鋪子雖然買下,卻也不是短時間就能開業的。
余晚竹和宋小蘭照常在玉寧街做買賣,春華巷鋪子這邊,則是找了人來修繕。
為著能讓工匠們更懂的想法,余晚竹還專門畫了圖紙,融合了和顧仙仙兩個人的點子。
這圖紙畫出來,連顧仙仙都說好,“竹竹,說好了,等你的鋪子開張時,我可是要請一眾人來給你捧場的!”
“求之不得。”余晚竹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。
開鋪子和擺攤不同,擺攤有和宋小蘭兩個就夠了,扎在熱鬧的地方迎來送往,也沒什麼難的。
鋪子就不一樣了,位置什麼的都固定不變,要想長長久久的做下去,就得有人源源不斷的進來。
尤其是新開的鋪面,大家伙未必能第一時間知道,要是有了顧仙仙帶人來捧場,即便是新店開張,也沒什麼可擔心的。
誰是知州千金呢,結識的人家,在朔州也都是非富即貴的存在。
的面子這麼大,余晚竹倒是很樂意借用一下。
......
余晚竹自從在州城做買賣,便沒有幾個時候是在家的,十里八鄉來找的人,不都撲了個空。
這些人多半是聽聞這里能幫人減,或是助人變,從而求上門來的。
只可惜,余晚竹也沒有三頭六臂,只能是有心無力,推掉了好些嬸子媳婦,只在早上和晚上教那些離得近的,找上門來的客人。
其實是有些嫌費事的,費心費力教半天做,賺的還沒有一次妝面多。
但口碑在這,也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,只好是能接便接,實在不能接的才推了。
張氏和吳翠倒是隔段時間,便會來尋一次,兩人的變化都不小,不止容貌型變了,連子都爽利了好些,聽說吳翠的相公對態度大為轉變,曾經對吳翠非打即罵,眼下可是百依百順的。
吳嬸每每在村里遇見余晚竹,總要嘮兩句這個事,言語間滿是謝。
拋開之前的恩怨不談,吳嬸這個人還是不錯的,不僅帶自己閨過來,之后又給余晚竹介紹了好幾位客人。
今天下午余晚竹接待的,便是吳嬸弟妹娘家嫂嫂的堂妹。
是因為減來的,接待起來倒不難,講解,教做,教飲食和作息習慣,忙完也是一個時辰之后了。
天將晚,山邊的紅霞也逐漸暗淡。
宋小蘭見客人走了,才端著一碗酒釀圓子走進余晚竹房里,有些心疼地說:“長嫂,你每日在外面還要忙,要不村上來的這些嬸子們,干脆就推了吧?”
主要是也幫不上忙,只能干著急。
余晚竹搖了搖頭,“不能推,要是有人說我們捧高踩低,對宋家的名聲不好。”
宋小蘭點頭,把碗遞給,“長嫂,我們都吃過了,這是專門給你留的,你快嘗嘗好不好喝。”
余晚竹了個懶腰才接過碗,吃了一口便贊道:“好喝!”
酒糟醇香,圓子糯,味道的確讓人罷不能。
余晚竹喝完才問:“咱們家的酒糟不是早就吃完了嗎,這又是哪來的?”
“英子送來的,”宋小蘭笑道,“娘說,最近常過來和仙仙姐姐說話,每次來還不空手。”
余晚竹笑了笑,“沒事,有來有往,走的時候,也給帶些東西裝上就是。”
頓了頓,似是想起了什麼,“這酒釀圓子,你拿去給莫遠吃沒有?”
“沒有,”宋小蘭撇了撇,“管他兩頓飯就不錯了,旁的吃食他就別想了,誰他非要賴在咱們家的!”
說起他,宋小蘭可是沒有好臉。
“他這幾日可有生事?”余晚竹問道。
宋小蘭道:“生事倒是沒有,干活兒也還勤快,我娘讓干嘛他就干嘛,不過就是不說話,倒是跟之前那般無賴勁兒不同,也不知他究竟打的什麼算盤......”
這些日子,莫遠雖然在宋家,但存在很低,也沒人愿意搭理他。
心善如許氏,也只是每天管著他的幾頓飯,畢竟他以死相要留下來的事,心里還膈應著,也就是看在阿竹的面子上,才對他寬和了幾分。
宋小蘭靈一閃,忽然想到一件事,“長嫂,娘好像跟我說過,他前日似乎出去了一趟,有大半天都不見人,在咱們從州城回來前,他才趕回來。”
“你說,他是不是去干啥壞事了?”
宋小蘭可不覺得,一個小無賴會平白無故的輕易變好,總覺得莫遠是不懷好意。
余晚竹想了想說:“我去看看他。”
從屋里出來天已經黑了,秉著一盞油燈,在柴房里找到了莫遠。
年形瘦弱,蜷在柴堆上也只是小小一團,他破爛的裳,出了半邊皮包骨頭的肩膀,莫名讓人有些心疼。
燭照亮黑暗,年順著芒看來,眼睛亮了亮。
余晚竹看了他片刻,“你真要留下來?”
莫遠抿,點頭。
他不想做乞丐了,雖然余晚竹從始至終,對他的態度都不算和善,但他潛意識卻愿意跟著。
他也想有人能教導他,教他為一個堂堂正正的人,而他的直覺沒來由覺得,余晚竹就可以!
所以他才跟著騾車追了半程,跟不上了之后,后面的路,全靠他一戶一戶地打聽,才找到了宋家來。
余晚竹見他眼神堅定,忽然打量了一眼他的著,“既然不愿做風餐宿的乞丐,也不知拾掇下自己,臉倒是洗干凈了,怎麼不給自己置辦行頭,難不是,沒錢?”
最后一句話,明顯帶了幾分試探。
這小無賴上揣著幾十兩銀子的家底,哪怕是不做乞丐,這錢也夠他花了。
又何必非要留在宋家?
莫遠臉紅了紅,聲如蚊訥,“對,沒錢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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