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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云上三千米》 第105章 我的自由式

七林說得直白。

如果換做從前,宇宙一定會坐立難安并且竭力逃避,因為對無法回應的到心虛。但現在,不會了。

宇宙定定地進七林那沉靜的眼中,笑著說:“對啊,夏天來臨的時候會怎麼樣呢?我也很好奇啊!”

這是七林沒想到的回應。他低下頭,右腳前后劃拉了兩下排列工整的地磚,再抬起頭時,那笑意濃得晃眼。

七林抬步向宇宙走去,在頭頂輕輕,然后頗有點意猶未盡地收回手。

“走吧。”

“嗯!”

不為自己設限,不為未來設限。

這是宇宙在短短四個多月的時間里,學會并且竭力踐行的理念。

宇宙第二天又去見了一位相親對象。萬幸的是,對方是一個被婚的同男生。在兩人友好并且開誠布公地談后,雙方發現很聊得來,一致達了做朋友的共識。

之后,宇宙又去和七林吃了晚餐,于晚上搭乘航班飛去Y省。

這一周過得很快。人逢喜事神爽,在和鈞的幫助下開了一個好頭之后,宇宙團隊可以說事事順心。

周五晚上,宇宙謹遵母命再次飛回B市。

這次回程,并完全沒有想到被相親的煩躁,心思全部用來期待和七林一起如何度過一個好的周末。

雖然七林沒提,但是宇宙知道,至多再過兩周左右他就要離開B市了。

既然此時此刻沒有任何契機去做出改變,或者說在現階段非常生活的心境下還沒有完全想好他們的未來,那就去盡每一個好的瞬間。

其實,宇宙一直有一件想和七林一起做的事。說起來有點稚,又有點違和,但確實是年時期一直存在的幻想。

也確實拉著七林去實現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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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六的夜店,宇宙興沖沖地拉著七林穿過群魔舞走到了舞池中央,一向變不驚的七林在這種環境下難得的有些手足無措。

他環顧四周,看到的是無數穿著時尚的男男,有的在大喝特喝,有的在荷爾蒙作用下摟摟抱抱親親,配上震耳聾的音樂,著實是有點魔幻。

七林收回視線,無奈地搖搖頭,湊到宇宙耳邊大聲說:“這就是你一直想做的事嗎?來夜店玩?”

宇宙擺擺手,然后從口袋里掏出了早已準備好的、多年不用的耳機分線和有線耳機,然后用眼神示意七林帶上。

雖然不懂要做什麼,但七林格外配合。

兩人都準備好之后,宇宙翻了翻手機,從音樂app歌單列表里翻出了多年前建的那一個,選中第一首后點下了播放鍵。

七林的母親非常熱音樂,可惜七林從來沒傳到任何音樂細胞。用媽媽的話說,所有音樂細胞都被轉化了學習和文學細胞。

知子莫若母,這句話所言不虛。

七林聽歌聽得極,不管是古典音樂還是流行音樂、中文歌曲還是外文歌曲,他都知之甚

但這并不妨礙此刻,他被耳機里的音樂,特別是喜歡的孩笑意盈盈地站在自己面前。他們在最最嘈雜擁的人群中,卻著極致的寧靜。

宇宙選擇的第一首歌曲,是2002年莫文蔚的《Alive!》,又名我的自由式。

第一次聽的時候,是高考完被父母強迫報考專業。彼時,因為父母毫不尊重自己的意見而痛苦,卻又缺乏起反抗的勇氣。

「有太多何必不必未必

有太多小心翼翼

有太多的定律

奇怪邏輯」

生活和長都是如此,在一次次妥協中跌跌撞撞地前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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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來,在和柯昊在一起后,不是沒有察覺到他格中極度的自我。但早已習慣于妥協的宇宙并沒有意識到危險,而是繼續著這樣的生活,一如十八年的原生家庭中那般。

不過這時候在聽,漸漸明白了歌詞中談及的部分。

「有太多規例事例不比例

卻忘了有即興的權利

用我的放肆

特別的你」

彼時,宇宙羨慕這樣“出格”的灑,設想世界上或許真的有一見鐘,真的有轉角遇到的靈魂契合。但也僅此而已,安于現狀,沒有一一毫改變現狀的想法。

夜店的鼓點和電音震耳聾,七林只能聽到耳機里的旋律,本聽不清每一句的歌詞。

但他從宇宙的眼神中,清楚看到了緒的變化。

起初是落寞悵然,隨后又有些惋惜。不過到這首歌曲快結束時,這些脆弱隨著旋律一起褪去。

「最自由方式

和你靠近

用我的自由式

游向明天的心

像飛向大海的魚

我想我再回不去

沒有你的日子

生命要有你

才會有我專屬的表

宇宙垂下眼,藏住那出馬腳的瘋狂。輕輕地嘆了口氣,向前邁了一步,在人洶涌中于七林上印下一吻。

其實,這一切都不在宇宙的設想之

在嘈雜的夜店旁若無人地聽歌,這是無數經典電影里的浪漫,所以是時期的幻想。

但真的站在這里,看著時明時暗閃爍的源掃過七林那堅毅的廓和極盡反差的溫的目時,就這樣自然而然地向前一步,抓住那隨之而來的瞬間。

在這極盡浪漫的時刻,七林的心跳了半拍。

他本能的抬手去扣住宇宙纖細的腰肢,想要加深這個吻,但他立刻發現這一幕似曾相識。

宇宙離開的前一晚,也是由突如其來的一吻開始,到兀自退后一步結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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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林的手臂僵住了。不是手臂,他整個人都呆立在原地。

即使沒有得到回應,宇宙也沒有退

微微拉開距離,在咫尺之間用視線一寸寸地描摹七林深邃的眉眼、高的鼻梁和繃著的線。

七林的眼里,有錯愕和驚訝,有忍耐和抑。這讓宇宙的眼神變得更加危險。

即使是在子梅村因為后怕而沖表白,即使是度過“荒唐”一夜,即使是問出夏天的時候他們會如何,即使是懷揣無盡熱,七林似乎始終沒有想過他真的能夠功贏得宇宙的心。

就像他勸宇宙寬心時所說,不是做任何事都必須有目的,不要為了獲取特定的結果而去做這件事

他的,他所做的一切,似乎并不是為了獲取特定的、世俗眼里的結果,而是單純的、不摻雜任何索取的本能。

這樣清澈見底的眼睛,誰都沒有能力去抵抗。

宇宙閉上眼,雙手環住七林的后頸,再次吻了上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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