。”
霍寒霖整個人已經被冰霜籠罩,他眸子里的寒也在提醒著月蕊,不要輕舉妄。
月蕊不能讓澈繼續說下去。
“寒霖,澈兒是胡說的。”
說著,隨后將矛頭指向了南綃,再次開口。
“南綃,你教了我兒子些什麼,為什麼讓他說這種沒有的事,是你對不對?一定是你讓孩子污蔑我。”
南綃半倚在病床上,只是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幕。
不是冷漠,而是到現在還沒有反應過來,特別是對這個孩子,有些看不懂。
“沒有人教我,我說的都是事實,就是你讓人綁架南綃阿姨,為了不讓霍爸爸懷疑,親自把我給綁匪,也是你給綁匪打電話,讓他狠狠的打我。”
澈突然咆哮出聲,淚水順著這張小臉下來。
他很激,是因為氣憤,也好像是因為失。
霍寒霖立即上前將他抱在懷里,輕輕著他。
“不怕,霍爸爸在,不怕。”
那一刻的心疼從心底涌起,看向月蕊的目里滿是不可思議。
“不,寒霖你相信我,我沒有,澈兒,你是我的兒子,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?”
月蕊是絕的,很清楚這些話從澈的口中說出來意味著什麼,自然也知道,霍寒霖不會信。
“是啊,媽媽,我是你兒子,可是你看看我的上。”
澈掀起自己小服,那瘦小的上滿是傷痕,即使是理過的傷口,也目驚心。
“可是南綃阿姨,我好多次聽你的話傷害,即使知道是你綁了,還是救我,那壞蛋拿著刀,都護著我,媽媽,為什麼?”
澈的聲音都在抖。
他是一個的孩子,他的心思也比同齡孩子要深沉的多。
“媽媽,你說你做的這些,都是為了讓我們不要再回到過去,為了不讓我再挨那個人的打,可是現在呢?”
一個孩子的話,讓在場的三個大人都無地自容。
月蕊眼睛通紅,看著澈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。
這是從小帶到大的孩子嗎?
費盡心思,掩埋真相,不擇手段,卻怎麼也不會想到會敗在自己的孩子手上。
“澈,我辛辛苦苦養你這麼多年,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嗎?為了你,我吃了多苦,你都忘了嗎?”
“我沒忘,但我也記得,我親生爸爸往死里打我的時候,你因為怕被打,一次都沒有護著我,但是南綃阿姨面對個殺人犯,卻可以護在我后,還懷著寶寶。”
此時的澈已經冷靜下來。
從前,他以為母親讓他做的任何事都是對的,但經過這一次事后,他才知道,什麼才是真的對,真的錯。
“你這個白眼狼,我要打死你。”
說著,月蕊就紅著眼睛,不管不顧的沖了過來,卻被霍寒霖毫不留的推倒在地。
霍寒霖發了一信息后,將手機收起。
“月蕊,你想坐牢嗎?”
只這一句話,便讓發了瘋的月蕊冷靜下來。
當然不想。
還有大好年華,還有很多夢想,不能。
正在此時,張偉從外面走了進來,后還跟著幾個黑人。
“小姐,請吧。”
這一次,張偉的語氣都不再友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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