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晚棠還沒睡。
只是早早熄了燈躺著,醞釀睡意。
有點怵蕭峙的如狼似虎,雖然得名分的那晚也到了,但覺得這種事得適可而止,保不齊蕭峙什麼時候就厭膩了。
主要休息了兩日,還是覺得子骨發酸發,似乎沒徹底恢復。
老夫人撥給兩個二等丫鬟,一個絮兒,一個憐兒,晚棠跟們不,所以倆人的心也不歪向。
聽到趙福來敲門,絮兒不問晚棠的意思便顧自開了門,又匆匆進屋,燃了燈把假寐的晚棠喚醒:“姨娘醒醒,侯爺回來了,讓您過去伺候呢。”
之前便讓晚棠不要睡那麼早,姨娘當以侯爺為先,倘若侯爺不伺候,才應該歇下。
“你跟趙管家說一聲,我有點兒不舒服。”晚棠也沒不舒服,單純是想再歇一晚,明日便開始積極伺候。
況且蕭峙每日忙忙碌碌,年歲不老卻也不小,若是不節制點兒,別當真弄垮了子。
可不想他累倒。
絮兒不信,但還是如實傳了話。
蕭峙也不信,放下手里的糕點就往梅香苑那邊走:“白日里還活蹦跳,這會兒倒病了?”
趙福追上去:“錦繡苑有個丫鬟染了風寒,姨娘應該去探視過。姨娘今日還托奴才幫忙買了藥丸,給那丫鬟送去,奴才看做不得假,姨娘八也被染了風寒。”
蕭峙未置可否。
梅香苑離得近,蕭峙步子又大,要不了多久便到了。
絮兒憐兒兩個遠遠看到蕭峙的影,很識趣地提前燃好燈開好門,迎侯爺進屋。
蕭峙贊賞地看們兩個一眼,大步流星地推門走進室。
晚棠聽到蕭峙的聲音,暗道不好,有點兒后悔裝病。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,只能再弱弱地堅持一下。
“病了?”蕭峙三兩步走到床榻前,居高臨下地看著。
晚棠睡眼惺忪地看過去,想起便見禮:“求侯爺憐惜,妾有點兒不適……”
蕭峙俯把按住:“免禮。哪兒不適?本侯來幫你檢查一下,看看哪里病了。”
這話說得不正經。
晚棠的臉不控地開始發熱。
蕭峙的大手落到額頭,不燙,又面不改地脖頸、探進襟……
哪里是檢查,明明是在燎火。
這雙手,握槍時冷,握住的時候卻萬般。
晚棠稀里糊涂又跟他纏綿半宿。
這一次之所以有所節制,是因為了兩次水后,絮兒便逮著機會提醒晚棠要節制。其實不用絮兒提醒,晚棠也沒打算像那晚一樣徹夜不眠。
綿綿地癱在床榻上,眼看蕭峙似乎還沒有饜足,帶著哭腔央求:“侯爺勇猛,妾實在招架不住了,嗚嗚嗚……求侯爺寬限妾幾日再繼續伺候。”
這樣的告饒,哪個男子聽了不高興?
蕭峙角揚著,懲罰地腰肢:“日后還裝病嗎?”
“不裝了。”晚棠接得很快。
也不知是不是的錯覺,出出汗吹吹風,眼下真覺得有點兒頭疼了。
燒著地龍,所以剛才折騰時很風涼,沒蓋衾被,因為蕭峙說要好好看到底哪兒生了病。真真是得不償失,晚棠再一次后悔撒了謊。
許是晚上沒饜足,翌日一早,晚棠還沒睡醒,便又被蕭峙折騰了一次。
昏昏沉沉地配合著,連伺候他洗漱的力氣都沒有,便又沉沉睡去。
絮兒和憐兒一板一眼守著規矩,眼看該去松鶴堂請安了,便進屋想晚棠起。
晚棠勉強坐起子,覺有點兒頭重腳輕:“我頭疼。”
“姨娘切莫恃寵而驕,咱們剛升姨娘,還是應該……”絮兒打起羅帳,看到晚棠那張臉,咽下后話,了一下的額頭,“呀,姨娘在發熱。”
這下,絮兒信了晚棠昨晚說的那句“不舒服”。
蕭峙晚上回府時,還沒出聲詢問,趙福便主道:“姨娘病了。”
蕭峙挑眉:“‘又’病?”
“是真病了,眼下府里沒大夫,奴才請示過老夫人后,特意請徐大夫過來看的診。”徐行讓趙福轉告蕭峙,管好他的那個,趙福哪敢如實轉述。
蕭峙眼里閃過愧。
昨晚滴滴地央他憐惜,他還道在邀寵。
想到見過染了風寒的丫鬟,原本可能睡一晚就能康復,結果昨晚和今晨又被他折騰了一番,許是因為這樣才會加重。
蕭峙連正屋都沒進,徑直去了梅香苑。
憐兒絮兒剛給晚棠熬好湯藥。
蕭峙很自然地接過去:“可用過膳?”
“姨娘上忽冷忽熱的,吃得不多,晚膳只喝了半碗粥。”
蕭峙把藥碗遞回去:“再去端碗粥,吃完再吃藥。”
晚棠還在昏睡,其實知道自己的子,本沒有這麼弱。許是忽然歇下來不用再干活,子一懶,前面十一年累積的問題便尋著契機出來張牙舞爪了。
蕭峙額頭,還在燒。
不經意瞥到出衾被的手,原本白纖細,這會兒又腫脹起來,顯然子在發虛。
“侯爺,奴婢來給姨娘喂粥。”絮兒端來一碗白粥,又配了幾小碟小菜。
“本侯喂。”
絮兒詫異地瞄他一眼,從來沒見侯爺這般憐惜過誰。
蕭峙把晚棠撈起,靠在自己懷里,察覺上跟火爐子一樣:“吃了幾劑藥,怎得還燒著?”
“白日里已經退了,剛夜才又燒的。”
蕭峙板著臉沒說話,絮兒和憐兒嚇得著脖子當鵪鶉,直到看見他擺手,倆人才瑟瑟退出去。
蕭峙舀了一勺粥喂到晚棠邊,閉著眼蹙著眉,也不知道張。
“乖,吃了粥再喝藥,如此才能好得快。”
晚棠沒張,能聽到蕭峙在說話,忽遠忽近的,但不想搭理。覺得這個侯爺可真壞,都說了不舒服,他還那樣給檢查。
騙他確實不對,可讓多歇一晚也沒什麼大不了吧。
蕭峙哄了半晌,懷里的小子都不肯張,他也不氣,又低聲喚道:“棠棠,乖棠棠……”
晚棠恍恍惚惚中聽到娘在哄吃藥,眼淚控制不住地溢出眼眶。
這一次,終于乖乖張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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