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沈寒時轉離開,玉姣才回過神來,沈寒時這是在說小產落胎一事嗎?
也只有這件事,似是不惜的。
沒想到,沈寒時竟知道了這件事,而且還會出言提醒。
他這個人瞧著雖冷,說話也不中聽,但玉姣知道,他是一個清正的君子。
尤其是對和薛瑯。
玉姣抬眸看去。
沈寒時一襲青,袂被風微微吹起,那背影竟然是如此的頎長出眾。
玉姣的心中念至深。
那麼,便希沈先生這麼好的人。
一鳴從此始,相青云端。
玉姣笑了笑,就轉往伯爵府里面走去。
沈寒時很好啊!但……已經進了這伯爵府的染缸,便知道,自己應該走那條路。
此時……絕對不可以有不該有的妄想。
沈寒時上馬車的時候,終究是忍不住轉看了一眼,這一眼……便瞧見玉姣只走伯爵府。
旁人能瞧見的是,玉姣形纖細如扶柳,風萬種。
可他此時竟覺得,是如此的單薄如此的無枝可依。
他的心頭猛然一,倒是有些失神。
“兄長?”沈葭的聲音從旁邊傳來。
沈寒時從游夢之中回過神來,扶著沈葭上了馬車,然后自己也上了馬車。
馬車之中。
沈母正端坐在其中。
沈母將目落在沈寒時的上,聲音不似往日和藹,反而多了幾分冷肅。
“時兒!”沈母沉聲道。
沈葭見狀有些張,連忙開口道:“母……母親,兄長……他……他……”
“葭兒,不必為他說。”沈母繼續道。
沈母又看向沈寒時,問道:“你沒什麼想解釋的嗎?”
沈寒時看向沈母:“母親,難道你想讓我娶那蕭婉不?”
沈母見沈寒時這樣,有些無可奈何:“那蕭婉門第高,我們怕是高攀不起。”
說到這,沈母微微一頓,繼續道:“我要說的,不是你娶何人的事,而是你不解釋一下,你何時有了亡妻一事嗎?”
沈寒時微微一笑,態度到是恭敬:“母親若是為了此時惱怒,到是多思了。”
“只是我想以仕途為先,不想過早婚,隨口說的一個由頭罷了,此言一出,怕是沒人會想著給我說做親了,到是能不麻煩,算個一勞永逸的辦法。”沈寒時繼續道。
沈母看著沈寒時,無奈地說道:“時兒,你剛才說我多思了,那你說說,我多思了什麼?”
沈寒時并未作答。
沈母便心疼地看向沈寒時,無奈地說道:“時兒,我知道你放不下那丫頭,但……事已至此,你切莫再有什麼妄念了。”
“這對你,對都是好事。”沈母繼續道。
沈寒時看向沈母,恭敬地說道:“母親,你放心好了,我的心中有分寸。”
沈母看著這樣的沈寒時,無奈道:“分寸……你若是真有分寸,今日便不會來這伯爵府了。”
也是見到了玉姣那丫頭后。
才發現,那丫頭和柳氏那麼相似。
和柳氏……也算是舊相識了,兒做姻親這件事,本隨著他們兩家都家道中落,便作罷了。
不曾想。
輾轉流離后。
他們有緣再見。
時兒竟主央著,把這門親事續上。
于是和柳氏便做主,把這親事續上了。
只等著玉姣及笄,柳氏便將玉姣那丫頭嫁沈家……只是沒想到,那早就忘了這母子三人的永昌侯,竟然把柳氏接回了侯府。
想到這些,沈母也覺得憾。
心知,沈寒時對任何事都是淡淡的,當日既然主央了做親,便說明……他的心中應該已經極其重玉姣了。
倒是可惜了……
收回思緒,看向沈寒時。
今日也是見了玉姣,才知道,為何素來不去宴請的時兒,竟會主讓和葭兒來伯爵府。
到最后,他竟也來了。
沈寒時默不作聲,算是默認了沈母的這番話。
沈母張,想要說上沈寒時幾句,可當瞧見沈寒時那雙寂寥的,比外面的風雪還蕭瑟上幾分的目的時候,便不忍苛責,心中只剩下了心疼。
……
玉姣回到伯爵府后。
便被周嬤嬤喊到了慈心院。
玉姣心知,今日蕭寧軒被斷了手,老夫人定然是有所遷怒……無法對著沈寒時和沈葭發怒,這怒意,最終便會落到的上。
從來都不想招惹這位老夫人。
但今日這事兒,自己能吃虧,卻不能讓沈葭吃虧。
待會兒不管蕭老夫人如何責罰,都認下了!
本著這樣的想法,玉姣便從容地進了慈心院。
蕭老夫人正坐在太師椅上,銳利的目,瞬間就落在了玉姣的上,盯得玉姣頭皮發麻。
玉姣行禮:“見過老夫人。”
蕭老夫人似笑非笑道:“今日你這宴席辦得不錯,我喊你過來,是想賞你。”
“說說吧,你想要什麼樣的賞?”蕭老夫人道。
玉姣自然察覺到,蕭老夫人話里有話。
這會兒就連忙跪了下來,言辭懇切地開口:“老夫人,妾無功不敢賞,請老夫人責罰。”
蕭老夫人含笑看向玉姣:“今日這宴席,你辦得很好,我為何要罰你?”
玉姣連忙匍匐在地上,極盡卑微:“今日是玉姣沒有理好二公子和沈姑娘的事,也沒有攔住主君,讓二公子傷。”
“這些都是妾的過錯,老夫人若是要責罰,妾絕無二話。”玉姣繼續道。
蕭老夫人和旁邊的周嬤嬤對視了一眼。
倒是沒想到,玉姣如今得蕭寧遠寵,但行事卻如此謙卑。
今日喊玉姣過來,自然是想問罪的。
只是沒想到,還沒等著隨便找個借口發落玉姣,玉姣倒是自己先認了錯。
蕭老夫人淡淡道:“倒是個聰明的,只可惜,你既然這般聰明,為何眼瞧著他們兄弟起爭執?”
玉姣抿了抿,抬頭看向蕭老夫人道:“妾……妾自在鄉下長大,從未見過大場面,今日發生的事……妾一時慌,有些不知所措。”
“是嗎?”蕭老夫人似笑非笑地看向玉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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