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世家鐵將軍把門,人面不知何去,隔壁鄰家問老農。
“昨天天黑的時候,來了伙人,把這家人帶走了。”
江安義心頭閃過寒意,不用問是李家來人了,看來自己的一舉一都在李家的掌握之中。
李家山城就在不遠,江安義策馬前去看個究竟。
寨墻高達二丈,像巨人的臂膀將李家寨攬懷中。護城河,吊橋,出的人群不斷,但是寨門前有數名壯丁把守,外人想要混很難。
遠遠地騎著馬繞著寨墻跑了一圈,寨墻上的壯丁已經注意到他,江安義發現了他想要找的東西,圈轉馬,回了縣城。
李家山寨依山傍水修建,有不地方借助了自然環境,寨西有懸崖,筆直陡峭,當然用不著修建寨墻,江安義看中的就是這個地方。
定更時分,江安義出現在懸崖頂部,白日初看過,此比寨墻還要高出丈許,猿猴難攀,所以沒有人看守。
將繩在大樹上系牢,繩索的另一端從懸崖上拋下,江安義側耳聽了聽,下面沒有聲音。
順著繩索而下,這套潛蹤匿跡的本領江安義在歸家的時候暗地里練過幾次,用于實戰并不慌。很快下到底上,腳踏上實地,江安義伏下,靜聽了片刻。
除了秋蟲的呢喃,四靜悄悄的。借著朦朧的月,江安義發現這里是一片開闊的菜地,四沒有人。
菜棚的隙中有約的亮出,江安義順著燈小心地潛行,在菜地邊緣有五六間茅屋,燈正是從茅屋里出。
悄悄靠進屋角,屋傳來說話的聲音,是一家人正在吃飯。江安義沒有急著離開,想聽聽有沒有什麼有用的消息。
一個男人的聲音,“今天管事跟大伙說,縣里來了清仗使,要對咱家不利,管事讓大家說話注意點,看到生人別說話,有事跟管事說。娃他娘,你平日沒事就東家長西家短地嘮嘮,這個時候給我把閉,出了事我可救不了你。”
“要你救,你個窩囊廢,李來和被趕出寨子了,讓你找管事說一聲,把他的差事頂下來,你就像會被人割了卵一樣,著不敢出頭。”一個子的聲音罵罵咧咧地吼道。
“秀英,你說兩句,別嚇到娃。”蒼老的聲音著倦意,聲勸道。
一個音響起,“娘,我昨天晚上看到來和大伯了,冬兒姐一家人都在。”
“吃都吃不住你的。”男子喝斥道。
那人來了興趣,追問道:“來和一家不是被大爺趕出山寨了嗎?怎麼又把他們回來了?”
沉寂。
“啪”的一聲,筷子拍在桌面上,子吼道:“李來壯,你啞了,剛才教訓老娘不是能說的嗎?”
“唉,說是有外人找他們,怕他們說出不利于家里的話,索帶回寨中押起來。”男子嘆息道:“娃他娘,待會烙兩張餅,我去看看他,關在那狗窩里,八吃不飽。”
“造孽啊,都是冬兒這小妮子招的事,讓李東這狼看到還有好嗎。”那人刀子豆腐心,起烙餅去了。
江安義暗喜,得來全不費功夫。
火把在前面引路,江安義尾隨在后,一路上遇到幾次巡查的隊伍,縱橫錯。江安義閃在暗,這李家山寨比府城還要森嚴。
遠遠地又見高聳的寨墻,黝黑地橫亙在眼前,前面就是城了。
李來壯往右一拐,前面是一排低矮的石屋,半人高的石墻圍著,柵欄門關著。
“老九,老九。”李來壯大聲著。
“誰啊?”從最前面那間石屋走出個壯漢,看到火把下李來壯的臉,笑道:“來壯哥啊,這麼晚來有事?”
“把門打開,我給來和送點吃的。”
壯漢有點為難,道:“福爺吩咐不準人見來壯一家人,要不你把東西給我,我給你送去。”
“行,老九,你可別吃啊,來和哥平時待你可不錯。”李來壯不放心地叮囑道。
等周圍平靜下來,江安義矮來到了石墻蹲下。墻有說話聲,應該是老九給李來和一家送吃食去了。
遠火把朝這邊走來,江安義不敢耽誤,腳尖點地,形借勢縱起,半人高的圍墻直接翻過。院中有棵槐樹,江安義藏在樹后。
片刻后,老九從最后面的石屋中出來,哼著小調回到自己的房間。敞著門,可以看到桌上擺放著酒菜,老九一個人自斟自飲,逍遙自在。
這排石屋共五間,江安義估了一下,在最后側說話前面怕會聽到,索在樹下沒。
半個時辰后,酒足飯飽后的老九鼾聲大作,江安義放心地潛到最后的石屋前。屋門上著鎖,看不見里面。
“世,世,我是江安義。”江安義低低地聲音喚道。
屋人被驚起,有人迅速地來到門邊,低聲問道:“安義?你怎麼來了?”
是李世。江安義道:“李兄,是我害了你,我這就弄開鎖,放你出來。”
里面沉默了片刻,嘆道:“安義,謝謝你的好意,就算出來了我又能到何去。聽天由命吧。”
李來和的聲音在里面響起:“娃兒,你快點走,被人抓住可就不好辦了。我們沒事,關幾天,等風頭過了就沒事了。”
“死老頭子,你是沒事,冬兒怎麼辦?李東那狼崽子明天可還要來,關在這里,天天不靈地地不應,可怎麼辦啊。”屋傳來兩個子哭泣的聲音。
江安義聽李來壯一家談話,知道李東對李世的妹子冬兒心存歹意,算起來李東還是冬兒的爺爺輩,真是禽不如啊。要是李東在邊,江安義立馬會閹了這小子。
“安義,我知道你想了解李家的田畝況,如果你能救出我妹子,我就把知道的告訴你。”屋,李世咬著牙道。
“世,你瘋了,被府里知道可沒命了。”李來和驚恐地道。
“這個時候顧不了那麼多了,就是不說李大爺也不一定會給我們活路。”李世明顯是豁出去了,話語變得堅定起來。
破鎖帶冬兒離開,可能不大,就算能順利潛出山寨,李世一家的命還要不要?江安義靈機一,道:“李兄,索明日我就來正大明地拜訪你,李家總不能閉門不納吧。”
李世的苦笑道:“安義,你想得太簡單了,李家隨便找個借口就能閉門不納,等等,我想到個辦法。”
屋傳出低低的議論聲,接著是爭執,很快爭執聲靜下來,李世道:“安義,能讓李家不敢輕我家,李東不再糾纏冬兒,那就是將我妹許配給你。”
江安義愣住了,婚姻大事豈能如此兒戲,更何況自己心中已經有了欣菲。想到這,江安義道:“李兄,多謝你厚意,但我已經有了婚約,此事不要再提。”
李世道:“安義,我知道你是狀元郎,冬兒只是鄉野丫頭,高攀不上你,不敢求為正妻,只求為妾。事急從權,你姑且答應下來,要不要談婚論嫁待以后再說。安義,算我求你了。”
語氣苦,誰能甘心自己的妹子做人家的侍妾,不過李世對江安義悉,知道此人重重義,妹子能嫁給他不會始終棄。而且江安義是狀元,前程似錦,說實話,一般人家子想為他的侍妾都不上。李世對自己妹子的貌有信心,只要江安義見過冬兒,這件事便穩了。
“明日你來見我,就說我在書院中曾許諾把冬兒嫁于你。安義,你上可帶著信,最好貴重些,不然不好取信于人。”
李世一再催促,江安義只得道:“那好,明日先將你一家人救出去,其他話以后再說。”
“信。”李世鐵了心,要假戲真唱。
江安義無奈,從懷中掏出錦袋,倒出幾粒紅的、黃的、藍的寶石來,將一顆黃寶石裝回錦袋塞進門,里面傳來數聲驚呼,連李世也沒想到江安義上居然有此重寶。
又約定了幾句,江安義不敢多耽擱,順著原路返回,順利地回到山頂。
第二天,江安義買了禮,帶著石頭,起頭皮來到李家山寨。守門的壯丁將他攔住,江安義起笑容道:“在下江安義,前來探同窗李世,請通傳一聲。”
壯丁上下打量了一下江安義,冷冷地道:“李世不在寨中,公子請到別找。”
真夠橫的,連門都進不了。江安義正要發火擺明份,從寨子里跑過來幾匹快馬,為首的正是彤兒。
彤兒看到江安義,笑道:“江公子,你是來找我的嗎?我正好要去打獵,咱們一起去。今天我教你幾招,省得你吹牛餡。嘻嘻。”
江安義不好意思地道:“彤兒小姐,江某今日是來拜李世的,貴莊丁攔著不讓見呢?”
“李世,是誰?咱家里上有這人嗎?”彤兒問道。李家是大家族,李姓的族人多達三百余戶,彤兒是二爺李明良的兒,對族人并不都認識。
小姐發問,莊丁為難,管事已經待過了,來見李來和家人的一律不準進,這可怎麼辦?
彤兒一瞪眼,道:“有沒有?”
見莊丁點頭,彤兒笑道:“江公子,我也沒什麼事,索陪你去見見你的同窗,沒想到我李家還有你的同窗。李世,那該是我的孫子輩,江公子可比我矮了三輩。”
看到彤兒小姐迎著江安義進了寨,看門的莊丁撒如飛,報信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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