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寒笙的視線落在那張黑的真皮沙發上。
檀七七的話語,令他的心微微的揪了一下,他的嗓音沙啞了起來,輕聲道:“你就這麼喜歡我?”
檀七七笑瞇瞇的看著他:“不只是我。你也很喜歡我呀。等你想起來就明白了。”
那些經年的回憶,就連死亡也沒辦法消弭的愫,恨,就算這麼多年過去了,還是很清楚,墨寒笙喜歡。
他喜歡到什麼地步呢?
他可以毫不猶豫的為去死。
語言或許沒辦法表達他的心,但是他毫不猶豫的行卻讓看得一清二楚。
這個男人清冷,沉默,不善言辭,甚至對他有過諸多誤解,但是,知道他。
這個世界上,曾經孤零零的兩個人,因為彼此的存在,而變得圓滿。
死去的那五年,墨寒笙一個人是如何過過來的呢?
是跟失去他的那三年一樣,行尸走一般嗎?
沒辦法去想。
檀七七璀璨明亮的眸子,倒映著男人深刻的面容,深邃的,好像能將他全部都接納。
墨寒笙不聲的收回了視線,他覺到自己的心跳在跟的對視中逐漸加快,要失控了……
“咳。”他低咳了一聲,轉移了話題,“還有什麼東西,是你準備的,是我不清楚的?”
“很多啊。”站在門口,指著里面的辦公用品,“椅子,是我專門訂購的,符合人功能學,這樣你長時間坐在上面,就不會太累啦;辦公桌,是我從國外買來的,很漂亮吧!還有書架……吊燈……”
洋洋灑灑興致的一通侃,把當年裝修的思路都說了出來,等到盡興,才發現站在哦旁邊的墨寒笙,正安靜的看著。
“怎麼了?”男人的眼神有些微的奇怪,檀七七疑的看著他,“有什麼不對勁嗎?”
“沒有。”男人似乎是覺得有趣,笑了笑,“原來當初我們在一起一年,你還給我裝修了房子。”
“那個啊……”檀七七反應了過來,一時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解釋。如果現在跟墨寒笙說,我就是你已經失去的那個前妻,靈魂進了季青瓷的軀,墨寒笙會是什麼反應?
這種怪力神的事,別說是墨寒笙,就連自己,如果不是發生在自己上,都不可能相信。
更何況現在墨寒笙還是失憶的狀態。
“等你恢復記憶再說吧。”檀七七打了一個哈哈,興致缺缺的收回了視線,繼續再說下去,難免會讓墨寒笙更加混。
墨寒笙因為失去所有的記憶,對這座別墅其實也并沒有什麼探究的,只是看著檀七七在那邊說,覺得有趣罷了。
此刻見沒興趣了,便也沒再說什麼,牽著往下樓走去。
“午飯打算吃點什麼?我人去做。”
“跟你吃一樣就行了。你今天不忙嗎?”
“下午要去看醫生,”他頓了一下,“你這樣留在這里,真的沒關系?”
檀七七想,能有什麼關系?
而現在,說句難聽的,確實不大想回去面對蘇雅晴。
畢竟……
并不是真正的季青瓷。
在意的兒,早就在三年前為了一個小明星香消玉損了。
要選擇墨寒笙還是蘇雅晴,這完全是毫不需要思考的事。
檀七七輕聲道:“我今晚不想回去。”
男人應了一聲,抬起手了的頭發,溫道:“這些天讓你累了。接下來我會好好理那些事,你別擔心。”
抬起頭,看著男人英俊而深刻的廓,這張不茍言笑冷峻的面容,眼神卻是無比溫的。
明明前段時間,還因為他而對橫眉冷對。
檀七七想到那些時候,就忍不住想笑。
“笑什麼?”許是眼睛里流淌出了笑意,男人開口問道。
“沒什麼啊。就是想到一年前,你還不許我你。”檀七七慨了一句,“你一下就覺得我要非禮你。”
“……”男人沉默了一會兒,跟道歉,“sorry。”
檀七七偏過頭,笑盈盈的看向他。
“對不起什麼?”
男人看了一會兒,沉聲道:“那晚上讓你非禮個夠,好不好?嗯?”
“……”檀七七愣了一會兒,小臉逐漸的開始紅了。墨寒笙這句話,似乎已經開始預示了今晚要發生什麼……
后退了一步,忍不住低罵了一句:“老流氓。”
一本正經的講這種不要臉的話,也就這個家伙做的出來了。
臉皮薄,完全不是他的對手啊!
墨寒笙看微微發燙的面容,不聲的笑了笑,指尖在掌心里輕輕地勾了一下,問:“怎麼。很期待?”
“你……”檀七七不了的橫了他一眼,甩開他溫的手,掌心里麻麻的,被他的輕微,勾起了那天晚上的銷魂蝕骨的回憶。
說不出話來,只覺得莫名。
這家伙在勾引嗎?
檀七七深深吸了一口氣,轉過:“我出去玩了。”
男人在后,沉沉的笑了起來,檀七七臉頰緋紅,躲到了花園里。
曾經種的薔薇和玫瑰,已經很大很大了,被園丁修剪的,像是茂盛的薔薇森林。
檀七七爬上秋千,看著這座悉又陌生的花園,心里充滿了欣和。
又回來了。
回到了這座屬于和墨寒笙的別墅,以后,也一定能長長久久的生活在一起吧。
就算換了一副皮囊,也依舊是自己。
而的男人,也上了。
不能有比這個更加幸福的事了。
溫的照耀在上,難得到了平靜,這些年的兵荒馬,顛沛流離,都被這座別墅的氣息平了……
許是心太好,檀七七甚至在秋千椅上打了一個盹。
醒過來的時候,看到墨寒笙站在薔薇叢中,正漫不經心的賞花。
他今天穿了一件白的襯衫,重花倒影在他上,他一片素淡,后卻是濃墨重彩,比黑白還要分明。
艷的驚人。
這個男人,本來就帶著與這一生矜持冷貴氣息不相符合的風流,覺得,他竟然比人更適合玫瑰。
如果有人現在看到他的話,肯定會迷上他吧。
他的皮相,向來是一等品,萬中無一的矜貴。
檀七七好整以暇的欣賞了一會兒男人的外表,然后忍不住自滿的想,這個俊至極的男人,現在是的了。
不知道以后,會有多人要羨慕的眼睛滴。
墨寒笙偏過頭,就看到檀七七躺在秋千椅上,正看著他,看得眼睛熠熠生輝,閃閃發。
一看,就知道在暗的想著什麼不正經的事了。
這個天真的近乎有些無邪的人,有時候也會帶上這種狡黠的表,不知道在算計著什麼。
他走過去,“在想什麼?”
“想你。”出手,挽住了他的脖頸,男人下意識的出手,將從秋千椅上抱了起來。
做這個作的時候,他微微一愣。
有時候,的記憶,比頭腦更深刻。
就好像,他曾經做過這個作,已經千萬次了。
練的,已經變了一種習慣。
“怎麼了?”
“我在想,我以前是不是總是抱著你。”
檀七七歪了歪頭。
“你想起什麼了?”
男人搖了搖頭。
“哦……其實,也沒什麼。”檀七七善解人意的安他,“你想不起來也沒事,我已經不在乎了。”
反正,只要他回到邊就好了。
剩下的,并不在意。
有時候太過追逐回憶,和真相,反倒可能錯事了很多機會。
“沒關系。”男人溫聲道,“并不難。而且我自己也傾向于盡早恢復記憶。”
檀七七看著他,眨了眨眼睛:“因為我嗎?”
“我還不知道,溫嘉陸為什麼要這樣跟我作對。”墨寒笙公事公辦的回答,“很多事,需要回憶才能展開。”
“哦……”檀七七憾的道,“原來是為了溫嘉陸啊。”
墨寒笙被逗笑:“怎麼,還要跟他吃醋?”
檀七七斜了他一眼:“我都說到這種份上了,你都不知道講掉好聽的哄我開心?”
“嗯。等晚上到床上好好哄你。”
“……”死不正經的家伙。
到底如何能一本正經的說出這種話啊?!
*
檀七七慵懶的吃完了午餐,墨寒笙要出去辦事,送他出了門,然后在別墅里逛了一會兒。
并沒有怎麼出乎的意料。
容謙將這種別墅以一種塵封的方式徹底保存了下來。
不管是一草一木,還是每一個件,都沒有被他丟掉。
在墨寒笙消失的那些年里,他又是以什麼樣子的心態,去保留墨寒笙留下來的東西的呢?
他對他的,一定也是無比深刻和敬重的吧。
曾經和墨寒笙住過的臥室,上了一把鎖。
容謙不在,也要不到鑰匙,檀七七回到客廳,拿出墨寒笙給買的新手機,給Ann打了一個電話。
那邊Ann接到電話,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:“青瓷,你現在沒事吧?”
檀七七聽著沙啞的嗓音,輕輕地嘆了口氣:“Ann,你還好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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