檀七七在帳篷里睡了一覺。
醒過來以后,就看到墨寒笙在海邊正在清洗著什麼。
著眼睛走過去,發現墨寒笙旁邊的水桶里,飄著好幾天奄奄一息的魚,他正在拿著他那把鋒利的小匕首,在刮鱗片。
吃驚的問道:“墨寒笙,這些魚是哪里來的?”
男人淡淡回答:“剛才進林子里逛了一下,里面有溪流,弄了一點魚回來。”
他背著,又進林子里去了?
檀七七看著他把魚開膛破肚的手法,干脆利落,想著這家伙就算真的流落到荒山老林里,估計也能過得很好。
生活技能滿點啊……
抱著,在墨寒笙邊蹲了下來,小聲道:“墨寒笙,你行的時候可以醒我,我陪你去。”
男人偏過頭,看了一眼,清冷的視線落在的臉上。
檀七七輕聲道:“我雖然沒用,但是出現什麼危險,我也可以幫上忙的嘛。”
男人似乎是笑了一下,“打個比方?”
“比如你遇到獅子老虎,把我丟出去,你不就能活著回來了?”
“……”男人洗了洗手,用的手指了一下的頭,“這里不會有獅子老虎。沒有猛存活的條件。”
檀七七在他掌心里輕輕地蹭了蹭,“可是我怕你一個人遇到危險。”
墨寒笙深深的看了一眼,聲音有點溫和了下來:“好。下次我們一起走。”
檀七七高興起來,“那就這樣說定了,你不許騙我。”
“一言為定。”
趁著墨寒笙在理魚,檀七七去帳篷旁邊生火。
男人提著一桶剛剛理好的魚走了回來。
他把洗干凈的樹枝遞給,和一起將魚串起來,然后放在火堆里烘烤。
檀七七抱著,看著墨寒笙那雙修長漂亮的手指輕輕地旋著樹枝,魚被火烤出了油脂,滴落在火堆里,發出令人食大增的香味。
他好像不管做什麼事都游刃有余。
以前只覺得他出優渥,在商場上揮斥方遒的英模樣瀟灑而迷人 ,而現在,似乎見識到了這個男人更多不一樣的地方,不管是以前的墨寒笙,還是現在的墨寒笙,發現自己都很喜歡。
許是的眼神太過熱烈,就算是一直無視視線的墨寒笙也不得不看了過來,對上的眼神,他忍不住無奈的笑了:“季青瓷,你這樣看著我,我沒辦法好好給你烤魚。”
檀七七收回視線,怏怏的嘟囔著:“看看都不行啊……”
“你真是……”他似乎是不知道怎麼形容,輕輕地嘆了一句,把手上烤好的魚遞給,“好了,可以吃了。”
檀七七接了過來,低頭咬了一口。
上面灑了一點墨寒笙不知道什麼時候曬的細鹽,除了咸味就是淡水魚原原味的鮮味,嘗了一口,對墨寒笙道:“你好厲害哦。”
墨寒笙想,你也是厲害的。
他跟唐雨桐關系好的時候,還一副矜持的模樣,他跟唐雨桐現在翻了,立刻就把那層矜持給丟掉了。
男人低沉著聲音問:“你都是這樣夸男人的?”
“嗯?”
“你這樣夸,知不知道會出什麼事?”
檀七七眨了眨眼睛,“你會上我?”
“……”墨寒笙收回了視線,曲起指在額頭上輕輕地叩了一下,“好好吃魚,別說話。”
真是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假傻。
“……”明明是這家伙在跟搭話。
撇了撇,看了火邊男人明滅英俊的面容,又忍不住地笑起來。
大不了,這次就換追他嘛。
沒什麼大不了的!
*
等他們吃完了所有的魚,天已經黑了。
男人用干燥的木頭將火堆燃燒的更旺,然后隨一起進了帳篷。
他對檀七七道:“明天我們去另一邊沙灘扎營。”
“怎麼了?”檀七七愣了一下。“這里有什麼不對嗎?”
“尸要腐爛了。”墨寒笙道,“我們不能呆在這邊。”
檀七七想起那些被海水推到岸邊的尸,臉白了一下,趕忙點了點頭。
墨寒笙把外套蓋在上,“今晚可能會降溫,冷的話跟我說一下。”
他上傳來好聞的味道,檀七七吸了吸鼻子,小聲問道:“墨寒笙,晚上冷的話,你能不能抱抱我?”
墨寒笙頓了一下,然后氣笑了:“季青瓷,你怎麼這麼會蹬鼻子上臉?”
檀七七撅了噘,聲道:“不行就算了嘛……”
男人抬起手用手掌拍了一下的小腦袋瓜,“睡覺。”
凌晨半夜的時候,天下起了雨。
熱帶的氣候溫暖潤,換而言之,下雨也比亞熱帶地區要來的頻繁。
檀七七打了一個寒,從睡夢中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,輕輕地嚶嚀了一聲,有點睡迷糊了:“什麼聲音?”
男人的聲音從耳邊響起,“冷?”
搭建的帳篷防風防水,但是開口的地方卻還是有雨灌了進來,檀七七睜開眼,看到墨寒笙坐在帳篷的邊緣,替擋住了外面倒灌進來的雨水。
了眼睛,從墊子上坐了起來,出手了墨寒笙微涼的溫,輕聲道:“你坐過來一點,我替你擋一會兒風吧。”
男人覷了一眼,不屑的嗤笑了:“就你這副小板?明天就發燒了。”
他以前紳士儒雅,從來不會開口嘲笑,現在不僅會騙人,還會罵人了。
檀七七長長的嘆了口氣,這家伙以前裝的也夠厲害的。但是想想這個男人以這副本在邊偽裝了五年,又覺得有趣,有點可。
檀七七湊過頭,突然在墨寒笙的臉上親了一口。
男人的臉一下子黑了,沉沉的瞪著檀七七:“你在干什麼?”
檀七七用手指搔了搔臉,把眼珠子移到了別,好像剛才占便宜的人不是似的。
“沒什麼啊。就是想到了有趣的事。”
“……”男人面無表的看著。
“哎呀,不高興你就親回來好了。”湊過自己白的小臉,點了點自己的臉頰,“來來來,親這里。”
墨寒笙出手把檀七七的臉推到了一邊,“季青瓷,你給我矜持點!”
檀七七躲到一旁,看著他輕輕地竊笑。
墨寒笙平生第一次有了一種被人調戲了的覺。
這種覺令他難以形容……
他轉過頭,松開了手,帳篷的口子自然的分開。
雨已經小了,月亮出來了,清涼的雨霧伴隨著的海風吹拂進來,檀七七打了一個寒,小板果然不凍,躲到了墨寒笙的后。
男人發出了一聲不屑的輕嘲聲。
“墨寒笙,你那天為什麼要唐雨桐放過我啊?”
“因為我知道不會放過你。”男人看著月,聲音比月還要清冷,“我只是在轉移的注意力。”
這個答案果然有夠令失的。
檀七七“哦”了一聲,趴在他的背后沒吭聲了。
“你回去打算做什麼?唐家的公司你肯定沒法呆了吧,你會把唐雨桐供出去吧?”
墨寒笙沉下了眉眼,月里,他神越發寒冷輕沉。
檀七七想的實在是太簡單了。
他們現在該去想的,是他們還有沒有機會從這個島上離開。
如果……
唐雨桐獨自獲救的話,那麼,會跟那些人說,他們還活著嗎?
已經死掉的人,更加不可能有人來找。
他偏過頭,看了一眼趴在他背上已經睡了過去的檀七七,然后出手,輕輕地了一下的臉頰。
的像是嬰兒一般的皮,令人流連。
可能這個傻子也不清楚,當從唐雨桐的槍口下將他撲到的瞬間,帶給他多大的震撼。
——這個世界上竟然會有一個人,愿意為了他,舍生忘死。
幽深的眸子如同子夜的大海一般深邃起來,墨寒笙凝眸注視著檀七七稚的小臉,然后手將從后抱到了懷里。
貓咪一般的自發的在他懷里找了一個舒適的姿勢,就好像以前將這個姿勢做了無數遍一般練。
他抱著,低頭看著恬靜的面容,微微恍惚了一瞬,過這張臉,朦朧之中,似乎看到了另一個的影子。
那個人是誰?
他微微蹙了一下眉尖,從來沒有疼痛過得心臟,發出一陣心悸般尖銳的痛楚。
他抱了懷里孩的子,此時此刻,似乎唯有懷里的溫,才能消減這難以形容的痛楚。
*
第二天一大清早,檀七七就醒了。
下了一夜的雨,空氣里彌漫著一層霧氣,潤而清新。
跟隨著墨寒笙的腳步,像是一只小尾似的,提著一堆東西,跟他一起去島的另一面。
墨寒笙拿著石塊叮叮咚咚的敲著,很快就給他們又搭建好了一個帳篷。
兩天時間,檀七七已經學會了生火煮水,從一開始把自己一張臉弄得烏漆墨黑到現在干脆利落的生火煮水,也就學了兩三次而已。
當墨寒笙將帳篷搭建好,檀七七也已經將泡面煮好了。
里面還有一個墨寒笙不知道從哪里找來的野鳥蛋。
鳥蛋很濃,煮了一鍋金燦燦的蛋湯,和泡面一起煮,味道很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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