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皇上走后,舒元公主便也領著喬念告了退。
只等走出皇后的寢宮,喬念眼見著宮婢蕓兒領著其余的侍宮婢刻意放緩了腳步,便知曉舒元公主是有話要與說了。
果不其然。
等到其余人等離得們足有十步開外的距離了,舒元公主方才開了口,“為父皇調理子,可不比給后宮妃嬪們調理,若非今日我開口,依你一個小小醫的份,是不可能接近父皇的。”
喬念知道,舒元公主這是在給自己的臉上金。
別人的確是不可能,可以‘神醫弟子’的份,要接近皇上,不難。
但這些話自是不好說出口的,便只恭敬應了聲,“是,多虧了公主提拔。”
舒元公主勾一笑,這才道,“你好好干,只等父皇滿意,要提你做個醫也不難。”話說到這兒,舒元公主方才好似想到了什麼一般,“對了,薛醫也一把年紀了,說不定過幾年便退了,到時候便提你做個醫院院使,也不是什麼難事。”
在舒元公主看來,這是為喬念鋪平了以后的路。
可對于喬念而言,那些都不是自己想要的。
想要的,無非就是邊的人平安康健,僅此而已。
只眼下,還是揚聲道了謝,做出對公主所說的那些很興趣的樣子。
舒元公主并未察覺到喬念的反應有什麼異常,畢竟,子為已非易事,更何況還許了喬念醫院院使一職,這已然是天大的恩賜了,喬念會如此激也是正常的。
所以,只是看著喬念笑。
角的笑容越來越燦爛,眼神也越來越深邃,好一會兒才道,“你是我的人,我自然照拂你,只要你聽話,前途無量。”
喬念一下子就聽明白了,這句話的重點是‘聽話’。
當下便對這舒元公主行了禮,“公主說一,微臣萬不敢說二。”
許是兩個月來,看慣了喬念這樣恭順的樣子。
舒元公主也只是微微勾一笑,心中滿是輕蔑。
卻在這時,不遠竟是傳來了一聲怒吼,撕裂了后宮虛偽的寧靜。
“賤人!”
喬念與舒元公主齊齊抬眸看去,便見遠德貴妃正氣勢洶洶地朝著二人大步而來。
頗有要將人剝皮拆骨的氣勢。
德貴妃這模樣,喬念見過的。
是在明王離世后。
而眼下……
“孫獻死了。”
舒元公主的聲音自喬念的耳畔傳來,輕輕的,好似在說一件本不值一提的小事。
“本公主命人打斷了他的手腳后,還切了他的子孫塞進了他里。”
聞言,喬念眉心驟然一沉。
禍害了舒元公主的人不是孫獻,說到底,這孫獻最多就是對下屬管教不嚴而已,何至于用這樣狠毒的手段?
正想著,德貴妃已然沖到了二人面前,高高揚起的手不管不顧,便是狠狠甩了下去,“賤人!”
“啪!”
清脆的一聲響。
卻不是落在舒元公主的臉上。
喬念側著臉,臉頰火辣辣地疼。
怎麼都沒想到,德貴妃原來從開始就是沖著來的!
心下微驚,就聽著德貴妃怒喝道,“賤人!我到底是何對不起你?你害死了我的祈兒還不夠,竟然還要殺了我弟弟!”
殺的?
喬念頓時皺眉頭,下意識地看了舒元公主一眼,這才看向德貴妃,“貴妃息怒,這其中恐怕有誤會。”
“能有什麼誤會!”德貴妃說著,便又一掌朝著喬念打了過來。
好在這一回喬念早有防備,猛地后退一步躲開了。
德貴妃卻不肯放過喬念,還要沖上來撲打。
蕓兒這時才帶著一眾宮婢侍上前來,將德貴妃死死攔住。
可,德貴妃怎麼可能放過喬念?
孫獻死得這樣慘,如何能不怒?
那種死法,分明是在打整個孫家的臉!
哪怕是被宮婢們攔住,還是不斷地揮舞著雙手,恨不得要將喬念的臉皮都撕扯下來。
看著這一幕,一旁的舒元公主終于是上前一步,沉聲開口,“貴妃娘娘膽敢在我母后寢宮外行兇,這是不曾將我母后放在眼里啊!來人!將德貴妃帶回去,嚴加看管,本公主會將此事稟報父皇,由父皇嚴懲!”
“是。”
宮婢們齊齊應聲,不顧德貴妃的怒吼,拖拽著便離去。
一直等看不到德貴妃的影了,耳邊還好似能聽到德貴妃的怒吼。
而喬念的臉,也一陣陣,火辣辣的疼。
“還好嗎?”
舒元公主的聲音在耳邊響起。
喬念這才看向舒元公主,眉心微擰,“公主不必擔心,這點小傷,我回去敷了藥就好。”
聞言,舒元公主微微點了點頭。
卻見喬念一雙眸子正注視著,便忍不住一笑,“怎麼?”
喬念深吸了一口氣,方才問道,“公主做了何事,才讓德貴妃如此篤定孫獻是死在我手里?”
舒元公主眉尾輕挑,“不過是人傳了些閑話,說那孫獻曾經企圖玷污你,與你結了仇,然后又人在孫獻的上留下了一銀針。”
這就怪不得了。
喬念微微點了點頭,垂下眸來。
只聽著舒元公主笑道,“怎麼?生氣了?方才還說會對本公主說一不二,眼下替本公主擋個罪都舍不得了?”
喬念這才嘆息了一聲,看向舒元公主,“并非是不肯為公主抵罪,只是還公主日后有這種事的時候,能提前知會微臣一聲,也好讓微臣挨打前能有個準備。”
聞言,舒元公主忍不住大笑出生,“哈哈哈,好,這次就當是我不對,不過你放心,不會再有下次了。你是本公主的人,本公主如何舍得讓你挨了打?”
“多謝公主。”
喬念行了禮,只惹得舒元公主笑得越發燦爛了,“行了,你且先去敷藥吧!一會兒不是還得給父皇請脈?”
“是。”喬念這才行禮,轉離去。
可哪怕是轉離開,臉上的神也沒有毫的變化,就好似,真的心甘愿替舒元公主擋了這一下似的。
可只有喬念自己知道,今日種種,定是要討回來的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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