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大清早,被溫嘉陸從臥室里吵醒,從公寓里拖出來,去街上逛街。
這種扯淡的事,如果放在三天前,檀七七都覺得是天方夜譚。
但是現在卻是真實的發生了——
“去,”男人踢了屁一下,力道放的很輕,“去給我買杯飲料。”
“你干嘛不自己買?”檀七七睡眼惺忪,著眼睛無語問道。
“我一個大男人,跟小姑娘一樣去人堆里排隊,不是很沒面子嗎?”
“……”真看不出來你他嗎還要臉……
屁又被他踢了好幾下,檀七七忍不住朝他翻了一個白眼,拍掉他那只不安分的鹿,去不遠給他排隊買飲料。
“多糖,溫的,大杯。”已經記住他的口味了。
“給您。”茶小妹笑容甜的將做好的茶遞過來給,檀七七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往溫嘉陸那邊走。
燦爛的早晨,男人一頭比碎金還要耀目的短發在冬日輕薄的下熠熠生輝,圍著棕的羊絨圍巾,只出一雙湛藍的無辜鹿眼。
——要多純潔就多純潔。
好一張欺騙人心的無害面皮。
如果不是深知這個男人的本之惡,恐怕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會被他的表象所迷吧。
把茶丟給他,檀七七了眼睛,“還要去哪?”
溫嘉陸叼著吸管,瞥了沒睡飽的小臉一眼,“你昨晚幾點睡的?”
“干嘛?"
“你比我小吧。”溫嘉陸道,“我一晚上都沒睡也沒困這樣,你昨晚上背著我做賊去了?”
“……”鹿里果然吐不出象牙。檀七七,“沒睡好。”還不是因為你。
“算了。去吃飯吧。”他手臂搭了上來,十分隨意的將一摟,就給摟到了側,“吃點什麼呢,小籠包?燒麥?面條?七七,你說吃什麼好?”
檀七七嫌棄的看著溫嘉陸搭在肩膀上的手臂,試圖從他懷里鉆出去——好像跟他關系很好似的!靠這麼近干嘛?
男人牢牢的摁在的肩上,對于的些微抵抗直接無視,路過一家日式料理店,他立刻把中餐給拋在了腦后,摟著強行將帶進了日料店。
……
不遠,一輛黑的賓利“呲——”的一聲,在行駛途中猛地踩下了急剎車。
坐在后座低頭理著文件的男人輕嘖了一聲,抬起頭往前看去,沉聲道:“容謙?”
“墨爺,抱歉,我剛才好像看到季青瓷了。”容謙抬起頭往不遠的日料店看去,總覺得剛剛從路邊走進去的一男一,是季青瓷和……溫嘉陸。
可是,季青瓷怎麼可能會跟溫嘉陸在一起?
而且和他一起去吃日料?
不是他瘋了就是瘋了。
坐在后座的男人聽到季青瓷的名字的瞬間,作微微一頓,黑眸里出一晦暗的芒。
“錢已經給了嗎?”他淡淡問道。
“還沒有。”容謙猶豫了一下 ,才道,“原本是打算今天聯系的……”
他偏過頭,看向墨寒笙的臉,試圖從他表上看出點什麼。然而墨寒笙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:“嗯。盡快吧。“
容謙有些微微失的收回了視線,他還以為墨寒笙對季青瓷能在意一點,沒想到竟然是為了盡快撇開關系。
只是當年他和季青瓷兩個人之間,也不過只是金錢的易,如今墨寒笙不想繼續這層關系,別人也沒辦法說什麼。
綠燈開啟,容謙的車子繼續往前駛去。
*
檀七七吃完了一堆生魚片,又被溫嘉陸灌了幾杯日本清酒,臉紅撲撲的從日料店走了出來。
酒足飯飽,終于也清醒了一些,冬日并不強烈,被溫嘉陸牽著,在馬路牙子上慢慢走著。
“還打算去哪?”走了一段路,沒什麼耐心了,停下來抬起頭看向他。
溫嘉陸的表是難得的悠然閑適,聽到的話,微微挑了挑眉:“你不覺得這樣逛逛很舒服嗎?”
“完全不覺得。”只想甩掉他回家。
“嘖。”男人輕嘖了一聲,似乎是對的回答有些不滿,指了指對面的大型超市,“去買菜。”
“哦……”差點忘記了他們出門是為了買菜的,點了點頭,轉往對面走了過去。
溫嘉陸跟在一步之遙,看著的影。
人類的悲喜果然是不能共通的,他難得覺得走在路上這麼舒服,而卻只覺得煩。
他無謂的勾了一下,懶散的跟了過去。
……
“羊排。”
檀七七去拿了一塊羊排。
“菠菜。”
檀七七又趕忙去蔬菜區找了菠菜。
“。”
。
在哪?
“笨死了。不就在你對面嗎?”
推著推車的男人皺起眉頭,出一副十分嫌棄的表,指了指的對面。
檀七七低下頭,就看到了打包好的。
把放進推車里,又被溫嘉陸催著去買條。
等到推車已滿,已經上氣不接下氣,男人倚靠在推車扶手上,慵懶的像是一只波斯貓,連一滴汗都沒有流。
這個家伙,是在玩吧?
檀七七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,氣吁吁的扶著腰,看著趾高氣揚站在面前的溫嘉陸。
如果他接下來還要說出什麼東西,絕對要撕爛他的。
“……”男人涼涼的瞥了的臉,似乎是察覺到了眸危險的火氣,低低的笑了一聲,放過了,“走吧。去結賬。”
早上,超市里排隊等結賬的人并不多。
收銀小姐昏昏睡,在聽到有人過來的時候,立刻打起了神,目及推著推車的男人,眼前一亮。
好俊俏的男孩子!‘
檀七七走過來,將推車里的食材一樣一樣取出來。
收銀小姐一邊掃碼一邊跟閑聊。
“你男朋友好帥。”
檀七七手上作沒停,只是淡淡的道:“他不是我男朋友。”
收銀小姐愣了一下,那句快要吐出口的“你們很配”頓時被咽了回去,溫嘉陸臉上和煦的笑容浮現出一霾,他似笑非笑的道:“很快就是了。”
檀七七抬起頭,看向他,這一次,說得很認真:“永遠不可能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