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時鳶沒有直接回絕,那就意味著他還有機會。
上苒和諸哲見兩人十指相扣回來,又是一陣揶揄打趣。
往常寧時鳶會悄悄撓撓他的手心,耳朵也染上可疑的紅暈。
可今天沒有,有一搭沒一搭地回著上苒,不再為了他怯。
薄宴禮心如刀割,打定主意一定要更加小心翼翼去呵護和珍惜。
回到兩人常住的房間,寧時鳶松開了他的手。
著空落落的手心,薄宴禮的心瞬間沉了下去,臉上倏地褪去,“時鳶,我……”
“薄宴禮,你的贖罪計劃,我很。”
寧時鳶聲音淡淡,臉上沒有多余的神。
頂著薄宴禮不解的目,再次開口,“但是,我能原諒你,但我不能代替長輩原諒薄家,你不需要向我贖罪。”
“薄家欠的是龍家,我不能代表龍家,我只是我。”
這話說得有些決絕。
薄宴禮變了變臉,忙道:“時鳶,如果龍家人說的是事實,我愿意贖罪,但是,你在我心里的地位,比他們重要得多,你明白嗎?”
他不缺龍家任何人的原諒,獨獨需要的。
薄宴禮很快冷靜,再次牽起寧時鳶的手,無奈道:“時鳶,我的背后只有你,龍家人那邊,我會一一想辦法,但我不能沒有你,我想先取得你的原諒。”
龍家同意他們結婚,是為時鳶做出了讓步。
他不僅要對時鳶心,還要把自己的一顆真心捧到面前。
寧時鳶深深看他一眼,“薄宴禮,在查清楚當年到底是怎一回事之前,我們先保持距離吧。”
另一邊,看守所。
再次見面,薄英范的氣比之前好了許多。
“有個好消息和壞消息,你想先聽哪個?”
沈瑤心不錯,角掛著不深不淺的笑容,眸深深盯著瘦了一圈的薄英范。
“壞消息。”
“寧時鳶是龍家真正要找的千金,寧梔是冒牌貨,被當場揭穿,這枚棋子,多半廢了。”
薄英范瞳孔驟然一,一只手拉著玻璃,“你說什麼?”
短短四個字,像是從牙里出來的一般。
沈瑤不明白他為什麼緒激,又說了一遍。
渾渾噩噩中,薄英范突然想起自己曾經懷疑寧梔到底是不是真正的龍家千金,被搪塞過去了。
他真是蠢得厲害,竟然被玩弄于掌之中!
薄英范譏笑一聲,神郁看著沈瑤,“沒有利用價值,我不介意毀掉。”
“你還是先出來再說吧。”
沈瑤一針見。
被關在里面,案件一天不能徹底定下來,他就一天沒有出頭日。
薄英范像是泄了氣的皮球,雙肩向下塌陷,聲音悶悶道:“好消息呢?”
“薄家與龍家有天大的仇恨,薄宴禮與寧時鳶不了。”
又是一驚。
薄英范沉默地著,瞳仁卻是失焦狀態。
還真是一好一壞,寧時鳶才是龍家千金,那麼意味著寧梔現在就是個落魄小家族的兒,以后做事不方便。
但薄宴禮那麼喜歡寧時鳶,偏偏兩家之間有仇,注定貌合神離或者就不可能走到一起。
真是天助他也!
薄英范臉上浮現出一抹喜。
等等……薄家和龍家有仇?
他怎麼不知道?
“你怎麼知道的?”
沈瑤沒有藏著掖著,一五一十把調查到的過往和盤托出。
就連助理查到的那些,也一一拿出來展示在薄英范面前。
聽完,看完,薄英范角差點兒咧到耳后。
原來是惡有惡報呀,跟他有什麼關系?
他還懷疑是不是龍家在其中手腳了。
薄英范突然驚一聲,興地看向沈瑤,“那老頭跟我見面的時候都活得好好的,到醫院人就沒了,怎麼保證不是龍家尋仇?”
“另外一個方面,如果能把這件事翻出來,是不是就證明薄氏的確貪贓枉法?”
兩句話,讓沈瑤兩眼一亮。
看來這趟沒白來!
角勾起一抹冷笑,溫聲安:“放心吧,若要人不知,除非己莫為,薄老當初這麼喪心病狂,肯定不止這一件事!”
薄英范重重點頭。
從薄宴禮安排人進來就為了辱他的那一刻,叔侄之間就再不會有任何親。
他薄英范,不認自己是薄家人!
……
寧時鳶重新回到別墅與薄宴禮同吃同住,人卻搬到了客房。
“在查清楚之前,我們暫時保持距離。”
撂下這句話,自顧自進了客房。
關門,鎖門,一氣呵。
薄宴禮一個人落寞地在門口站了半宿,凌晨的秋意變穿堂風,讓他狠狠清醒了一番。
兩人雖然訂婚,但有薄家和龍家這一道鴻。
他們再親無間,那就是大不孝!
傳出去,讓龍家怎麼看待寧時鳶?
怎麼看待他?
明白的良苦用心,薄宴禮不再強求。
翌日清早,兩人一前一后出現在廚房。
薄宴禮笑著打招呼,寧時鳶淺淺應聲。
傭人們全都察覺到了兩人之間不同尋常的氛圍,面面相覷。
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,似乎是一夜之間什麼都變了。
“今日有什麼打算?”
“公司的事還沒徹底敲定下來。”
“需要幫忙嗎?”
“不用。”
兩人在門口分道揚鑣。
寧時鳶開著車打算去公司看看。
一切就緒,現在欠一個項目啟,頭一個項目很重要,關乎到他們的口碑和未來。
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愁緒,一道影找上門來。
“龍先生,你怎麼來了?”
寧時鳶有些意外地看著出現在面前的龍慕安,腦海中飛速計劃著一切可能。
察覺到的疏離,龍慕安苦地笑笑,拿出一份文件,“時鳶,你我之前還是師生關系呢,現在徒弟馬上要出師了,我來送份禮不行嗎?”
“禮?”
寧時鳶擰眉。
不想欠龍家的,龍嘉譽和龍耀帶人在懸崖邊救了,龍嘉譽又給擋了一擊。
還有世創的武圖紙,也是龍家給的。
寧時鳶張了張,本想婉拒,龍慕安先一步開口:“你先看看,再做決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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