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許盯著那條提示“圖表生中”,眼底的愈發深沉。
將水杯重重擱在桌面,拿過手機,指尖在屏幕上飛速。
很快找到白澤的號碼撥了過去。
鈴聲響了幾聲后被接起,那頭傳來白澤慵懶又帶點調侃的聲音:
“總裁大人,這麼晚還找我,不會是要我簽賣協議吧?”
“白澤,我需要你過來一趟。”
桑許的聲音不帶笑意,簡單干脆。
“現在就來,出事了。”
白澤敏銳地捕捉到了話語中的不對勁。
短短幾秒鐘的沉默后,他回答道:
“明白,我二十分鐘后到你辦公室。”
掛斷電話后,桑許鎖起眉頭,指尖在桌面上有節奏地敲擊。
這樣一個局面,太悉了。
對手的攻擊有蔽和層層防護,沒留下任何明顯的痕跡。
二十分鐘后,白澤果然準時出現。
他一如既往地穿一件不甚修飾的休閑夾克,雙手在兜。
一見面,他的目在屏幕上一掃,眉心微微一蹙:
“這又是哪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敢你的老巢?”
“是‘人’還是‘集團’,目前還不好說。”
桑許一邊說一邊將捕捉到的跳轉節點數據拖到大屏幕上。
“但很可能和霍氏有關系。”
聽到“霍氏”二字,白澤挑了挑眉:
“哦?霍京焱?這個名字總有一種自帶風暴警告的味道。你懷疑他涉足了?”
“直覺。”
桑許攏了攏自己的長發,聲音冷靜而決絕。
“也可能還沒到他親自出馬的地步,但他的手從來得夠長。無論如何,報方向指向了他。”
轉過頭,看著白澤,話語極為確定:
“我需要你的腦子,尤其是你那些招。”
對于“招”這兩字,白澤似乎特別用。
他嗤笑了一聲,斜靠在的辦公桌前,不正經地說道:
“不愧是總裁,知道我的特長就是坑點子壞主意。行吧,我確實有一個方案,只是...風險,不小。”
“說。”
桑許簡潔地拋出了一個字。
白澤的表難得正經了幾分,抬手在虛空中比了幾個點:
“我們可以放一個虛假的餌文件,一個堪稱天價的‘機’來吸引對方上鉤。但要做到這一點,你得賭一把。
文件本需要極其吸引人,還得看上去真實到無可挑剔。
才能讓對方愿意冒險來。
與此同時,我們能借由餌的傳輸路徑,層層追蹤對手的所在地。”
“但也可能反過來?”
桑許接著他的話頭問。
“沒錯。”
白澤的語調忽然多了幾分低沉。
“如果對方比我們預期的反偵察能力更強,很可能在反向定位時找到文件的來源,也就是——你。”
空氣在這一刻幾乎凝固。
桑許沒有立刻答話,緩緩站起,走向那盞溫暖和的落地燈。
背對著白澤沉思片刻。
在心里飛速權衡著,這個計劃充滿變數。
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將自己置于敵方的獵槍之下。
但這是目前唯一可以加快鎖定真相的突破口。
幾秒后,轉過,說道:
“我同意。風險不是問題,我不惹事,但從不怕事。現在開始準備。”
白澤哼笑一聲,聳了聳肩。
“果然,干脆得讓我心疼。但為了以防萬一,你最好提前關掉一些出口,不留任何被對方咬住尾的可能。”
桑許點頭,拿起座機撥通團隊的線。
語調一貫冷靜,卻多了令人不寒而栗的迫:
“所有外聯的數據支點,三小時封。但‘項目天機’文件,立刻偽裝最高機——給你們了。但記住,任何錯誤都不可饒恕。”
白澤靜靜地看著理一切,等掛了電話,他輕輕搖了搖頭,饒有興味地說道:“你知道嗎,許許,有時候你真讓人頭皮發麻。”
桑許冷冷揚起角,掃了他一眼:
“白澤,我從來都不需要讓人安心。”
兩人相視無言的一瞬間,落地燈線拉長,辦公室里一臺的儀上。
一組未知的代碼正悄然閃。
桑許和白澤的計劃像一顆投深海的炸彈,激起層層漣漪,卻無聲無息。
而這漣漪的另一端,霍氏集團頂層辦公室,落地窗外是城市璀璨的夜景。
如同傾倒的寶石,映照在霍京焱棱角分明的臉上。
一名穿高級定制職業裝的子,踩著細高跟鞋。
步履優雅地走到他面前。
蘇琳,是霍京焱的特別助理,以做事干練,心思縝著稱。
此時,手里拿著一份文件,封面沒有任何標識。
只有簡單的黑燙金紋路,著一種低調的奢華。
“霍總,這是剛剛截獲的信息。”
蘇琳將文件遞到霍京焱面前,話語平靜。
霍京焱接過文件,修長的手指輕輕翻,眼神掃過上面的容。
那是一份加文件,經過解后。
顯示的是桑氏集團一個名為“天機項目”的核心機。
霍京焱的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。
他知道桑許的行事風格。
一向謹慎,如今卻如此高調地拋出“餌”,這其中,必定有貓膩。
“看來,桑總裁這是在玩火啊。”
霍京焱放下文件,十指叉,微微后仰,靠在真皮座椅上。
蘇琳站在一旁,靜靜地等待著他的指示。
“繼續監控。”
霍京焱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。
“注意別打草驚蛇。我倒要看看,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。”
“明白。”
蘇琳微微頷首,轉離開。
霍京焱的目落在窗外閃爍的霓虹燈上。
腦海中浮現出桑許那張清冷又倔強的臉。
桑許從來都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人,的聰明和果斷,總是讓他到意外。
這次的“天機項目”,究竟是真正的機,還是設下的陷阱?
他拭目以待。
與此同時,桑氏集團的服務機房,代碼如同瀑布般飛速流淌。
技人員正張地進行著最后的調試。
桑許站在一旁,神專注,目盯著屏幕上跳的數字。
白澤斜靠在墻邊,百無聊賴地轉著手里的打火機,發出清脆的金屬撞聲。
“我說許許,你這麼張干嘛?搞得像要上戰場似的。”
桑許沒有理會他的調侃,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:
“你要是閑得慌,就去幫我泡杯咖啡。”
“得嘞!”
白澤立刻站直子,笑嘻嘻地離開了機房。
桑許看似平靜的外表下,藏著巨大的力。
三小時后,一切準備就緒。
“天機項目”的餌文件,已經功上傳到指定位置,只等獵上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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