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晚竹松開巧,將往陳瑤面前踢了一腳,有些戲謔的看向后者。
“如果我沒聽錯的話,方才嫌這布莊茶不好,而把茶水倒出來的人,應當就是你吧?”
語氣滿是嘲諷,陳瑤聽了這話,鼻子都險些氣歪了。
指著余晚竹怒道:“是本小姐又怎麼樣,得到你來說三道四?”
“便是我倒了這一杯茶水在地上又如何,還不是這個死丫頭不長眼,才踩在上面到,這也能怪到我頭上?”
“難不你走在街上,踩了石頭水坑摔一跤,也要怪修路的人不?簡直笑話!”
余晚竹臉一沉,“陳小姐是吧?從你剛才的話聽來,想必你也是出自京中世族。”
“算你有眼!”
陳瑤冷哼一聲,“怎麼,知道怕了?”
“你現在若是想討饒,好好求一求的話,本小姐說不上還能原諒你這個土包子!”
余晚竹嗤笑,“沒錯,我就是個土包子,竟然不知如你這般,也能算是京城中所謂的名門閨秀?”
陳瑤原本一臉高傲的等著余晚竹求饒,沒想到竟然還是這般說話。
氣得連臉面也不顧了,竟是想沖上前去打余晚竹。
一旁的巧駭了一跳,連忙拽住自家小姐的角,“小姐別去,您會吃虧的!”
余晚竹先前的手,眾人可都是見著的,自家小姐哪里能討著什麼好?
在余晚竹手底下挨了打不要,是小姐的婢,被人打了,便是把小姐的臉面摁在地上踩,小姐定是咽不下這口氣,日后定然會把場子找回來。
可若是小姐在外面與人了手,無論傷著哪里,哪怕只是蹭破一皮,也是這個奴婢的失職。
陳瑤被婢拉住無法上前,不由心頭火氣,瞪著道:“那你還不去替我教訓?!”
巧了脖子,有些發怵,遲疑著不敢彈。
二樓的靜不小,即便樓上沒有旁人,樓下也已聚集了一些看熱鬧的客人,不時還有人在指指點點的。
京中不乏有認識陳瑤的人,樓上幾人只聽得,從下面傳來‘陳家’之類的字眼。
陳瑤面變了變,正要開口,朱妙意卻緩步走到面前。
“陳姐姐。”
素來和氣的臉龐上,斂了笑意,正道:“先前你將布料賣給我,我很激,但我摔倒一事,我說過不愿追究,還請姐姐不要再橫生枝節。”
嵐星也小聲嘀咕道:“就是,我家小姐手上的傷還流著,自然是要先去醫館上藥,怎能一直耽擱下去......”
陳瑤見朱妙意這個包子,竟然也跟外人一同來兌自己,哪管什麼道理不道理的。
“你要當好人我不攔著,但這一大一小兩個賤婢,竟然都不敬于我,我......”
“陳姐姐,”朱妙意加重了語氣。
“妹妹已經說得很清楚了,此事若是鬧大,傳出去朱陳兩家面上都不大好看,我已幾番勸說,陳姐姐如此不聽勸告,是沒把妹妹放在眼里嗎?”
陳瑤一噎,自然不能說沒把朱妙意放在眼里,畢竟朱妙意的背后可是朱家。
陳瑤臉十分不好看,目冰寒地掃了一眼余晚竹和宋香,從齒里蹦出一句話。
“今日算你們走運,若下次再讓本小姐遇著,定然不會像今日這般輕易放過!”
說完,又對著朱妙意扯了扯角。
“妙意妹妹,我可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,才就此作罷,你可別忘了。”
朱妙意笑了笑,“是,妹妹自然會記得。”
陳瑤冷哼一聲,帶著巧甩袖離去。
......
陳瑤走后,樓下的人便也散了。
余晚竹來到朱妙意跟前,看了眼手上的傷,十分歉然的道:“朱小姐,實在對不住,雖然我家妹妹是不小心摔倒的,但還是連累到你傷,我可以承擔你去醫館治療的診費。”
見態度誠懇,毫不似對上陳瑤那般狠厲,朱妙意也松了一口氣。
“不必了,不是什麼大事,再說我這傷似乎并不嚴重,沒什麼要的。”
一旁的嵐星卻有些不樂意,“小姐,都破皮流了,還沒什麼要,姑娘家的手可貴著呢,若是老夫人見了,不定有多心疼......”
朱妙意沖搖了搖頭,示意不要再說。
不肯接余晚竹的賠償,也是見這兩姐妹著樸素,也不愿令們為難。
余晚竹掃了一眼地上還沾著的碎陶片,“朱小姐真是個善心的好姑娘,但你的好意我們姐妹心領了,這陶片是我買給我家妹妹的陶偶。”
“而你又是因為這陶偶的碎片,才的傷,若不接賠償,我們心中也過意不過,還請不要推了。”
朱妙意這才點了點頭,輕輕笑道:“好。”
正要走,嵐星卻又為難的說:“小姐,方才二公子送您過來時,說一個時辰后才來接您,眼下還未到時候。”
“這楊記布莊附近最近的醫館,走過去也需半個時辰,您手上的傷口還在流,奴婢還是先給您包扎一下吧!”
不然這一路走,一路滴,可怎麼好?
朱妙意點了點頭,看向一旁的伙計,“請問店中可有干凈的紗布?”
這本就是布莊,自然不會短了紗布,伙計連忙點頭,滿口答應道:“有的有的,小的這就去給您尋來!”
東西拿來,嵐星扯著紗布的手卻有些發抖,遲遲不肯下手。
余晚竹見狀,便說:“朱小姐,你若不介意的話,我來為你包扎吧,只是可能會有些疼。”
朱妙意道:“那便有勞了。”
余晚竹一手托著朱妙意的手腕,一手準備包扎止,可當細看了看朱妙意手掌上的傷口,登時皺起了眉。
“不,不能直接包扎。”
朱妙意手心上被陶片劃破的傷口,雖然不是多深,但里面嵌了一些黑的陶片碎渣。
若是直接就這樣包扎上,待止住,傷口也凝固了時,還得重新將傷口挑開,取出這些臟東西。
而若是這些臟東西不取出來,傷口便容易化膿,那就更嚴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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