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見蕭衡前的紗布上正不斷有鮮溢出，一點一點，浸染著四周。

蕭何也發現了，當下眉心便是一沉，拉過蕭衡便道，“我給你上藥！”

卻不想，蕭衡一把將他的手甩開了去，沒好氣道，“不用你！”

蕭何深吸了一口氣，終于還是沒再開口。

他是聽聞蕭衡又來煩著念念才特意趕來的，畢竟蕭衡的傷分明都已經好得差不多了。

誰曾想，只是方才那樣不輕不重地手了幾招，他的傷竟然又裂開了！

喬念也實在是無奈了。

瞪了蕭衡一眼才道，“還不快去坐著？”

說罷，方才轉去拿了傷藥跟紗布。

蕭衡這才心滿意足地去到一旁坐下，下上，出了壯的軀。

那雙看向喬念的眼里帶著幾分欣喜與擔憂。

喜的是他終于如愿，憂的是自己方才打碎了的藥，怕怪罪。

可喬念一聲不吭，拆著他的紗布。

等到他前的傷口終于暴出來時，莫說是喬念，就連蕭何的眉心都是驟然一沉。

“衡兒，你瘋了？！”

那傷口分明就是故意被撕扯下了痂，故意弄開的！

蕭衡眉心一擰，瞪了蕭何一眼，只覺得他多事。

喬念一雙眉眼低沉，看了蕭衡的傷一眼，這才開始為他傷藥包扎。

全程一句話都沒說。

而蕭衡看著喬念那蹙的眉頭，亦是一句話都沒敢說。

直到傷口重新包扎好，喬念方才開了口，“蕭將軍為將領，還是該惜自己的子才對。”

說著，便是要轉離去。

蕭衡急急起，“我只是想來見你！”

除卻弄傷自己外，他實在找不到別的理由來見！

喬念腳步微頓，卻并未回頭，“若是將軍自己都不惜自己的子，那我也沒必要白白浪費力。自明日起，將軍還是莫要再來了，就算來了，我也不會給你上藥的。你疼死也好，流而死也好，與我無關。”

話音落下，大步而去，再沒回頭看蕭衡一眼。

可蕭衡的目卻一直落在喬念的背影之上，呼吸略顯急促，眉心更是擰了一個結，聲音更是帶著幾分為區別，“何必生這樣大的氣，說這樣狠的話？”

什麼他死了也跟無關？

他的命在眼里，怎能這樣不值錢？

一旁，蕭何看著蕭衡如此，終于還是開口勸道，“念念為大夫，自然是希自己的病人早日康復，你這般胡作非為，自然是要生氣的！”

蕭衡垂下眸來，沒理會蕭何。

甚至覺得，今日是蕭何壞了他的好事。

如若不是蕭何與他手，他的傷豈會裂得這樣狠，念念又豈會生這樣大的氣？

蕭何對于自己這個弟弟，也是無奈，只又道了句，“你這般折磨自己，若是被娘知道了……”

“你不告訴娘不就了？”蕭衡終于是應了聲，臉上略顯煩躁著，“說什麼公平競爭，壞我好事。”

低低嗤了聲，蕭衡便也大步離開。

獨留蕭何在原地，張了張，終究還是無奈一聲嘆息。

罷了，蕭衡這脾氣，如今是連他這個做大哥的都不住了。

眉心卻是不自覺地染上了一抹憂。

蕭衡如今雖然懂得不再強求念念，但行事依舊極端。

竟是將快要長好的傷口生生又撕扯開來，這樣毀自己的子可怎麼行？

可蕭何也知道，自己勸沒用，蕭衡不會聽他的。

卻也不知方才喬念的那番話，能不能有點用。

……

時間一晃，又是半個月過去。

這一日，喬念循例為皇后送藥，卻不想，竟是恰好見皇上來看皇后。

皇上就坐在一旁，看著宮婢伺候著皇后喝了藥，方才看向喬念，“皇后的子如何了？到底多久才能痊愈？”

喬念如實應著，“回稟皇上，娘娘的子比之半月前已經有了不小的氣，但因其中毒時間太久，調理尚需時日。”

皇上倒是能理解。

畢竟中了十幾年的毒，其實幾天就能調理回來的？

好在，蕭何那邊倒是已經有了些許線索，下毒的很可能是孟家。

皇后的母家……

一想到這，皇上的眉心便是微微擰了起來。

眼見著皇上臉難看，舒元公主還以為皇上是要怪罪喬念，便忙是開了口，“父皇，母后的子真的已經比之前好了許多了！兒臣可以作證！”

許是不曾見過舒元公主如此護著旁人，皇上略顯驚訝，“哦？當真？”

“自然是真的！”

舒元公主連連點頭。

在看來，如今喬念就是的人，自然是要幫著說話的。

就聽道，“非但是母后，就連宮里的其他娘娘們也都好了很多呢！這點，父皇不是最清楚不過的？”

那些可都是皇上的人，到底是不是好多了，皇上自然是最清楚的。

聽出了舒元公主的暗指，皇上不由得輕咳了一聲，眼眸含笑，瞥了舒元一眼，“你這丫頭，尚未嫁人就這般靈古怪？”

就連皇后也跟著笑了開來，“這丫頭，也不知是在何懂了這麼多！”

“是不是又讓宮婢太監給你從宮外弄了好些話本子回來？”皇上佯裝著怒問。

舒元公主忙是撒起來，“才沒有呢！兒臣只是隨口一說嘛！”

說著，舒元公主看了站在一旁的喬念一眼，似是想到了什麼好主意一般，沖著皇上笑道，“要不，父皇也讓喬大人調理一下？”

聞言，皇上微微一驚，挑眉道，“怎麼？你父皇像是要調理了？”

舒元公主一滯。

說要，就證明皇上在眼里子不佳。

說不要，這調理之事又是提出來的！

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答。

卻聽著喬念忽然開了口，“回稟皇上，并非虛弱之人才需要調理，康健者若能好好調理，也可延年益壽。”

延年益壽，聽著就很大。

畢竟，誰不想活得久些？

當下便是應道，“也好。”

喬念垂眸，退至一旁，沒再說話。

舒元公主倒是很高興皇上能答應，拉著皇上又撒了好一會兒的。

而喬念聽著舒元公主的笑聲，心頭也暗暗發笑。

那就暫且，讓你再多笑一會兒吧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