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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變臣》 第一百零五章打草驚蛇

馬友直站在公案旁心花怒放,看著李明善垂頭喪氣的樣子,馬友直恨不能歡呼出聲,詩一首以為賀。大堂又陷沉默,李明善微垂著頭,死死地盯著前地上的青磚,一言不發。

“李大人,這縣衙所有的出口我都讓田校尉派兵守住了,沒有人能逃出去。”江安義清亮的聲音響起。像是在驗證江安主的話,大堂外響起嘈雜的呼喊聲,其中一個大噪門吵吵得最厲害,是李東杰。

完了,李明善子一,跪倒在地,叩頭道:“卑職知罪。”丟車保帥,這回自己了家族的棄子了。

“哈哈哈哈哈”,馬友直再也忍不住,縱聲大笑,充滿快意和怨毒的笑聲有如梟,在大堂上空飄

清查結果很快呈報給了余知節:林縣在冊應稅田地五千四百三十八頃三十六畝三分七厘四毫,其中田三千九百二十八頃,地一千一百三十頃,山、、圩若干。而清查出李明善名下有田三百二十三頃七十八畝,皆是李明善任林縣縣丞后所置辦的。

結果不言而喻,李明善、李東杰、李來強都住進了監獄,馬友直重掌大權,忙著排除異己提拔親信,這些是縣務,余知節等人不可能過問。

第二天,余知節親自到伯府拜老太太,與三爺一番談。下午,伯府送來了枉法的張管事和田小管事,主退回了被兩人暗中納在伯府名下的田地五百二十三頃八十畝。初戰告捷,短短三天,在林縣共清查出掛在鄉紳名下的土地一千零二十一頃十六畝七分,占了林縣田地的二多。

縣城最好的悅朋客棧臨時了清仗使衙門,門前有兵丁看守,客棧人來人往,算盤聲響一團。

客棧后的小院,余知節看著整理出的賬冊嘆道:“小小林掛在鄉紳名下的田地就多達二六分,這還不算上其他弊。由小及大,仁州二十三萬頃田地,至可以查出侵吞的田地二萬頃,而我大鄭又有多田地被這些貪蛀蟲們侵吞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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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田稅一年不超過一千五百萬兩,除了支付百俸祿,支付兵餉兵糧,賑濟災民,國庫所剩無己,遇到特殊事件,往往不敷出。宮中養儀殿失修,天子都拿不出錢來。”余知節悶悶不樂地將賬冊放回桌上。

劉玉善笑道:“萬歲借助大人清理積弊,如果能夠重新清仗田畝,國庫每年將多出五百萬兩銀子來,萬歲便能放開手大干一場,余大人便是首功之臣,必得萬歲信任,閣拜相亦有可能。安義此次居功甚厥,天子必有重賞。”

江安義興手,道:“僥幸,如果不是余師來的及時,恐怕要功虧一簣。”

余知節嘉許道:“此次安義做的確實不錯,林縣原是仁州清仗的一難點,被安義攻克了。最難得的是這次林縣被翹,其他各縣深,原本進展艱難的清仗工作陸續傳來好消息。昨晚我匯總了一下數據,不算林縣,已經有一千多頃田地被清查出來。”

仁州六十二縣,縣就查出一千多頃,其他六十一縣加起來才一千多頃,這數目怎麼也說不過。劉玉善苦笑道:“知易行難啊,我到拓云縣數日,與馮縣令好說歹說,又親到田頭清量,只清查出八十畝田地,比起安義來慚愧啊。”

江安義指著伯府報上來的數據道:“余師,據我所知,伯府名下的田地不只這些,要不要繼續追查下去。”

站的高度不同,考慮問題的角度也不同,余知節擺擺手道:“罷了。楊伯爺在邊疆為國效力,我們不能讓他家中生,他府中能報出五百多頃田地已經給了我們面子,其他的事讓楊伯爺和萬歲去打道去。”

夸了兩人幾句,余知節話風一轉,道:“林縣這次清仗必然會打草驚蛇,特別是李家。我之前查過李家在仁州的田地,掛在李氏家族名下的田產就多達一萬三千多頃,如果算上其姻親、支系,估計不下于二萬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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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安義和劉玉善都吸了口涼氣,二萬頃是什麼概念,是整個林縣面積的二倍多。

余知節的目掠過兩人,投向門外,幾只小鳥喧鬧地從屋檐飛過,向南而去。道上,一匹快馬如飛,向著南面的安齊縣馳去。

安齊縣,李氏家族的發源地。自大魏年間李家出了狀元之后,三百年間李氏一門共出過狀元一人,榜眼三人,進士十九人,舉人七十六人。大魏朝時,李家出了個丞相;大鄭立國后,李氏一族最高至刑部尚書,四品以上員一十九人,如今在位的九品以上多達三十六人之多,四品以上的大員三人。

李氏家族并未居住在安齊縣,而是在縣城十里外依山傍山修建了占地五百多畝的城寨。這座李氏山城寨墻比縣城的城墻還要高大堅固,寨墻外是流水的護城河,寨墻上有莊丁來回巡視。

山城分為外兩部分,外城是普通的族人聚居城呈長方形,前寬后窄,在城的正中,是府第的核心“積善堂”,李氏家主和長房就在這個院中居住。

李氏家主李師進士出,做過辰州刺史,后因事丟回家,今年已經六十八歲,依舊紅滿面,聲音洪亮。長子李明德躬著子,傾聽著父親的教訓,不斷地連連應是。

師重重地拍打著椅子的扶手,喝罵道:“李明善事不足,敗事有余,被余知節抓住了把柄,實在該死。”

彎得久了,李明德覺得腰酸背痛,稍稍直起子,輕聲道:“終是自家兄弟,家里是不是出手幫他一把。”

“如何幫,我早讓你寫信給他,讓他小心,他在林稱王稱霸久了,連你這個兄長的話怕也聽不進了。我知道你的心思,你那不爭氣的兒子也被抓進去了,是不是想救他出來。”李師說到激,忍不住連連咳嗽起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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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明德急忙上前,替父親輕輕拍打后背,好一陣子,李師才止住咳聲。喝了口茶,李挲著口,放緩語氣道:“我老了,估計沒幾年好活的了,這個家早晚你要擔起來。”

“父親何出此言,您老人家泰,長命百歲才是兒孫們的福氣。”李明德惶恐地道。

“唉,明德,你的子謙和,持家原是極好的。但當今天子對世家虎視耽耽,此次清仗田畝就是一個信號,如果一味地謙和忍讓,我李家恐怕便要煙消云散了。”

李明德皺起眉頭道:“不至于吧,就算損失千百頃地,也不會傷及筋骨的。”

師恨恨一拍椅子,怒道:“如果是上萬頃呢?如果要將我李家犯事的人都抓進牢中呢,我李家還在不在?”

李明德道:“如果真要那樣,那只有魚死網破了。”

“你打算怎麼辦?”

沉默半晌,李明德道:“兒子想到幾點,請父親指教。一是避其鋒頭,嚴令族中大小這段時間遵紀守法,不準給家族惹事,有關田地的首尾一定理干凈,有爭執之寧可吃點虧,以后再說。”

師點點頭,從桌上端起茶,細細地品著,示意李明德繼續說。

“二是主示好。余知節不是帶人在仁州各清仗田畝嗎,我李家作為仁州的大族,自然要做點表率,給余知節一個面子,也給萬歲一個態度,不妨就讓出千余頃田地來,只要人沒事,田地終究會再回來。”

師連連點頭,笑道:“明德,你事老到,說的不錯。人是本,只要人沒事,暫時的失利沒什麼。”

李明德繼續道:“千里當只為財,余知節意在戶部尚書,不好買,但他手下的那些清仗副使們可以試著收買。喜歡銀子的送銀子,喜歡人的送人,一句話投其所好,只要拿了咱家的東西,就要聽咱家的指揮,這清仗田畝最終還是由咱們說了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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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果有人不吃,要與李家做對怎麼辦?”

李明德眼中閃出寒,道:“當然不能一味地示弱,真要有人抓住李家不放,那就給他們一點教訓,讓他們知道十大世家不是什麼人都能的。家里的那些供奉,養來不是白花銀子的。”

師緩緩地閉上眼睛,嘟囔道:“明德,你辦事我放心,為父累了,你且去吧。”

李明德深深一躬,轉離開了正屋。院子里站著幾個管事,見到李明德出來,急忙迎上前見禮。李明德停住腳步,想了想,吩咐道:“去縣里請許爺來一趟。”

一個時辰后,一名壯的漢子出現在李明德的書房中,兩人談了半個時辰,漢子離開了李家山城,回到了安齊縣的住。功夫不大,一名管事拿著張大紅請柬出了門,前往清仗副使張良寬的住

張良寬是安齊縣人,此次回安齊清查田畝,他就住在自家府中。三進的院落是自己得中進士后,好友許昌化所贈。三歲的兒子機靈可,賴在邊撒要糖吃,妻子李氏在一旁笑地看著父子嘻戲,一家人和和

管家送來請柬,張良寬打開笑道:“許兄請我們全家今晚過府赴宴,麗娘,你正好可以去看看姐姐。”

李氏笑著點頭,張良寬沒有注意妻子眼中藏的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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