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干杯!”
大家邊吃邊聊,戰線一直拖到晚上九點多才結束。
蘭卡問老李:“除夕夜不是還要守歲嗎?”
老李擺擺手:“以前是這樣,現在很有人真的熬一個通宵了。”
宇宙和七林正在往返廚房收拾碗筷,聞言道:“我今年打算守一下。”
老李非常疑地問:“你不困嗎?”
“還好。”
“我是做得不到的。喝了酒,現在已經困了。”
宇宙見他確實在眼皮打架,提議道:“不然你和蘭卡先回去休息吧,這邊我幫七林收拾就好。”
“沒事,我——嗷!”
蘭卡悄悄掐了下老李的胳膊打斷了他的話。
“那我們先走了。”蘭卡拽起老李,沖宇宙和七林說:“辛苦了!”
老李不知道妻子在搞什麼名堂,一路被拉出院子都在嘀嘀咕咕:“怎麼了?我說幫他們——”
“閉,沒眼。”
“什麼眼?怎麼了?”
“......”
宇宙將他們的話聽得清楚,不知道七林是不是也聽到了,總而言之兩人都有點不自然。
“咳,我幫你一起洗。”
這次七林沒有反對,不過分給宇宙的活只有干洗凈的盤子。這樣既可以免去涼水,還能一起聊天,七林如是想。
七林將瓷碗遞給宇宙,問道:“要守歲嗎?”
宇宙干后輕輕放在置架上,“想,困了再睡。”
“嗯。我陪你。”
現在對于七林說陪的話,宇宙已經非常習慣并且覺得就該如此。
“好啊。”
七林用筆記本放著春晚的網絡直播,倆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,像過日子的小兩口一般自在。
可惜,揚言要守歲的某人不到十二點就靠在炕上昏睡了過去。
七林看著宇宙恬靜的睡,無奈地搖搖頭。
“真是在哪都能睡著.....”
在民宿一層沙發上能睡著,在異家里也能睡著,完全不挑地方。
上次在室,七林能直接將人抱回房間。這次要橫一個院子,而且在毯子里的宇宙沒有穿搖粒絨和羽絨服。
想了想,還是就睡在七林家中更合適一些。
七林輕手輕腳回到自己的房間,換了新的床單被罩,又在床頭柜放了一個裝滿水的保溫杯,這才將宇宙小心翼翼地抱上樓。
為理了理散的頭發又蓋好被子后,七林立刻轉不敢多看。多看一眼,他的心跳頻率都在不控制的指數倍增長。
離開臥室時,七林從側扭上鎖扣,然后反手帶上了門。
這晚,宇宙在舒適的大床上睡得很香,七林則在客廳輾轉反側。有些事,在不控制地瘋長。
第二天,宇宙在牦牛的聲中醒來的。
隨著眼神聚焦,宇宙一時間沒認出來自己所的位置,嚇了一大跳。一骨碌坐起來,在看到房間里的書柜和一摞摞書后才松了一口氣。
宇宙煩惱的了糟糟的發,懊惱自己怎麼能又在和七林聊天時昏睡過去。上次可以借口醉酒,這次卻找不到任何理由。終于意識到,自己在七林面前是那麼不設防。
稍微整理了下儀容儀表,宇宙起在疊好被子后出了門。打開鎖扣的瞬間,心里一暖。
七林鎖上的門給了足夠的安全,這或許就是在他面前可以毫無防備的理由。
“醒來了?”
坐在爐子邊的七林聽到樓梯上的響,扭過來笑道:“睡得怎麼樣?”
“好的。”宇宙將手在袖子里在他旁邊坐下,“昨天我又睡著了,不好意思.....”
“有什麼不好意思的。”七林直起,有些忐忑地說:“我準備了新服,想不想試試?”
宇宙還于剛睡醒懵懵的階段,反應也慢了好幾拍。
“新服?什麼新服?”
七林從旁邊拿出一個包裹,推到宇宙旁邊,不好意思地說:“過年要穿新服.....你看看,喜不喜歡?”
宇宙一臉茫然地打開包裹,在看清里面的東西后瞬間清醒過來。
“是藏服!!!”
“嗯。”七林努力藏住張,假裝不經意地說:“我見你喜歡紅的藏服,所以選了紅。”
宇宙將服展開在上比劃了一下,像年時拿到新服一般興。
“你什麼時候準備的!!這個我很喜歡!”
“就.....和年夜飯燈籠對聯一起準備的。”
反正老李已經說破了,七林不承認也得承認。
宇宙低頭看藏袍,角已經到了耳,“送給我了嗎?真的給我了嗎?”
“嗯!”七林見像小孩子一樣,忍不住出了寵溺的笑容,“按照你的高做的,自然是給你的。”
“那我要去穿上!”宇宙一個彈起,“我去你房間穿!”
看著三步并作兩步沖上樓,七林哭笑不得地叮囑:“你慢點!”
“知道!”
當穿戴完畢的宇宙出現在樓梯口時,七林瞬間看直了眼。
孩長發如瀑,紅的藏服非但不俗氣,反而增添了幾分嫵。
宇宙就這樣站著不,沖七林笑。
“好看嗎?”
七林愣了好一會,終于點點頭,笑著贊嘆:“很好看。”
方才著實是沒睡醒,宇宙都沒注意到今天七林也穿著一黑藏服。
宇宙粲然一笑,“你的服也很好看。”
在大年初一,宇宙和七林肩并肩站在院子里,拍下來他們的第一張合照。由于是用膠片機拍的,拍什麼樣子還需要洗出來才能看到。
在快節奏的時代,人們厭煩一切形式的等待。但在這里,等待就意味著期盼,所以并不惹人討厭,反而令人悸。
這個特別的春節,宇宙都是在大雪封山中度過的。
總是在想,和七林在一起的時間,總是那麼溫,又是那麼短暫,就像周末一樣轉瞬即逝。
春節過后,宇宙拿回了自己的手機,開始做最后的心理建設。其實早就收拾好了行李,只是一直無法下定決心。
雪化之前,有時候和七林去騎馬,有時候去在空地上練習托車。
宇宙總覺得自己像是在報復地放縱,知道馬上要走,所以放任自己去和七林相的點點滴滴,任由曖昧肆意瘋長。
就在宇宙反復猶豫掙扎的階段,子梅村也漸漸迎來了久違的晴天——去康定和王海停車場的路終于通了。
隨著年后第一波驢友進山,宇宙和格桑也恢復了停滯許久的咖啡攝影業務。
清晨十點左右,雪山照相館再次開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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