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送我珍珠，我說沒問題，實際上我就是上客氣下。

    我看不上淡水珍珠，現在都批量養了，還泡化學藥水增，沒什麽意思，真正貴重，值得掏錢買的還是海珠，或者是以前的老朝珠。

    那個市場我知道，但從未去逛過，我隨口問:“那邊兒有沒有好的海珠？”

    “有啊老板，海珠都不是本地的，一個月前，在市場上出現了十幾顆極品的唐冠螺金珠，雖然個頭不大，但天然無核，形狀是很見的水滴形，是橘金，很見。”

    我聽後好奇問：“天然的無核珠，橘金，還都是水滴形？確定真貨？”

    點頭：“當然是真貨啊老板，那個外地來的賣主，要價十萬一顆，要是個頭能在大一圈，當的上稀世珍寶了，不過不知道怎麽回事兒....賣主後來突然消失了，有人說是被杭州一個富商收購了。”

    我聽後有些心，水滴形的橘金珠，還是大唐冠螺出的，確實比較，正兒八經的珠寶級東西。

    珍珠有三大係，白係，金係，黑係，像那種其實也包含在白大係。

    細分更多，好幾十種，不管哪種，隻要純，暈彩亮，天然澤強，都能上價。藥水增亮的那種宣傳無害，實際上最好別帶，時間長了退亮是次要，對皮不好。

    吃完飯就此分開，我們互留了電話。

    又提出想拍張合照，我還是沒答應。

    是彼此聊的不錯，但防人之心時刻要有，我們每到一個地方，挑賓館住都盡挑那種周圍沒攝像頭的。說句玩笑話，萬一拍了照，回頭你給我當通緝令打印出來了怎麽辦。

    讓我喊小慧，我覺得不太合適，還是就大姐比較好。

    回到車上，我握著方向盤想了一會兒，掏出手機打給了西瓜頭。

    “怎麽？”

    我直接問道：“大概一個月前，在山下湖出了一批水滴形海珠，橘金的，是不是轉到你們手裏了？”

    西瓜頭沒有避諱，直接承認說：“沒錯，是在我們手裏，你怎知道的這事兒，我們打算等年後賣到國外。”

    “那個賣主呢？”

    “剁碎扔湖裏喂魚了。”

    我直接道：“你給我吧，我拿來有用。”

    “你這個倒騰古董的要這東西？出多錢？”

    “你想要多？”

    “兩百萬。”

    “靠，真黑，你一分錢沒花拿來的，管我要兩百萬？你就不能大方一點兒，說送給我。”

    “什麽，送你？你算個XX啊。”

    我被罵了沒生氣，笑著說：“咱們道上講究禮尚往來，你剛收了我的禮，讓你回個禮怎麽了？都說諸暨人大方，也不知道這話是誰傳的。”

    西瓜頭直接道：“跟我扯淡，是你他媽自己說的兩清了，這才過了一個小時還不到，就管我要回禮？這樣吧，你說自己是廢，大聲喊三遍！我聽舒服了。沒準可以把東西送你。”

    “我是廢！我是廢！我項雲峰就是個廢！”

    但凡我猶豫超過一秒，那都是對錢的不尊重。

    “怎麽樣？？聲音夠不夠大？聽的舒服不？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哈！”

    “行！舒服了，我還在公司，你過來取吧。”

    ....

    浙江人擅長做生意，諸暨人更如此，想想看，諸暨的一個大唐鎮，外貿子占全球總量的四，一個山下湖鎮，淡水珍珠產量占到了全球七。

    我用的說辭可是“全球”，而不是“全國”。

    正因為背靠著強大的本地外貿業，西瓜頭這些人在早年才能積累起巨量財富，為什麽強大如福建幫也不敢輕易和諸暨幫撕破臉皮，除了福建幫高層知道大唐有徐同善這個人存在之外，更重要的是財力。

    田哥開支巨大，他很有錢，但比不上這些諸暨人，俗話有錢能使貴推磨，何況還有智慧教這種，有信仰，且很團結的浙商教會在背後撐腰。

    西瓜頭買我的銀瓶子，隨口開價上千萬，表都不帶有一點兒變化的。

    錢是紙沒錯，但當紙足夠厚，那就了牆，而這堵牆，往往可以擋下一切的不利因素。

    我們幾個月前剛到千島湖那陣子，我找宋醫生老公搞潛水設備，他第一時間聯想到我們是搞珍珠的，他後來擔心怕出事兒也不是擔心別的，是擔心諸暨幫。

    關於珍珠產業，早年當地有句話很出名。

    “隻要你的珍珠品質夠好，那不管你在哪裏賣，你賣到了哪個國家！它最後一定會在山下湖市場上現，隻是時間問題。”

    等返回去見到西瓜頭，我看到茶幾上放了一個普通錦盒，掌大，看盒子很廉價。

    “你怎麽知道這珠子的事兒的？”

    “那個大姐，小慧，我剛才到他了，一起出了個飯，他告訴我的。”

    “什麽大姐？小慧是誰？”

    “你不知道？之前在你公司大門口擺攤子鞋的。”

    看西瓜頭表是想起來了，他馬上說：“應該不知道珠子在我這裏才對。”

    “隻告訴我前段時間在市場上出現了這批珠子，在你這裏是我猜出來的！這種高品質的東西怎麽可能繞過諸暨幫？真沒看出來，你對孤兒寡母還有心。”

    西瓜頭哼了一聲，冷著臉道：“因為快過年了，山下湖工廠那邊很缺人手，我才讓那人去的。”

    “缺人手才讓去的？那你送櫃臺怎麽解釋？讓賒賬拿貨又怎麽回事兒？”

    “櫃臺不是送的！之後我肯定要收租金！”

    “對對對，你說的都對。”

    西瓜頭上下打量我，道：“你不提這事兒我還差點忘了，你他媽的跟那你的說，我是你兒子？”

    我忙說：“那是開玩笑的話，你比我大好幾歲，我能生出來你這麽大的兒子？”

    說完我打開錦盒，看到一個塑料自封袋，十幾顆金海珠隨意的裝在裏麵。

    我倒出來，看了看。

    非常正.....乍一看像黃金一樣，但手輕飄飄的，由於是水滴形，每一顆珠子表麵金暈流轉，十分好看。

    西瓜頭坐在一旁沙發上，說：“這十幾顆海珠子雖然品質很高，但個頭還是小了些，國隻認大的，在國外價格更好。”

    我搖頭：“天然東西沒必要要求那麽高，這要是太大了我還不一定喜歡，這樣正好，你這裏有沒有打孔機？”

    “你他媽的暴殄天啊，一百多萬的東西，你上打孔機？”

    “我串手鏈當然要打孔！十二顆珠子正好。”

    西瓜頭挑眉說：“串項鏈價值最大，把間距拉長，隔珠用稍微小一號的鉑金珠子做撞，那樣更能襯托出這些海珠自的高貴。”

    我搖頭：“那不好看，不實用，誰天天脖子上帶一大串珍珠項鏈出去？還是做手鏈好。”

    西瓜頭當即搖頭：“廢的想法總是與眾不同，要讓你去賣海珠子，你他媽得賠死。”

    其實西瓜頭的想法是對的，但我考慮的不是經濟價值，也沒想著賣。

    用來送人的東西要講究適合，適合就是最好的。

    至於送誰，這還用問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