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瑤笑了笑,忽然起繞到后,在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。
胡月菡驚得張大,愣住好半晌,才驚聲道:“你們...你們都商議好了?”
“不錯,”陳瑤面帶冷意,“是時候給個教訓了,也該知道自己是誰。”
胡月菡心思急轉,一臉茫然道:“既然是定國公世子納為妾,你又何必找上我?”
若余晚竹真的進了定國公府,那日后就再無跟自己搶宋逾白的機會,要是能把自己撇清,那就更好了,萬一出了什麼事,也自有高家和陳家擔著。
陳瑤道:“月菡,哪能這麼便宜,你忘了之前是怎麼對咱們的了?”
“自然是要先好好收拾一頓,才我表哥收了,不然,世上怎會有這樣的好事?”
國公府里的妾,那可比平頭百姓尊貴多了。
胡月菡遲疑道:“高世子既看上了,還能下得去手嗎?”
陳瑤擺了擺手,輕蔑一笑,“我表哥的子我知道,到時我自有安排。”
猶豫片刻,胡月菡似下定了決心,沉聲問道:“阿瑤,你要我做什麼?”
“這也簡單,”陳瑤笑道,“你只需將引出來便是。”
胡月菡看向仙姿樓的方向,有些氣悶道:“連請帖都不曾給我,又怎會賣我的面子?”
陳瑤搖了搖頭,“那可不一樣,你祖父對宋逾白畢竟有提點之恩,想要上鉤,豈不比我們都容易?”
胡月菡滿臉凝思的點了點頭。
......
桐花小院。
余晚竹都睡下了,忽然被何芳醒,說宋逾白過來了。
了有些惺忪的眼,想起已經好幾日沒見過他了,便打了個呵欠穿起床,出門時正聽見宋逾白跟何芳說:“替我煮碗面。”
余晚竹連忙叮囑,“芳芳,記得用晚上熬的湯做底,還有朱家送來的火,多切一些在面里。”
宋逾白看見,含笑道:“隨便吃兩口便是,夜里不好克化的。”
余晚竹瞪他一眼,“知道不好克化,怎麼不好好吃飯?”
這些日子也不知他在忙什麼,自開業以來,便就沒再見過他,去了狀元府也說他不在。
“外面冷,快進屋。”
宋逾白卻不接話,只推著進房間,而后自己也跟了進來。
天氣冷,屋里燒著炭爐,只開了一扇窗戶通風,宋逾白進屋后,順手便將厚氅解了下來,搭在屏風上。
他含笑看向余晚竹,“這幾日想是買賣做得不錯?”
他時不時都能聽人議論起仙姿樓。
余晚竹趴在桌上,聞言只掀起眼皮子睇了他一眼,“怎麼會呢?小本買賣罷了,不值一提。”
宋逾白了鼻子,“生氣了?”
余晚竹沒接話,只淡淡問:“說吧,這麼晚過來,到底有什麼事?該不會只是來我這里吃一碗面的吧,怎麼,狀元府里斷糧了?”
宋逾白一噎,忙手去的手,“當然不是,我自然是想你了,想的厲害。”
余晚竹冷哼一聲,心說這還差不多。
宋逾白見不再生氣,才悵然道:“今年氣候寒冷,京城還不覺得什麼,可湛北那邊早已冰凍三尺,大雪災,百姓們缺糧,寒迫,凍死了死了的不知凡幾,朝中最近一直在商議賑災的事,這才沒來見你。”
余晚竹一直以為,路有凍死骨只是書里的描述,沒想到自己卻遇到了。
嘆了口氣,“這事我也知道一些,二舅來信也提到過湛北的氣候,只是沒想到竟這麼嚴重......”
“那賑災的事,朝廷可有定論了?”
宋逾白搖了搖頭,“上個月朝廷已派遣了一位欽差,帶著棉和錢糧去賑災,可是那些個錢糧,發到百姓手中的竟然不足三,更有甚者,地方上勾結豪強,高價轉賣手里的賑災資,一件棉竟然賣到了二兩銀子的高價,真真可恨!”
余晚竹也氣得咬牙,憤憤道:“這些個神巨蠹,百姓的命就不是命麼?竟然貪墨賑災的資,這可都是百姓的救命之啊,當真該死,圣上快些派個厲害的欽差過去吧,早些宰了這些黑心蛀蟲才好!”
見這樣,宋逾白忍不住失笑,“怎麼氣這樣了?”
余晚竹恨恨道:“我只是憎惡那些趴在百姓上吸的貪,若不為民,又何必為?”
宋逾白了的臉頰,“放心吧,陛下圣明,自有圣裁,不會放任不管的。”
正說著話,何芳把面做好端了來。
熱氣騰騰的湯面上,鋪著厚厚的火,面上浮著蔥花,看起來人極了。
余晚竹便催促道:“快些吃吧,再忙也不能不吃飯呀,真是不知道心疼自己。”
宋逾白笑了笑,順從地開始吃面。
他似乎極了,吃得狼吞虎咽的,才盞茶功夫,就把一大碗面連湯帶面吃了個干凈。
余晚竹看得心疼,又見天不早了,便拿起他的大氅遞過去,“你快早些回去歇著吧。”
宋逾白接過大氅,定定看了許久,才溫聲道:“好,那我有空再過來看你。”
說完忽然張開了雙臂。
余晚竹會意,走過去輕輕抱了抱他。
......
這些日子,為著湛北的災,皇上憂心不已,下朝后召集了許多大臣在勤政殿議事。
本來沒有宋逾白什麼事,胡大學士卻突然進言說,翰林院侍讀宋逾白才學過人,頗有膽識,或許能有什麼不錯的提議。
眾朝臣雖訝異,但卻沒有說什麼,只當兩人又和好了。
畢竟在逆王發宮變之前,胡大學士就對那個新科狀元頗為看重,現下再次提拔他,也不足為奇。
只朱老爺子目閃了閃,暗中瞅了一眼胡大學士。
皇上聞言,想起宋逾白確實謀略過人,自己對他也頗為看重,當即便宣了他殿議事。
當然,宋逾白卑職小,就算進了殿也不能隨意開口。
只偶爾皇上問話時,才提出幾個觀點,點到為止,畢竟殿中的重臣沒有一個蠢人,不需他在這里出風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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