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宮,書房。
皇帝看著堂下倆人,頭疼地眉心。
“嘉裕公主想驗驗臣的本事,大約是對臣出任金吾衛指揮使一職有異議,被如此質疑,約莫是臣本事不夠,懇請陛下另擇賢能。”蕭峙掏出腰牌,好似對這個職位毫無留。
“胡鬧!一介流,有什麼資格干政?朕還不至于如此昏庸,任命一個沒本事的人來護衛京城!”
祁琮白了臉:“陛下息怒!怪我無能,沒能勸阻公主,明日我便去武安侯府負荊請罪!還請蕭指揮使消消氣。”
他沒有半分狡辯,敘述的也都是事實,只是略了闔府向公主下跪之事,蕭峙眼下對他的敵意不多。
“勇毅伯府全府上下都跪求公主收手,也算盡了力。”蕭峙賣他一個面子。
祁琮留著下跪一事不說,不就是想讓他說的嗎?
皇帝聞言,瞪眼道:“哼!負荊請罪便罷了,嘉裕的錯過讓自個兒承擔!”
即便是尊貴的公主,也該注重孝道,嘉裕竟然得其公爹婆母等人下跪央求,當真是丟盡了皇家面!
“陛下說得對,公主高高在上,臣區區一個臣子,可不敢以下犯上。沒的又讓公主扣個大不敬的罪名,臣擔待不起。”蕭峙一如既往地怪氣著。
皇帝看到他角還掛著干涸的漬,無奈道:“你不就是看不慣金吾衛里的蠹蟲嗎?朕允你放手剔除便是。嘉裕驕縱任,皇后自會安排嬤嬤重新教禮儀規矩。”
蕭峙:“陛下英明!只是臣今日面上實在無,臣的妾即便是個妾,卻不能當眾往面上扔瓜子皮,呵,臣是沒見過這樣折辱人的,哪里還有臉去衛所。”
皇帝幽幽地瞥了祁琮一眼,頭疼道:“你鬧夠了沒有?想要什麼直說便是。”
“辱的又不是臣。”
“那便讓皇后賞你那妾一些玩意兒,好好恤。”眷多是皇后負責,皇帝便沒心給晚棠的賞賜。
蕭峙這才心滿意足,不再多話。
至于祁琮,皇帝安道:“伯府有勸誡之功,嘉裕重新習規矩期間,你也需要人照料,朕會讓皇后給你挑兩個妾送去。”
祁琮象征地推拒了下,便坦然接了。
別的公主有喜后,也會給駙馬納妾,但嘉裕從未如此賢良過,他不是沉迷酒之人,所以他自己也從未要求過納妾。陛下主賞妾,也是在警告公主要收斂子,他接,更是在表達自己的失之……
蕭峙是和宮里的宦一起回的武安侯府。
還沒進門,便讓門房把晚棠給請出來。
景伯夫婦已經離開,聽說宮里來了人,老侯爺夫婦、蕭予玦夫婦和晚棠都出來相迎,老侯爺還鄭重地人設好香案。
公公傳了皇后的口諭,賞賜一樣接著一樣地抬進侯府:“侯爺的妾在何?”
所有人都看向晚棠。
晚棠聽到“妾”倆字,耳子一熱,上前見禮:“妾在此。”
“皇后娘娘讓雜家傳話,嘉裕公主不懂事,娘娘會好生教導,今日之事姨娘您海涵。”公公笑呵呵的,給足了晚棠面子。
說完看向蕭峙,見他角噙笑,才安心地點點頭。
老夫人見沒有別的旨意,示意莊嬤嬤給了宦一些金瓜子碎銀子,和老侯爺一起親自把他們送了出去。
蕭予玦夫婦苦大仇深地看看晚棠,一個垂涎,一個暗中剜了一眼,很快一起離開。
晚棠看到桌案上的賞賜,個個華貴,多是珠釵布匹,還有一套胭脂水,賞給一個妾室,委實算得上厚待。
“謝侯爺為奴婢撐腰。”全京城能得皇后賞賜的賤妾,應該是獨一個。
能被如此重的妾室,怕也是獨一個。
畢竟哪個達貴人會特意為自己的妾室邀賞的?
晚棠的聲音比往日里許多,蕭峙下意識看一眼的腰肢。
的很,確實得幫忙撐著。
“快回去理傷口吧?”晚棠看蕭峙角不知何時掛了漬,心思很快從賞賜上挪到他上。
蕭峙讓人搬去梅香苑,任由晚棠攙扶著他胳膊,倆人一起回梅園……
他們前腳剛走,侯府門口便陸陸續續又搬進來許多箱籠。
老夫人氣悶。
老侯爺竟然未經同意,便答應讓大房搬回來住!二房聞言,也湊了熱鬧一起搬進來!他們的由頭是兩家宅子都要修繕擴建,沒地兒住!
都半個多月前的事了,老侯爺吃多了酒應下的,竟然一直不知會!
如今兩房都把東西搬到門口了,才知曉!
老侯爺跟在老妻后,訕訕不安:“我也是忘了跟你說……他們屋子建好后便會搬走,打斷脈連著親,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沒地兒住。”
老夫人氣得磨牙:“遠之生怨,近則不恭!他們兩房什麼樣,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嗎?此前住在一起,小矛盾不斷,父親走的時候才會讓你們兄弟三人盡快分家。如今倒好,分了這麼多年,你竟然又讓他們回來了!”
請神容易送神難,這個窩囊廢,真是氣煞也!
老侯爺被訓得狗淋頭,但泥人也有三分脾氣:“到底是我親大哥親二哥,你怎能如此說他們?搬都搬來了,還能攆出去不?別人看笑話!”
老夫人就是知道不能攆,所以才郁悶。
狠狠剜了老侯爺一眼,托辭頭疼,甩手走了。
那廂,蕭峙被晚棠扶回梅園后,晚棠便先去為他備膳墊,趙福則準備好了傷藥要幫蕭峙理上的傷。
蕭峙看一眼他的手:“糙手糙腳,想趁機報復本侯?”
趙福正想幫他寬的手頓住,角無奈地了:“侯爺可真沒良心,如今有了姨娘,便開始嫌奴才手糙了,以前怎麼沒嫌呢?”
有本事日后別再使喚他呀?
蕭峙冷哼,抬腳就踢。
趙福敏捷地躲開:“奴才這就去和姨娘換換,也怪姨娘太心,偏要親手給您弄吃食。”
“你臉不夠紅潤,本侯用掌給你補補?”
蕭峙還沒抬手,趙福便跑遠了。
須臾,晚棠便笑盈盈地過來了。
沒帶丫鬟,手里端了一盅羹湯:“侯爺先喝點湯墊墊。”
蕭峙接過湯匙,舀了一勺湯,剛抬起胳膊,便皺起五。
晚棠關切道:“侯爺可是哪里疼?可要妾喂您喝?”
蕭峙淡然頷首,把湯匙遞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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