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沅有些詫異,他就這麼把自己看穿了?
“池叔,您太厲害了,想不到下棋還有這麼多門道。”
“這可不是門道。”
姜沅不解地看著他,“那是什麼?”
“是閱歷,等你見過足夠多的人,到了一定的年紀,你就會發現,所有人在你眼里都沒有。”
池榮給舉個例子,“你見過兒園的小朋友嗎?你是否覺得他們心思單純,喜怒哀樂都在臉上?”
姜沅點點頭,腦海里閃過那些小孩的臉,的確如池榮說的那般。
“就是這種覺,即便有些人偽裝的再好,也總會在不經意間暴他的真實的一面,或許是一個眼神,一個作,和一句不起眼的話。”
姜沅聽得似懂非懂,就明白了一個道理,池榮看人很厲害。
兩人正聊著,管家忽然走了過來,懷里抱著一份文件,“老爺,您讓調查的東西。”
池榮接過他手里的文件,翻開看了看,便將文件遞給了姜沅。
姜沅一直在等這個,急忙接過文件,一翻開麻麻的小字,差點讓原地升天。
合上文件,尷尬地看了眼池榮,“池叔,您這…有放大鏡嗎?”
“放大鏡?”池榮意外地看了兩眼,似乎沒想到年紀輕輕,眼神還沒自己一個老頭好。
姜沅尷尬的笑了笑,“之前姜家著火的時候,我眼睛了傷,所以,看不太清楚。”
“原來如此。”池榮招了招手,示意管家去拿放大鏡來。
沒多會兒,管家便將放大鏡拿了過來。
姜沅借助放大鏡,才將文件上的字看清楚。
當初與姜家有仇的人可真不,其中一家徐記,就是當年打姜家,害得姜家差點破產的的公司。
但是這家公司,早就在二十年前倒閉了。
讓意外的是,這個徐記破產之后,收購他家的竟然是林家,也就是林清然家。
大大小小總共十幾家公司,除了徐記,其他的大多都是生意上的,這里面至有一半的公司不存在了。
這個徐記最可疑,從一家獨大到后來的破產被收購,可想而知,他們得有多大的怨念。
可收購他們的林家卻沒有事。
姜沅繼續往后看,林家跟徐記之間,當時林家跟徐記是合作關系,林家不如徐記,后來卻逐漸超越了徐記,甚至還將徐記取而代之。
不知道和林家有沒有關系。
姜沅看著看著,心越發復雜,合上文件,再次向池榮道謝。
池榮擺了擺手,“不必,徐記雖然破產了,但徐記的人還在,你或許可以從他們手調查。”
姜沅張了張,還沒說話,池榮又道,“不過我閑著也無事,便幫你調查調查看吧。”
……
這讓姜沅怎麼拒絕?
難為地看著池榮,“池叔,您這樣幫我,我該怎麼謝您?”
“你不是已經陪我解悶了嗎?還需要要怎麼謝?”
“池叔說笑了,您若是想要人陪,大把人爭著搶著在您邊盡孝,您若是有什麼需要我做的,不妨直說,我若是能做到,一定盡力去做。”
池榮哈哈笑道,“怎麼,你是怕老夫對你提什麼過分的要求?”
“沒…我不是那個意思,我只是覺得,您這樣幫我,我心里有些過意不去。”
“好了,不用說這些,我目前不需要你做什麼,若是有需要,我也不會跟你客氣,就先欠著吧。”
姜沅猶豫了下,免費的才是最貴的,這個道理一直都懂。
池榮像是忽然想到什麼,“對了小丫頭,你有男朋友嗎?”
姜沅心里咯噔一下,下意識瞄了眼池榮,還好沒有從他眼神中看出什麼想法。
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,姜沅心里也狠狠地譴責了自己一番,人家都這樣幫了,居然還這樣想。
姜沅如實說,“池叔,我已經結婚了。”
“哦?這麼年輕就結婚了?”
“嗯……”如果讓他知道自己結了兩次婚,不知道是什麼反應。
“那你丈夫現在也在京城嗎?”
“嗯,他也在。”
池榮若有所思地沉了片刻,又忽然說,“既然他也在,何不過來,我也想見識見識一下,什麼樣的人能你的眼。”
“他比較忙,而且我現在就是個普通人,哪有什麼資格挑剔別人,他也是個普通人。”
池榮笑了笑,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,“沒事,有緣自會相見。”
“來,我們繼續下棋。”
姜沅扯著角笑了一下,但是看了那些資料以后,哪里還有心下棋。
被池榮殺得個片甲不留,兩盤之后池榮也沒有了下棋的興致。
姜沅想的是,以池榮的能力,明明可以一次調查清楚的,但他卻又分開調查,實在猜不他要干什麼。
晚上,回到客房后,陸席城忽然打來電話。
姜沅急忙接聽,“喂。”
“還在池家?”
“嗯。”
姜沅把這兩天發生的事跟他說了一遍,包括池榮要幫調查姜家的事,以及對池榮的疑。
“你說,他到底什麼意思啊?為什麼要幫我,把我留在這里又是怎麼回事?”
姜沅問完之后,電話里陷了一陣沉默。
也不知道過了多久,才聽到陸席城聲音,“可能是想和你拉近關系。”
“和我?”姜沅更加疑了,百思不得其解,“姜家和他好像也沒有那麼深的,我也沒有什麼能幫到他的,難道他真的是太孤獨了?”
陸席城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。
姜沅眉頭蹙,他笑是什麼意思?
“既然他要留你,那你不必客氣,要他幫什麼直接開口就是,反正人已經欠下了,虱子多了不怕咬。”
“這…能行嗎?”
“自然,只要你開口,他會幫你的。”
陸席城說的太過篤定,讓姜沅更加狐疑了,他怎麼這麼了解池榮?
聽他的口氣,好像就算要池榮幫自己找出害了姜家的兇手,幫自己報仇,他好像都會答應。
可這是為什麼?
“真的什麼都可以嗎?那這個人我以后怎麼還?”
“那你現在就能還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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