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時鳶角稍稍勾起一抹弧度,沉聲吩咐,“不用理,暗中留意們都在干什麼就行,讓那名員保護好自己。”
“明白!”
“對了,世創損失這麼多人,一定會大規模招兵買馬,趁此機會再安排幾人過去。”
“當然,咱們自己部也記得加強防,指不定他又做出什麼瘋狂的舉來!”
寧時鳶一一叮囑。
祈司應聲。
掛斷電話,寧時鳶心中頓時警鈴大作,上一次世創莫名其妙的襲擊,如果不是做了兩手準備,基地同樣兇多吉。
現在他邊又有了寧梔和謝玉芳,更加難纏了!
世創是什麼樣的人,寧時鳶跟他共同作戰那麼久,幾次三番出生死,自認還算了解他。
謝玉芳本就是極其聰慧的存在。
當年能和阮父一起把母親算計至死,還把事理得干干凈凈,足以證明手段不俗!
寧時鳶深吸一口氣,盤算著要不要把這一消息給沈瑤,或者警方。
這兩人,越早理越好。
偏偏禍害千年,寧時鳶的頭又開始疼了。
余瞥見重癥監護那邊有靜,寧時鳶暫時下心頭的愁緒,抬步朝著幾人走去。
重癥監護室的門又一次關上,諸哲還是沒醒。
“哥哥,我們走吧。”
上苒滿臉疲累,沒力再應付諸家人。
未來還不一定是的長輩呢!
上濯心疼萬分,上前握住的手,擔心力不支摔在這兒,“好,哥哥帶你走。”
臨走前,他深深看了眼面如死灰的諸家父母。
依照輩分,他沒資格跟他們談什麼。
但是,他是上苒的哥哥,連自己的親人都護不住,他有什麼臉?
“諸伯父,諸伯母,并非我說喪氣話,如果諸哲出現任何意外,我希兩家能好聚好散。”
他妹妹正值大好年華,為了一個疑似不忠的男人,不值得。
諸家二老變了變臉,一句話都說不出來。
諸母不管不顧沖上前,一把拽住上苒。
“苒苒,伯母對不起你,是伯母的不對,求求你不要放棄小哲好不好?我們看得出來他是真心護你的!”
諸父也抹了把眼淚,也跟著走了過來,“是啊苒苒,諸家雖說不是什麼名門族,但跟上家也還算門當戶對,小哲這孩子,本不壞的!”
兩人哀戚地站在上苒面前,仿佛是做錯事的小孩。
上苒不明白他們這是鬧得哪出,強行打起神來安,“伯父伯母,剛才進去病房里,看到諸哲這樣,也不是我想看見的。”
“我也從護士口中知道了他的病,現在距離最后的搶救時間只剩下幾個小時,該說的,不該說的,我都說了,抱歉,我盡力了。”
刻在骨子里的教養讓說不出難聽刻薄的話。
對于諸家父母的道歉,上苒自然而然理解了他們知道諸哲跟寧梔的事,是為了讓自己原諒諸哲,這才說這些話。
態度和善,謙卑有禮,諸家父母心中愧疚徹底把他們吞噬。
想想他們都說了什麼呀?
諸哲那渾小子,自己開車出了事故,他們不去追究肇事者,不去追究自己兒子是否超速違規,竟然責怪他們未過門的媳婦!
真是該死!
上苒這樣好的孩子,怎麼可能是災星?
諸家父母深慚愧。
他們是長輩,竟然在背地里用這麼惡毒的話來評價上苒,哪里還有臉求原諒諸哲呢?
上家現如今只有這一對兄妹,他們不憐小輩,還如此尖酸刻薄。
“苒苒,小哲能跟你訂婚是他的福氣,寧梔的事,我們也有所耳聞,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,你能告訴伯母嗎?”
諸母淚水接連不斷滾落。
直到現在,也只得知了只言片語。
寧梔是怎麼跟諸哲在一起?諸哲又做了什麼?
他們一概不知。
上苒神一怔,臉倏地沉了下來,跟諸母拉開距離。
“無可奉告,你們可以自己去查。”
喝了一夜烈酒,淚水干涸了又哭,一雙眼睛變這樣,好不容易平復心緒,竟然讓親手把傷疤揭開?
寧時鳶適時出面結尾。
“伯父伯母,當時的況,苒苒跟我說過,我來告訴你們。”
上前挽住諸母胳膊,給上濯使了個眼。
“苒苒,咱們去那邊休息會兒。”
諸母被寧時鳶強行帶走,諸父隨其后,聽完來龍去脈,二老一顆心徹底沉到了谷底,“糊涂啊!諸哲這臭小子……”
諸母恨鐵不鋼。
他們以為只是寧梔和諸哲舉止親,現在看來,上苒的確無辜。
可諸哲現在生死未卜,要想醒來,指不定還得靠上苒多跟他說說話才行,兩人相互對視一眼,心里有了打算。
“苒苒,諸哲做錯了事,我們當父母的也跟著蒙,你放心,我們絕對不會包庇他!”
諸父聲音威嚴,摻雜著縷縷不易察覺的討好。
上苒不想搭理他們。
諸母淚水完全控制不住,滾燙的淚珠砸在上苒手背上,“苒苒,我們知道對不起你,為了彌補你到的傷害,我們愿意拿出諸氏百分之十的份贈予你,當作賠禮,可以嗎?”
“你放心,諸哲醒不過來,婚嫁我們都不會干預!”
“你們想要什麼?”
上濯蹙眉質問。
天底下絕對不會有免費的午餐,百分之十的份可不呀,這麼大手筆,這兩人肯定沒安好心!
諸母期期艾艾開口,“要是諸哲了植人,我們希苒苒能空來陪他說說話。”
這個要求并不過分。
卻讓人很惡心,尤其是對上苒。
無疑是讓反反復復把傷疤揭開,一次次直面曾經的痛楚。
諸哲傷昏迷,對他而言是一種傷害,讓上苒經常來陪他說話,又怎麼不是對活著的人的一種傷害呢?
寧時鳶在心底深深嘆了口氣。
“伯母,諸家還真是舍得出本呀!”上濯冷聲譏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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