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命下達,
郭圖於翌日便率領五千軍卒,向東南戰場開始行進,
這五千人,絕對可以算是郭圖這些年在王城之中攢下的家底,這軍中所有的副、校尉乃至於千夫長,全都是通貴霜語的死士,而他們的頭,自然是那王平,王子均!
這些死士,潛伏在軍中隻有一個目的,就是打造一支自己說了算的軍伍,並潛伏在貴霜軍中,等待有朝一日倒戈,給貴霜致命一擊,
當然了,
這麽多年的潛伏下來,要是隻培養了五千人馬,那郭圖和王平都可以找棵樹吊死了事了,隻不過是因為郭圖此行的名頭是監軍,若是帶了太多兵馬,那可就變奪權了,
所以,
王平選擇將其餘的軍卒盡數留在陀羅城中,隻帶了五千人馬,輕騎而出,
值得一提的事,
按理來說,從陀羅支援東南戰場的路線已經被曹等人盡數截斷,僅憑這五千人馬想要衝出包圍,怎麽想都是不可能的,
但偏偏,郭圖輕而易舉的就做到了這一點,在與漢軍的短暫糾纏過後,郭圖直接率軍突出了漢軍的包圍圈,朝著帕爾在東南戰場上的駐軍之地前去,
而這一次,
帕爾可再沒有了對荀諶的那種應付,而是直接在軍營麵前擺開了陣勢,用最隆重的禮節,把郭圖迎了進來,這種場麵,辛格自然也是在現場的,
自打他領兵駐守烏闍衍那以來,便再也沒和郭圖見過麵,雖說這時間其實也並不算長,但一日不見,如隔三秋,他和郭圖既然決定共謀大事,就必然不可能視對方生死於不顧,而此次見麵,兩個人憑眼神的教誨就已經徹底明白,
這東南戰場對他們二人來說,已經是海闊憑魚躍,天高任鳥飛了!
隻不過,
在這時候,主角肯定還是正在擔驚怕的帕爾,有什麽事,也不能當著他麵來說,
很快,
帕爾就給郭圖等人迎到了軍帳中,
可剛一帳,
帕爾便一臉慚愧的看向
“安尼副王!”,
“這一次,是帕爾行事不夠周到,給你添麻煩了!”,
“這話是怎麽說的!”,
郭圖手拍了拍帕爾的肩頭,心裏暗爽,原來這帕爾竟然單純到現在,都覺得郭圖來監軍,是幫他解決麻煩的,
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,要怪,就隻能怪郭圖上一次和帕爾相之時,實在是太人模狗樣,讓帕爾到現在都未曾生出半點疑慮!
“帕爾副王,我一直覺得你是貴霜難得的將軍,也不存在和漢軍暗中勾結的可能,隻不過如此大事,不可兒戲,因此貴霜王才讓我前來監軍,這一點......帕爾副王應該沒意見吧?”,
“沒有!絕對沒有!”,
帕爾連連擺手,之前波調差人三番五次的來問他和荀諶究竟聊了什麽,已經讓他有些焦頭爛額,這種時候,他實在是不想再和郭圖把關係鬧僵,
他隻是不通政治,又不是真蠢,人家郭圖在波調心裏是什麽地位,便是剎帝利族中三歲的兒都知道,要是真把他得罪了,那可就真算混到頭了!
“我和漢軍並無任何聯係,安尼將軍可隨意調查,務必還我一個清白啊!”,
“放心!”,
郭圖擺了擺手,輕聲說道,
“是非對錯,我定會給副王一個代,隻不過眼下的當務之急,還是如何應付東南戰場的漢軍,不知帕爾副王,可否與我詳細說說?”,
“唉!”,
說起戰事,帕爾不由得長歎一口氣,
“不滿安尼副王,現如今,那劉禪正在明那加拉城休養,西側戰場則是被漢軍用重兵團團圍困,如果繼續紮在東南戰場上,很有可能......不,應該是一定會麵臨兩麵夾擊的困境!”,
“實話說,憑我軍現在的實力,恐怕無法在兩麵夾擊之下,還能尋求勝機!”,
“嗯......”,
郭圖抿了下,低頭稍作思量,便重新看向帕爾問道,
“這種況,確實難以破局,不知帕爾副王可有妙計?”,
“妙計不敢說!”,
帕爾搖了搖頭,如實說道,
“現在,最好的辦法,就是直接向南撤去,退守烏闍衍那,讓出東南戰場!”,
“反正這戰場都是平原,沒什麽關鍵城池,就算咱們撤了,也不是說這平原就是他漢軍的了!”,
“這樣一來,那劉禪的黃巾兵卒本不敢貿然行進,屯兵在陀羅城下的漢軍也不敢貿然攻城,反而是我們,隻要休養回來,隨時可以再度殺向東南戰場,雖說這招還是以退為主,但已經是我能想到對付漢軍的最好辦法了!”,
“這......”,
郭圖咬了下,就像帕爾自己所說,這一招並不算妙計,所以郭圖理解起來,也沒什麽難度,說到底,無非就是四個字,徐徐圖之!
現在大漢最怕的,就是貴霜一拖再拖,生生拖出一個轉機來,而帕爾保存有生力量的計劃,無疑是李憂等人最不願看到的,
想到這裏,
郭圖頓時來了主意,隻見他看向帕爾,苦口婆心的說道,
“帕爾副王,你這麽做,或許在戰場上合理,可要放在王庭之中,就是在為自己招來禍事啊!”,
“啊?”,
聽聞這話,帕爾頓時一愣,
“安尼副王,這話是什麽意思?”,
“什麽意思?”,
郭圖翻了個白眼,
“漢使剛剛和你會麵,事還沒有徹底解釋清楚,你就直接放棄整個東南戰場退守烏闍衍那,我當然能理解,你這麽做事想要保存戰力,日後擇機再殺回來,可你要王庭那群本就看你不順眼的那群婆羅門怎麽想?”,
“怕是你前腳剛撤,後腳就要被人汙蔑你這是投敵之舉,”,
“到時候,就算是我願意幫你說話,恐怕也未必能救得了你,怕是到最後,我也要擔當一個監軍不利的罪名啊!”,
帕爾:“......”,
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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