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唐的聲音很虛弱,傅聿瑾心口了一下,可一聽到里說出死這個字,他就煩。
為什麼就這麼喜歡說自己要死了,人哪會這麼容易就死。
“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拿死這個字說話,你就這麼想死嗎?”
沈唐輕輕扯了下瓣,耳邊除了傅聿瑾的聲音,只剩下自己不斷滴落在地板上的滴答聲。
是想死嗎?
想活啊。
可是沒機會了。
這次真的沒機會了。
“傅聿瑾,這次是真的……我們再也不會見面了……咳……”一大口從沈唐里涌出,強撐著全的疼痛,想把最后的話說完,可傅聿瑾那邊,突然響起許婉綰的聲音。
“阿瑾,我上好疼……”
傅聿瑾跟許婉綰一起?
他當然跟許婉綰在一起了,現在他應該在醫院陪著許婉綰,跟許婉綰討論著怎麼找算賬吧。
明明說過不在乎傅聿瑾了,可這一刻心還是好疼,好像比上任何傷口都要疼。
腦海里劃過好多畫面,他們從相識相知到相、求婚,結婚,一起度過了九年。
沈唐覺得自己是幸運的,因為曾經有一個很的丈夫,他們很幸福。
也是不幸的,因為這份幸福只有九年。
男人見沈唐閉上眼睛不再說話,掛斷了電話。
為首的殺手狐疑地看著沈唐,剛剛有無數次求救的機會,可卻一句不提,“為什麼不求救?”
“向誰求救?”
傅聿瑾嗎?
不奢了。
“我累了。”沈唐輕輕的扯了扯瓣,沙啞的嗓音說出來的話讓人聽著莫名心酸。
傅聿瑾話未說完,電話被掛斷,他重新撥打回去,對方已經關機了。
沈唐剛剛說要死了,他再也找不到了……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砸了一下,傅聿瑾握手心,口抑得難,就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徹底遠離他了。
沈唐剛剛的話如同海綿一般,不斷地膨脹占據他全部思緒。
“找沈唐……”他喃喃,“找沈唐!”
他沖了出去,許婉綰坐在車上看著傅聿瑾突然變化的臉,心里咯噔了一下,這個點沈唐應該要死了吧,心里劃過一痛快。
傅聿瑾坐上車,翻出剛剛沈唐的定位,他心跳得極快,雙手握著方向盤,啟車子,車子以最快的速度沖了出去。
不對,一切都不對。
哪里不對他說不上來,可此刻沈唐兩個字,和剛剛說的話,徹底占據了他整個大腦。
他要找到,他迫切地想要立刻找到,確認的安全。
……
沈司澤此刻也正往沈唐所在的位置趕,明明一兩個小時的路程,沈司澤一路車速狂飆,僅僅用了四十幾分鐘趕到了定位的地方。
可這里很大,沈唐的定位也消失了,他只能派人在這一片尋找。
沈司澤心跳如擂鼓,很不好的預占據了整個腔。
沈唐被揪著頭發抬起臉,這群殺手折磨夠了,把相機收了起來,看著沈唐冷笑了一聲,“老大,差不多了,給個痛快吧,剛剛耽擱了這麼久,我怕到時候真有人找過來,理干凈,我們也早點回去。”
為首的男人點頭,“嗯,……”
“老大……”一名手下急匆匆跑了進來,“老大不好了,外面有一群人找了過來,好像就是在找這個人。”
“什麼?”男人瞇起眸子,走到窗邊,拉開簾子往下看了一眼,果然看到下面出現了一群人,他們正在地毯式搜索,看樣子很快就能找到這里。
“該死。”
他沒有想到他們這麼快就能找過來。
“老大,還要不要殺了這個人?”一個殺手朝沈唐舉起刀。
“等等。”為首的男人抬了下手,思考后道,“下面全是人,我們現在下去很快就會被他們發現,留著這個人,當做人質先沖出去再說。”
“是。”沈唐被人從木板上松了綁,無力地摔倒在地上,又被重新拽了起來。
沈唐渾渾噩噩,聽到了他們剛剛的對話,可已經沒有力氣了,只能任由他們擺布。
“從后門走。”為首的殺手道。
幾個人將沈唐拖下樓,丟進車子里,而沈司澤的人也發現了他們,立刻跟沈司澤匯報,沈司澤眼底寒意一片,“追!”
殺手的車子一路疾馳,沈司澤開著車狂追上去,他拔出槍,想要開槍,可一想到沈唐在車子里,生怕激怒他們,對沈唐不利,沈司澤便不敢開槍了,再一次猛踩油門,追上去。
殺手的車技也了得,在沈司澤的車子靠近時,他猛打方向盤,重重地撞上了沈司澤的車。
兩輛車子互相剮蹭到,發出刺耳的聲音,沈司澤側頭,看到了后車座淋淋的沈唐時,沈司澤的心宛如被一萬鋼針穿,憤怒達到了頂峰。
殺手不想跟沈司澤糾纏,他們悉這一片的地形,猛打方向盤,踩死油門,朝僅容得下一輛車子通過的小路扎進去。
“該死。”沈司澤怒罵了一聲,打轉方向盤追了上去。
道路偏僻崎嶇,他對這一片的地形并不悉,這個點周圍沒有路燈,除了他們外,看不到其他人影,四周黑漆漆一片,讓人很難看清前面的路,沈司澤只能死咬著前面的車,以保證不跟丟。
“蠢貨,你怎麼開這條路來了。”為首的殺手坐在副駕駛,狠狠地拍了下坐在駕駛座的司機。
這條路的盡頭是斷崖,本沒有路。
“我以為能甩掉后面這個人,該死的,居然沒甩掉。”司機捶了下方向盤,沒料到沈司澤這麼能追。
“老大沒關系,我觀察了,只有后面這個小子咬著我們不放,等到了偏僻的地方,我們解決了他,讓他給這個人陪葬,誰都發現不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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